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們剛到歸將城,就錯過了城門放行時刻,不得不在城外暫時休憩下來。
酉賈客棧。
“小姐,你瞧,看這家客棧的匾額真是妙趣橫生呢”
“酉賈客棧,是啊,確實(shí)與眾不同,別有一番妙趣”虞無歡抬眸望去。
車夫牽馬去客棧后房了。
小二一見又來了貴客,立馬迎了上來:“來,小姐,您這邊請”
“敢問小姐,是住店還是打尖?”小二訕笑。
燕槐好奇問:
“你們這住店一間上房多少一晚上”
“上房僅二十倆銀子即可”小二滿頭大汗,雙手不自覺曲著,時不時擦一下汗。
“好,麻煩小弟,給我們開一間上房吧。”虞無歡頭帶著惟帽,清脆悅耳的聲音說。
“這邊請。”小二領(lǐng)頭帶著虞無歡上樓住宿。
小二推開門:“小姐,這就是你們住的房間,浴湯一炷香后就為小姐送來。”
“多謝小弟了。”虞無歡看了一眼小二抬眸說。
小二離開。
燕槐關(guān)上門,放下包袱:“小姐,我們還沒付定金,我去樓下一趟,馬上就回來。”
“好。”虞無歡點(diǎn)點(diǎn)頭。
待明日城門早市大開,她們就可以進(jìn)去了。
樓下。
“給爺整酒來,今天爺要喝個痛快。”一群人來勢洶洶,大搖大擺走進(jìn)來。
他們又來了。
小二面露難色,轉(zhuǎn)頭看了向掌柜一眼,就扯著一個笑臉上去,點(diǎn)頭哈腰:
“呦,李大爺,您來啦,來,來這邊請,今天店特意為您做了招牌菜,還是劉大廚親手掌廚。”
一行五人,腰間都掛著刀,身著軟甲。
“你個哈喇子,知道爺來了,還不快去準(zhǔn)備上菜,沒看到爺趕著呢,滾,”看樣子為首的是那其中領(lǐng)頭的那個,面相兇煞,膀大腰粗,一把短刀掛在腰上,走起路來大搖大擺,右腳微陂。
“是,是,是”小二生怕招惹到他們,連忙說了好幾個是。
一來就選了一個顯眼位置坐下。
“掌柜的,我來付房錢”燕槐從錢袋子里拿出銀子放在柜臺。
掌柜小心翼翼地細(xì)聲道:
“好,小姐還是趕快回房吧,今晚都不要出房門,危險,你看見那人了嗎?”
燕槐順著掌柜的視線望去:“掌柜的,這是為何?”
掌柜擺擺手無奈:
“那幾人是這里的地頭龍,為首的那個大壯,是城中有錢人家于老爺?shù)膬鹤樱杏诒W诓荒苋前 ?
他們?yōu)榉亲鞔酰?jīng)常欺壓百姓,惹到他們就是跟于老爺過不去,會死人的。”
只見那幾人壓著一個文弱書生嘲笑辱罵。
“那為何不報官?”燕槐不解問。
掌柜倏然噤聲,快速地掃過桌上的銀子揣著,神色害怕地看向她身后。
于保宗色瞇瞇地上下掃視著燕槐的身姿,垂涎欲滴的丑態(tài)。
她家小姐說的沒錯,外面的人果然都是沒一個是有心的。
她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燕槐強(qiáng)忍著惡心,轉(zhuǎn)頭:“掌柜的,我家小姐舟車勞頓,麻煩你讓小二給我家小姐上幾個招牌菜。”
“好,好,您慢走,小二上幾個招牌菜給樓上貴客”
……
回到房間,燕槐就迫不及待繪聲繪色地講述剛才的場面:
“小姐,小姐,你不知道我剛下樓,看見好幾個兇神惡煞的人,從前在京城還從來沒遇見過像他們這般高壯無禮,無視律法”
虞無歡溫柔地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慢慢說,不著急”
虞無歡這才了解,歸將城里原是有個地主,無視法度,其子在城外為非作歹,強(qiáng)搶民女。
簡直就是……無視法度的狂徒。
虞無歡嘆了一口氣,無奈:“小槐花啊,我們還是太渺小,這些事我們管不到。”
燕槐撇嘴,眨巴眼眸:“沒事,小姐,我們不管。”
翌日。
卯時,虞無歡被丫鬟燕槐從被窩里拉出來梳洗打扮,不知道從哪來的惟帽給她戴上。
“小槐花吖,這惟帽你從哪來的啊?”虞無歡用手摸了摸惟帽的布料,布料雖然比不上京城的好,但在這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料子了。
“小姐,你不用擔(dān)心,燕槐沒有亂用銀子,這是今早出去時,碰巧遇到我兒時玩伴他送我的。”燕槐笑著捻著一縷她的秀發(fā),仔細(xì)的梳起來。
說起來,她們一路來這,身上的銀子都花得七七八八,沒有多少銀子了。
虞無歡眼睫毛顫了顫,嬌艷欲滴的紅唇輕抿:“謝謝你,小槐花。”
謝謝你為我考慮,謝謝你陪我。
虞無歡轉(zhuǎn)身輕拉著她的手,一字一句道:“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小姐,你不用這么說,都是燕槐自愿的。”
收拾好,退房。
走出客棧門,突然一個身著銀絲織錦緞,袖炮上繡著藍(lán)白青色的緯花飛奔撞向虞無歡左肩,一側(cè)惟帽飄揚(yáng),掀開一角,她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幸好,燕槐拉住了她,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殊不知,看不到的角落,一個玉佩從包袱掉落在一只手中。
客棧樓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樓下虞無歡的身影。
“外面……好像是虞小姐?”景風(fēng)雙手抵著在窗戶口邊緣上屈身探望。
“虞小姐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她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景風(fēng)自顧自說。
君昭岐眉心輕跳,眉眼微動,手指輕敲桌沿,皺眉吩咐:“她應(yīng)該不知道,這次行動知道人的不多,找人看著虞無歡和她那個丫鬟,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她們到底要做什么。”
“是。”景風(fēng)退出房間,安排兩個暗衛(wèi)悄悄跟了上去。
君昭岐走到窗戶打開的一個小口,看那個身形嬌弱,柳腰輕柔,云綾錦做的月白色襦裙,裙尾繡著幾朵梔子花,飄逸輕柔。
君昭岐漆黑的眸子微動,仿佛又聞到了那抹梔子香。
君昭岐面色倏然冷厲下來,合上窗,轉(zhuǎn)身就走。
坐下來,原本清秀微冷的面龐顯得更加的冷峻,嘴唇緊抿,一言不合,帶著怒氣般拿過桌上的茶杯就往嘴里猛灌了一杯茶水。
喉嚨干澀,沒有茶水的濕潤,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君昭岐更加不悅,“咚”的一下,把茶杯用力放桌子上。
“景風(fēng)。”君昭岐握拳擰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