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后,我和顏裴離得很遠,我坐在很后面,于是聊天的頻率又幾乎變為零了,回到了最開始的狀態。不過,終于不用在他面前顧及形象了,畢竟他不轉頭是看不到我的,現在換我看他了。
上課的時候上累了可以看看他,寫作業的時候不想寫了也看看他,看著他,好像上學都有了可以期盼的理由。
他經常會轉過頭和我對視,中午吃飯也會碰到他,晚上吃飯大概率也會碰到他。只是我有點排斥遇見他,我好像更喜歡遠遠地望著他,最好他不知道我在看他。可能是自卑也可能是膽怯,怕他看到我不好的一面,怕遇見的時候相顧無言的尷尬。
很奇怪吧,我們最多的交流是無言。我和他之間好像總是隔著什么東西,明明近在眼前卻伸不出手,于是倆人原地踏步,閉口不談。
網上也不怎么聊,每次給他發消息都是寥寥幾句就結束了。
印象比較深刻的是有一次給他發消息,但他沒回。隔天去學校的時候,我說他一到周末跟死了一樣。他有點詫異地抬頭問我:“你給我發了?我沒看……”那種做錯了事又有點擔心我生氣的表情讓我以為他至少在意我。
可是在元旦那天,我主動給他發新年快樂,他回了。但是后續我想聊一點別的,他回消息的速度就慢了,像是不想聊一樣,對話框也是以我發的內容為結尾。如果真的在意,怎么會忍得住不找話題呢?
我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么想法,他看到我和別的異性聊得好會暗暗地吃醋,他坐在前面會不時地回頭看我,有時候我轉過頭去看他正好看見他好像被抓包一樣把頭轉到另一邊,我坐在窗邊的時候,他也會從窗邊經過偷偷看我,考試排考場座位的時候,我和別人在聊天,他明明可以直接走后門,這樣離他的位置更近,他也會故意地從前門進來,從我的位置旁邊經過。
可是我們基本上沒有溝通,我每天靠著自己可笑的幻想度日,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蠢,也想過他是不是在釣魚,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很好的人,知道他以前做的那些傷害別人的事。
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地對他產生異樣的情感,我曾以為我是個理智的人,我也希望我是個理智的人,但是事實上我是個膽小鬼,是個清醒而甘愿沉淪的戀愛腦。
顏裴,四百多天,當我送你的。
挺好笑的,唯一的倔強是今年不主動給他發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