溫家,一處隱秘洞府。
陳明川服下【醒神丹】、【骨血丹】、【益靈丹】,將自身狀態(tài)調(diào)整至最佳,然后拿起左邊靜置已久的赤焰玉瓶,注視良久。
而在右邊,還有一個骨質(zhì)小罐,里面裝的正是烏圖拓給予的煉氣突破秘藥,配合秘法,可將煉氣突破縮短兩月。
“《正火之氣》,好怪的名字?!?
陳明川低語,思索起這瓶來歷尋常甚至有些便宜的天地靈氣。
那赤色火液,從六年前從青毛山發(fā)現(xiàn),到如今陳家青毛山、步松原、梅嶺山三地共治,又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現(xiàn)許多。
陳明川都是將最好的一部分挑選出來用作采氣,次好的一小部分拿來吞服修煉,剩下大部分的全部上交給云天宗作為供奉。
因為【地岳千巖陣】和《血靈塑體擬身術》靈資需求過大,陳溫兩家?guī)缀鹾谋M了全部資材,足以稱得上每一份資源都花在了刀刃上。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赤色火液,本身也用在了陳明川替身的制作上。
陳明川心里明白,連赤色火液這種來歷極其神秘的靈液都能用上,這替身已經(jīng)算是仙燈大人量身定制。
進一步想,仙燈大人對赤色火液應該有旁人難以想象的了解。
甚至同屬火道一途,兩者應該有某種不明不白的聯(lián)系。
“啵?!?
陳明川撥開瓶口的封印,頓覺一陣熱氣撲面襲來。
‘這氣息,并不過于灼烈,卻有些復雜難言的滋味……’
陳明川靈識掃入,感覺心神都受到了極大牽連。
鼻子再吸上一口,頓覺身體三座道府皆是一陣刺痛,共同搖晃轟鳴起來。
陳明川自采完這氣,再也沒敢打開過,生怕靈氣的精粹流失,耽誤自己煉氣。
陌懷安也是如此,此刻直接用神識認真探查一番,又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他現(xiàn)在就在洞府內(nèi),距離陳明川不過三丈。
這是陳明川是特地將蓮燈放在身前,在陌懷安面前突破,祈求一切順利。
“靈氣純度高了不少,但復雜性卻絲毫未減,難道這靈氣本就如此?”
陌懷安自語,思索良久,又覺察到不妙。
因為不論是陳長安修煉的《長青法》還是陳輕舟修煉的《雨露問清法》,皆強調(diào)吞服靈氣特點的專一性,不能牽涉過多。
每個道途有許多特性,從吞服煉化靈氣到筑成仙基,一道靈氣只能抓準一個道途的其中一個特性。
而對于筑成的仙基,拿《雨露問清法》為例,名喚『雨回還』,其靈力生生不息的特性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陌懷安全程觀察完陳長安和陳輕舟的煉氣突破,已經(jīng)印證了這個原理。
“看看你怎么突破吧。”
陌懷安自語,接下來四個月,他將全程關注陳明川的突破,助他盡快晉升,不容有失。
陳明川端起赤焰玉瓶,指尖法力流動,直接嘴對著瓶口,通過法力引出,一口吞下。
“嘶——”
陳明川渾身顫栗,身體每個部位都在發(fā)痛,連同升陽府的靈識,都痛到極致。
“嗯?”
陳明川、陌懷安皆是一驚,赤色靈氣剛吞下喉嚨,竟自覺朝著升陽府升騰而去。
“給我下去!”
陌懷安操控火種一震,將襲來的赤色靈氣盡數(shù)拍下。
陳明川也是提振精神,法力一注,將赤色靈氣一路壓制朝下,灌入肚中的氣海,那周轉(zhuǎn)不息的氣輪之上。
“難度竟如此之高?”
陌懷安愕然,察覺到赤色靈氣的桀驁不馴,難以成型,甚至總想著逃出氣海穴。
“陳長安、陳輕舟突破時可不是這般模樣??!”
“靈氣太雜導致的?”
陌懷安顧不得思索太深,直接通過火種干預靈識,進行一定的輔助壓制。
陳明川自然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多大的難題,只覺得煉氣突破本該如此,此刻竭力鎮(zhèn)壓著赤色靈氣,讓他們成型。
“好了一些。”
陌懷安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出手,赤色靈氣就能規(guī)矩不少。
“罷了,那我再耗些神識吧……”
陌懷安嘆氣,一個朱紅色火蓮從昏黃陽火中飄出,飛到閉眸凝神的陳明川面前,融入他的眉心。
相比通過火種調(diào)動靈識壓制,直接用神識壓制肯定更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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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段家,金碧輝煌的殿堂內(nèi)。
段、張、溫、鄭四家家主皆至,參與這場例行的聚會。
不過這次的氣氛卻遠不如往日那般熱鬧,而是十分的冷寂與壓抑。
“溫家主,那陳明川的家人,你到底藏匿在何處?”
