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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落腳處是一座縣城,途徑長街,祝棠被街頭的熱鬧擾醒,抬手遮住眼皮,聲音喑啞詢問:“到哪了?”

“關(guān)州,已是黃昏了,再趕路的話,天黑之前難有個舒適的歇腳地。落住在鎮(zhèn)子上,好過在荒野。”

魏厭抬手,衣袍為她遮擋了光亮,但轉(zhuǎn)念又覺得這行為未免過于奉承,想放下,又忍住了。

等祝棠的眸子適應(yīng)了光亮,才故作無意的放下。

祝棠坐了起來,逶迤發(fā)絲散落,伸展了四肢,像只慵懶的貓。

她臉頰處還有一處殷紅,是側(cè)臉枕出來的,看著白里透紅,又分外惹人憐惜。

魏厭移開視線,心中冷哼一聲,真是嬌氣。

以往他風(fēng)餐露宿慣了,可從未覺得在荒野入眠有什么不好的。

如今被她豢養(yǎng)了三年,變得莫名其妙起來,祝棠還真是讓人討厭。

他此生最討厭祝棠了。

剛回過神,就看見祝棠離他靠得分外近,幾欲貼到他臉上。

他想將人推開,又莫名的有些舍不得,就這么僵持著,眼看祝棠越靠越近,連呼吸都跟著發(fā)顫。

他有些不合時宜的想起小時候,大概七八歲,師父對他管教嚴(yán)苛,將他腦袋摁在水里練習(xí)閉氣。

此時的感覺,和那時候無異。

祝棠這是要……非禮自己?

魏厭應(yīng)該拒絕的,嚴(yán)詞厲色的拒絕。

但他此時腦袋里一團亂麻,什么舉措都沒有,反倒是閉上了眼,打心底里莫名的期待會發(fā)生些什么。

祝棠抬手,扶正了魏厭的玉冠,才覺更像了幾分,再看魏厭,這人閉著眼對著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低聲笑了。

笑聲在魏厭耳邊回蕩。

“當(dāng)刺客的,警惕心都這么松懈嗎?我離的這么近,居然還閉上眼,不怕我反殺你?”

祝棠指尖順著魏厭的臉頰往下滑,在唇角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眼神暗了幾分。

她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魏厭的唇瓣很薄,帶著略微暗紅,像是暈開的朱砂色,右邊下唇角有一顆痣,很性感。

讓人有種想吻上去的沖動,想嘗一下他的唇是不是也和他的人一樣冷冽、不近人情。

祝棠摩挲了兩下他的唇瓣,湊身靠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時,能感覺到魏厭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她停住了,近距離的打量魏厭,雖然依舊閉著眼,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轉(zhuǎn)動,昭示著不安,雙手無意識的收緊,似有反抗之意。

祝棠有反骨,可感情畢竟是講求你情我愿的事,秦鶴軒就是她強迫的下場。

與其到時候死生不復(fù)相見,倒不如各退一步,圖個清凈,魏厭長相好,也不至于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她有些可惜的輕嘆了聲,遠(yuǎn)離了魏厭。

魏厭察覺到她遠(yuǎn)離,才緩緩睜開了眸子,對上了祝棠含笑的眼眸。

“這么瞧著我做什么?我可沒對你做什么。”

魏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種說不上的感覺,遺憾或是落寞,微微的泛著漣漪,只是自己都沒曾察覺。

隨后涌上一股惱怒。

祝棠這是什么意思?她能吻裴衡,能和季逸風(fēng)抵死纏綿,卻不肯碰自己。

他難道還比不過那兩人嗎?

比較之下,魏厭更是郁結(jié)難消,想要質(zhì)問祝棠。

話沒說出口,馬車停下了。

順利抵達(dá)了關(guān)州。

祝棠下了馬車,在擁簇下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客棧,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魏厭一口氣吊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

這個肆意妄為的女人!誰會真心喜歡她!

裴衡也就是貪圖她美色罷了,等到新鮮勁一過,看她一個人會如何凄慘,別到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好。

那時她知道了自己的好,想找自己可再不能了。

魏厭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好受了些,掀開簾子要下馬車,猝不及防對上了祝棠的視線。

“你……”

魏厭有些詫異。

祝棠歪頭看他:“你在磨蹭什么?還要本宮請你進(jìn)去?”

魏厭冷哼了一聲,臉沒剛才那么臭。

“你是我皇姐,等我不是再正常不過?”

祝棠挑眉,笑道:“你倒還記得我是你皇姐,好久不曾聽你喚一句姐姐,你喊一聲我聽聽。”

魏厭和她虛與委蛇,沒成想祝棠還想趁機占他便宜。

可她就堵在下車的地方,路上行人來來往往,不時有好奇的目光看向兩人,若是在這僵持下去,還不知得多招搖過市。

魏厭憋了半天,才不痛不癢的說了句:“姐姐。”

祝棠很高興,牽了他的手下馬車,拉他進(jìn)去。

魏厭視線停留在被她牽著的手上,溫?zé)幔彳洝?

祝棠向來行事張揚,包下了整個客棧,大堂除去坐著用膳的兩人,四處嚴(yán)加看守。

祝棠表現(xiàn)的格外熱絡(luò),和魏厭一副兄友弟恭的目光,用膳后,拉著魏厭上樓,到了屋內(nèi),祝棠才松開魏厭,轉(zhuǎn)而去屏風(fēng)后。

那里早就擺好了浴桶,盛滿湯浴,祝棠沒將魏厭當(dāng)外人在屏風(fēng)后更衣,說道:“你且在這坐會,晚點再出去。”

魏厭知道她是想讓前來探查的人知道她和祝鴻如今的關(guān)系尚可,防止他們半路使小動作,沒準(zhǔn)還能引出祝鴻。

但……

魏厭平時少言寡語,即便說些什么,也多半不是好話。

此時顯得有些局促,眼神不知該往哪看,他在椅子上入座,視線定定看著前方,一動不動,坐得方正。

“你既要沐浴更衣,用不著這時候還做戲,未免有些過頭了。”

祝棠哂笑,說道:“難不成待我洗完再做戲?我可沒這功夫,稍后便要歇下來,眼下還能說幾句話,你要等我歇下了待在這,無人說話豈不無聊。”

還有一點,祝棠若是真睡下了,可不敢讓魏厭真守在她身邊。

魏厭一身反骨,是匹難馴的野馬,雖然如今看著臣服,難保不會趁機弒主,她不敢賭。

“魏厭,你有心儀的女子嗎?”

他是把好用的利劍,祝棠交給他去辦的事,沒幾次失手的,若是能過了三年之期后將人留下,未必不是個好幫手。

放在以前祝棠不會這么想,但如今祝棠正是要培養(yǎng)親信用人的時候,就不得不著重考慮了。

如果魏厭有喜歡的人,保不準(zhǔn)你能加以利用,以此軟肋留住魏厭,讓他心甘情愿、真心誠意的為自己辦事。

魏厭半天沒說話。

祝棠疑惑,劃動水泛起漣漪,打破沉默:“怎么?是不好意思和我說嗎?說來聽聽嘛,我還能對她做什么不成?”

“不是……我,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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