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一點就轟的炸藥桶,無差別地輻射到所有人身上。
這種不穩定的情緒真的糟糕透了。
她討厭被情緒支配的她。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她自己本來可以生活得好好的,和奶奶相依為命,生活上雖然窘迫但也不是完全解決不了,可自從又和他糾纏到了一起,生活就開始變得一團糟,只要攤上跟他有關的事,自己就變得不冷靜不理智了。
鄭相宜奮力推開眼前這個礙眼的家伙,可這人跟快木頭一樣紋絲不動,胸膛還硬邦邦的,倒硌得她手疼,氣不過的她低頭就朝他皮鞋踩上一腳,然后扭頭就跑化妝間去,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這一番舉動倒是給祁連云驚得瞪大了眼。
敢這樣對金主,真是反了天。
他想揣掇商時序收拾收拾她,一個女人在外頭都不給男人面子,那到了家里還不是她一人稱王稱霸,這還能行?
可轉頭去看商時序沉地滴水的臉,瞬間閉上了嘴。
得了,他也別多管閑事。
等鄭相宜卸完妝出來時,差不多也半個小時過去,門外礙眼的家伙一個都沒少。
商時序居然還能相安無事地和祁連云說著話,話里話外間似乎還提及到了商家老爺子今晚給他辦的那場生日宴竟然不給自己發請柬。
這相談甚歡的樣子可沒把鄭相宜給慪個半死。
合著自己還指望他給她撐腰,真是發了癔癥癡心妄想。
商時序見她濃艷的妝容已經卸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張俏生生的鵝蛋臉上肌膚細膩又光滑,眉目精致,如遠山眉般柔和靈動,眼神卻依舊清冷,抿著微紅的唇瓣望著你卻一句話也不提,冷雨清霜的氣質,疏離如風,卻也淡然如云。
蓮青色針織毛衣,白色闊腿褲,長度堪堪遮住了她腳踝,這個天氣穿這樣單薄就出來。
她早上出門還很怕冷,裹著帶著一圈粉色絨毛的外套才肯去上學,現在這個外套卻被她挎在手腕間。
“我說的那些你自己好好考慮,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你大哥那邊還得要你自己多防備。”
鄭相宜沒興趣知道他們聊的什么,她連眼風都懶得給,施施然離開。
不過看樣子這倆人關系似乎不錯。
商時序怎么就交上這樣的狐朋狗友?
近墨者黑的道理難道不懂?
不過她管那么多做什么,真是自尋煩惱。
見她不等自己便要離開,商時序皺了下眉頭,也跟在身后走了。
祁連云話還沒說完呢,見他轉過身幾個跨步便追到女孩身邊,手按著女孩肩膀,正以為兩人肯定要因為自己大吵一架時,他惡趣味正濃,尋思著搬個椅子坐下,把這個瓜吃下,吃透。
可沒等到自己期待的畫面,卻只見商時序將身上的黑色毛呢面料的大衣固執地搭在女孩身上,不顧女孩推拒的動作便拉著她的手走了。
十指緊扣。
這他媽是故意炫耀給他看的吧。
強勢,占有,宣示主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