段天寒直接問道,面色不善。
一個月的時間里,段天寒雖然身體傷勢痊愈,卻一直沒有找到溫家與陳家勾結的證據(jù)。
去拜訪張平野亦是如此,陳家的重要人物仿佛是一夜之間突然消失,大澤谷的百姓無一人知曉是怎么回事。
張平野、鄭竭明亦盯著溫新池,卻見他面色如常,冷笑道:
“陳明川已死,他的家人我亦不知蹤跡,無論是跑到梁國、莊國甚至是魏國,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段家主如此不明不白的質(zhì)問于我,是想如何?開戰(zhàn)嗎?”
溫新池的強硬出乎在場三位家主的預料,頓時讓段天寒有些下不來臺。
如今段家有段天寒這個頂尖高手在,實力仍為四家明面上的最強,但失去了段聞蹊這個升陽境修士,已不足以對別家形成之前那樣明顯的壓制。
段天寒瞇眼道:“溫家主說笑了,我不過是在意那陳家人的去處,你家離得近,可否讓我等調(diào)查一番?”
之所以如此讓步,還是因為鄭竭明態(tài)度不明朗,張平野亦不是十分在意陳家人的情況。
溫新池再不留情,拂袖起身,大步離開殿堂,只說道:
“既然人都到了,也不必尋歡作樂空耗光陰,溫某先走一步?!?
段天寒手掌青筋暴起,這溫新池是在打他的臉。
但最終把氣憋住,不貿(mào)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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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月后。
段家殿堂內(nèi)。
段天寒端坐在高位上,張平野、鄭竭明亦早早到場。
溫新池在殿外慢悠悠地走著,展露一副傲然的姿態(tài)。
段天寒上次待人不快,此次溫新池特地晚來多時。
‘有殺氣……’
溫新池心神微有不安,但最終還是步入殿中。
不入殿堂反倒證明心虛,而逃脫出去,溫新池早已做好準備。
“溫家主架子不小??!”段天寒譏諷道。
兩月內(nèi)他已派人搜遍平陽郡周邊,沒有找到任何陳家人有關的消息。
換言之,陳家人很可能根本沒有離開平陽郡,只是藏匿了起來。
段天寒確信,陳家與溫家定有勾結。
他已勸服鄭竭明要截殺溫新池,張平野也跟著加入其中。
“段家主待我不誠,溫某可是害怕的緊啊!”
溫新池輕笑道,指尖八張符箓燃盡,朝四面八方擲出,立時化作八根尖利木刺,卻被無形的靈罩擋住,頃刻消散。
困敵法陣即刻顯露,透著碧光。
“砰!”
段天寒面色一肅,一掌將桌案拍碎,震出一把玄黑長刀,朝溫新池激射而去。
鄭竭明、張平野亦出手,各施展道術,朝溫新池轟殺。
溫新池一陣嘆息,只說道:
“為何諸位不愿信我?”
接著再祭出兩張銀紋符箓,一大一小,皆散發(fā)刺目的銀輝。
“【破空符】?你竟有此物?”
段天寒一驚,明白已無法將溫新池留下。
兩張銀紋符箓,大的名【破空符】,小的則是他亦用過的【遁光符】。
二張符箓相結合,可以破開絕大多數(shù)封鎖,遁逃出去。
【破空符】比【遁光符】還要貴上一籌,卻沒想到溫新池毫不吝惜,直接雙符齊用,不給三人圍攻的機會。
溫新池化作一道銀光,閃爍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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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灝清山脈。
“召回所有修士,舍棄竹徑山?!?
一回來,溫新池便對管事的下令,準備迎接大戰(zhàn)的到來。
陳家人所在的山谷、陳明川閉關的洞府,都在溫家大陣的保護之內(nèi)。
從一開始溫新池便和陳明川考慮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將大陣布在灝清山脈而不是竹徑山。
‘大陣覆蓋廣闊,靈性消耗偏大,抵御兩月,或為勉強……’
溫新池思忖,這一年里他也著重加固了大陣,但資材有限,提升不大。
好在如今只用承受三家修士圍攻,還少了大量巨闕境修士,壓力減輕不少。
半個時辰后。
“家主,大事不妙,山口被段家修士堵了?!?
管事的老者跑來,跪著說道。
“段天寒來了沒?”溫新池冷聲問道。
“沒…沒有?!?
“那就給我往死里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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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處。
段天寒、鄭竭明、張平野三人終于來到溫家碧色大陣前。
“【碧元青甲陣】,水木混合陣法,汲取山間林水之氣,倒是頗為契合此處地勢。”
鄭竭明贊嘆道,感慨溫家此陣的不凡。
“哼!”
段天寒冷哼一聲,拿出一個水缸寬的木匣,拜訪在三人面前,便說道:
“此為【七星碎元釘】,共計七根金釘,為破陣利器,是段某專為此陣換來。”
“一月之內(nèi),僅靠我們?nèi)抑?,此陣必破!?
鄭竭明、張平野皆變了臉色,他們察覺了法器的不凡,仿佛七根金釘渾然一體。
“竟是這等破陣法門……”
鄭竭明輕語,像是明白了【七星碎元釘】的破陣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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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此戰(zhàn)徹底結束,煉氣大戰(zhàn),記得來追啊。最少更新8k,寫不完會補字數(shù)。
讓我們向二輪發(fā)起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