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確是會變的,但變的一問三不知很奇怪,能預知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更是奇怪。
分開這段時間,他們再沒有一絲一毫的聯系和牽扯,即便自己有無數多的方式能夠探聽清楚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身邊有沒有其他人趁虛而入。
可心底梗著的那根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曾經的傷害就如附骨之疽,喎心刻骨,刺向心口的利刃,至今仍舊汩汩地淌著淋漓鮮血。
或許她也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關注著自己,就如他一樣。
商時序忽然有一瞬間這樣想過,心底儼然好受許多。
但轉眼一想,鄭相宜會嗎?
他薄唇輕扯笑了一笑,沒在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是騙他那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陪她周旋。
如果是生病那他們兩個都病了那豈不是更注定是天生一對?
可要是第一個原因……他一定要殺了這個不明來歷的侵占者。
客廳里莫名其妙有些冷,即便開了暖氣,總感覺身后那道視線灼灼似火,像是能把她燒個灰飛煙滅。
小九后知后覺,可能是自己現在坐姿不雅,可能是自己吃完后垃圾亂扔,也可能現在已經過十點還不上床睡覺,按主人那吹毛求疵的性子,不找麻煩才怪。
她真可憐,莫名其妙怎么就變成鄭相宜了,怎么做都礙主人的眼。
鄭相宜她倒好,頂著自己的面孔在她家老宅耀武揚威吃香喝辣。
她還罵自己狗屎!
叔可忍嬸不可忍,這筆仇,她遲早要討回來。
但討回來之前,她還是得夾著尾巴做人,別等著真被趕出這個家了成孤兒流浪。
可氣!
鄭相宜還沒什么錢。
今晚給自己買甜品要五十塊的起送費可沒給她心疼死。
可笑!
她自己那頭享著清福卻留她在這邊受苦。
“我去睡覺啦。”囫圇吞棗地把東西給塞進肚子里,收拾干凈自己制造的垃圾地,跟冷冰冰的主人道了晚安,就乖乖回自己房間去了。
往寬敞的兩米大床,席夢思床墊上一躺,一天下來的疲憊好似煙消云散。
哎呀還沒刷牙洗臉洗澡護膚呢。
鄭相宜給自己定下的流程可真繁瑣,要做一個自律漂亮的女孩子可真麻煩。
可床太舒服了,跟主人房間是一樣的配置,以前她就經常跑床上跟主人一起睡,別提這日子過得多愜意了。
要不要跟主人要點錢生活。
畢竟現在也是自己用。
她最近開銷也挺大的。
鄭相宜的錢包禁不住她造。
可鄭相宜之前就不同意,說丟人現眼,像在乞討,做人要有點尊嚴,尤其是女孩子,別隨便什么人給你顆糖吃就隨他走。
男人都不安好心,給你錢不過是圖你身體。
這是她的原話。
可不給你錢,卻又讓她留宿,親自下廚,給吃給喝,也沒提過一句讓她做家務抵債,為了幫她一起減肥還督促她起床跑步,每天上學放學任勞任怨來接送,還幫鄭相宜解決了她奶奶這個后顧之憂,這又圖的是什么?
主人到底要什么?
道歉道歉不要。
和解和解不了。
人類真是一種情緒復雜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