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正是如此！”守夜人的激動的錘了一下桌子，震得酒瓶微微一跳。

“氪石之于超人，就是賢者之石之于龍王，如果早在六年前我們就能發現這座尼伯龍根，那迎接康斯坦丁的將會是賢者之石組成的彈幕！”

守夜人也信奉火力覆蓋。

昂熱輕輕揉了揉眉心，將一絲無奈壓回心底，“但你忽略了奧丁。”

“奧丁......”守夜人咀嚼著這個名字。

祂來自北歐神話，而北歐神話，恰是龍族歷史研究中無法繞開的根系。

就比如卡塞爾校園中的英靈殿，那是傳說中奧丁為戰死的勇士準備的天堂之地。

還有弗麗嘉子彈，弗麗嘉是奧丁的妻子，這位女神為了防止兒子巴德爾被暗算，嚴令九界一切鳥獸草木都不得傷害巴德爾，弗麗嘉子彈用的正是這個含義。

隱秘如冰窖，其中也存在著以北歐神話中三位命運女神名字命名的通道。

北歐神話已經成為混血種的文化烙印。

而奧丁，從來沒有證據表明他的存在。

因為神話傳說要經歷無數次再加工，真相隱藏在內里的象征義當中。

“如果奧丁跟尼德霍格是平等的，那是否意味著龍族譜系上要再多一個始祖，又或者在龍族之外又多一個新的物種？”

守夜人說的是最直觀的推論，但他的心里并不認同。

“如果真是如此，而奧丁又存活到現在，不應該沒有任何痕跡，和流傳出別的什么力量體系?！卑簾嶙裱皧W卡姆剃刀原理”——如無必要勿增實體。

守夜人把可能性框回龍族，矛頭指向了王座上的初代種們，“發動叛亂的四大君主其一？最具野心的一位初代種，企圖徹底取代黑皇帝？”

“也許只有等見到之后才能判斷?！卑簾嵊X得這不是能簡簡單單得到結論的問題，需要適當的轉移重點。

他總結道：“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為數不多的好消息是，奧丁大概率不是大地與山之王，祂的作風與楚子航所描述的那位驕傲的神靈不符。還有，奧丁說不定也處在力量虛弱期，否則也不會只有一次有關祂的記錄?！?

“同時和兩位龍王開戰……不是一個好主意?！笔匾谷擞X得必需提醒一下昂熱。

這個家伙雖然雖然看著優雅，但實則是個徹頭徹尾的武斗派。

他慣常喜歡穿的黑色西裝下，時時刻刻都藏著一把鋒利的折刀，隨時準備對龍類發起致命的攻擊。

他的腦子只有為向龍族復仇的怒火，其他一切都由這團火焰提供能量。

“這不由我們決定?！卑簾崦靼走@個道理，“加速推進‘尼伯龍根’吧?！?

“我真想現在就帶著楚子航回現場碰碰運氣……”守夜人喃喃，“可惜我這該死的責任心不允許。”

他和歷代所有弗拉梅爾以及其他煉金術師一樣，想要親眼見證尼伯龍根的存在。

楚子航作為曾經進入過尼伯龍根的幸運兒，很可能是開啟大門的鑰匙。

昂熱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哪怕不需要你看守‘戒律’，眼下還有一件非你不可的事要去做。”

“什么？”

“剛收到消息，校董會調查團下周抵達學院?！卑簾岬卣f，“他們大概是想炒掉我?！?

“等等等等！炒掉你？”守夜人吃了一驚。

“嗯，我被指控了三項重大錯誤和四十八項細節錯誤，校董會表示對我的述職報告嚴重不滿，懷疑我已經沒有能力繼續留任校長?！?

“別逗了，炒掉你誰能接任？弗羅斯特·加圖索？開玩笑吧……他都已經禿了，沒有你一半英俊。”

“謝謝的你認可，”昂熱說，“看起來很突然，但是前幾周的校董會年度會議上我們就有爭論，那時候我和你一樣有信心，他們找不到人替換我。但現在看起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什么是導火索？”

“一連串的事件，比如那套本該埋葬在青銅城中的七宗罪現世，是不是代表著諾頓的骸骨也極有可能被人取走。還有路明非表現出的言靈的變化，是否使用了禁忌的技術或者物品，因他本身就是S級，會不會導致血統失控。再有，尚不清楚是否有人注意到楚子航過度使用暴血產生的龍化現象。等等等等?！?

“一根不斷被繃緊的弦，終于被拉斷了。事情就是這樣?！?

“那校董會是否知道了尼伯龍根的事？”守夜人皺眉。

“不會，你手中的報告是路明非手寫的，只有一份，在我面前寫完的。只要楚子航不說，他們只能靠猜?！卑簾釋@一點很自信。

“你提前囑咐過他？”守夜人問。

昂熱搖搖頭，“不，是我引導了他。”

“我曾經見識過一種騙術：一個團伙為了讓一名喜歡賭馬的的富豪買下一匹必輸的馬?！?

“在賽前數日，便讓那匹馬的編號無孔不入地滲入他的生活——衣服上的印花、座椅的號碼、新聞中的關鍵數字等等?！?

“最終那個富豪被潛意識帶偏，選擇了必輸的那匹馬。”

“不斷有疑點指向楚子航，路明非不可能忍得住。”

守夜人像是吃了一只蒼蠅樣，“不愧是你啊，昂熱?！?

“我只是希望他們能提前建立信任，畢竟楚子航習慣了一個人出任務，我不可能用重要的任務來磨煉他們的契合度。”

“還得是你啊，昂熱！”守夜人只能認同一部分。

昂熱沒有絲毫愧疚，“路明非是我選定的下一代領袖，他需要盟友和助力?！?

“算了，這不是我的職責?！笔匾谷藬[擺手，“不過我得提醒你，小心調查團用一些卑劣的方法套出楚子航的話，比如說催眠。”

“嗯?！卑簾犷h首表示明白。

守夜人把話題拉回到昂熱被炒這件事上來，“你要我怎么應對調查團？”

“自由發揮。然后......和院系主任還有終身教授們多多溝通，我不便親自出面——畢竟經費都是我批的，有點要挾的意思。”

“而你——”昂熱看向守夜人，目光深邃，“弗拉梅爾，傳奇的煉金術大師，學術界一座豐碑。他們更愿意聽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