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現端倪
- 死遁后新帝他又把我當替身
- 水云中
- 2192字
- 2024-11-15 18:00:00
這一看讓溫岫心中警鈴大作,面上仍保持鎮靜,規矩回道:“奴婢只是個宮女,從前未有幸得見殿下。”
“你是皇兄的秀女,我見過的,末排穿青色衣裳那個。”楚天潤再次面無表情地開口。
聞言,溫岫終于放下心來,解釋道:“奴婢行為粗鄙、不堪入眼,未能中選,如今能在宮中尋個活計已是奴婢的福分。”
“哦,你喜歡干活兒?”
溫岫簡直想直接遁地逃走算了,這小楚霸王從前一直是寡言少語,除了他哥外,跟誰都聊不上兩句話,怎么今日如此纏人?
“殿下說笑了,那是奴婢的本分。”溫岫將心中那股煩躁壓下,微笑應答,“奴婢還有旁的事要做,先行告退。”
隨后溫岫便拉著流云想要趕緊離開,可楚天潤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語氣也帶上了些溫岫熟悉的不耐煩:“我讓你走了嗎?”
沒辦法,溫岫只好重新跪地求饒。官大一級都要壓死人,更何況雙方現在的身份簡直是云泥之別。
“你為什么要救雙蛋黃?”
“什么?”她不明所以,“雙蛋黃是什么?”
“就是你從水池邊撈起來的那只鳥。”
提到那只鸚鵡,溫岫恍然大悟,她確實在水池邊撈起過一只白色鸚鵡,那鸚鵡的兩邊臉頰各有一個淡黃的圓圈,怪不得叫雙蛋黃。
“舉手之勞,殿下不必掛懷。”
“都怪你。”楚天潤的眉頭微鎖,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些,彷佛下一秒便要問責降罪。
流云戰戰兢兢拉扯著溫岫的一片衣角,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敢出口。溫岫并不慌亂,因為她知道他不會,楚天潤性子孤僻,陰晴不定,卻并不像他兄長那般熱衷于給人定罪懲罰。
“它翅膀上的飛羽都被剪了,卻還是想飛,我大發慈悲成全它,它若是有本事,大可自己飛出去,若是沒本事,那就是它的命,你憑什么干涉它的命?”
果然,楚天潤并未急著喚人來。
此話一出,溫岫哭笑不得,這是哪里來的鬼道理?
“殿下言重,奴婢只是偶然遇見,心生憐憫,便做了。”
“路見不平,一時興起?”
楚天潤輕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滾。”
他低喝一聲,壓迫感迎面而來,溫岫忙帶著流云匆匆離去。
“墨白,你可有查清他身上的腿疾,有希望治好嗎?”溫岫邊走邊問。
“若是從前的我,隨便使些靈力就能治好,但現在嘛,難。”墨白如實答道,忽而覺得不對勁兒,“你怎么關心起他來了?”
“他......如今才15歲,只比阿垚大一歲,在輪椅上就待了十一年,楚天祈幫我照料我弟弟,我幫他弟弟重新站起來,如此一來便算兩清了。”
溫岫冷冷道,這是一筆只有她知道的交易。
“你不是說難嗎?又不是不行。”
墨白還想再開口,被她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悻悻閉嘴。
“歡顏,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會遇到六皇子殿下,早知道就不拉著你來了。”流云心有余悸,挽著溫岫的手臂還在不自覺地微微顫著。
“沒關系,這不是沒事嘛。”溫岫輕拍著流云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你嚇壞了,時辰還早,我送你回去吧。”
芳菲宮里現在沒有主子,只余一些宮娥和侍衛,正是查探情況的好機會。
流云點點頭,目光中滿是感激。
進了芳菲宮,溫岫的不悅散去大半,流云的臉色看著也顯然好了許多。
果真有貓膩。
趁流云去燒水的空當,溫岫偷摸著溜到芳菲宮后院里的那片花圃。
春日正是萬物復蘇的好時節,花啊草啊什么的長勢都很好,這片花圃里的尤其好,花團錦簇、好不迷人。
“墨白,可看清哪里不對勁兒?”溫岫躲在花圃后面的墻邊悄悄看著,兩名宮女正在園中照料,她不敢輕易上前。
“別急,這味道很濃郁,又奇得很,只在芳菲宮里有,出了門又消失不見。”
忽然,墨白嘴角緩緩上揚,笑得很得意,彷佛勝券在握。
“看見花圃中間那朵粉色的花沒,它的根系很廣、很深,幾乎所有的氣味都源自它下方的那片土壤,難怪上次我不小心中了招。”
溫岫瞪圓了雙眼往那個方向看去,一朵粉嫩嫩的麗春花正在盛放,似笑非笑,一陣風拂過,似有笑聲冷不丁地穿墻而過,叫她渾身一顫。
那只是很普通的一朵花,在整個花圃中看來十分不起眼。
“現在可不是個好時機,春日宴快結束了,你還好嗎?我們先回去。”
沒有聲音,看來這次他還是被影響了。
溫岫察覺到墨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不敢逗留,連忙轉身離開,只是沒走幾步便看見趕回來的淑妃,與她一道的是楚天祈。
見大事不妙,溫岫急忙轉身跪在一旁行禮讓道,可還是讓淑妃身邊的大宮女蘭慧給發現了不對。
“你是哪個宮的,怎會進芳菲宮里來?”蘭慧折返回來,沖溫岫發問。
流云亦匆忙趕來,正欲解釋,被溫岫搶了先:“回姑姑,奴婢是上次給娘娘送海棠的花房宮女,因著那海棠珍貴,需要用特制的綠肥,奴婢此次便是來送綠肥的。”
蘭慧并未起疑,只簡單交代幾句便緊隨淑妃而去。
溫岫起身正欲離去,身前淑妃的聲音尤為刺耳:“讓皇上多慮了,臣妾不過是一時身子不適,勞皇上親自送臣妾回宮,平白擾了皇上的興致。”
楚天祈任由淑妃攬著手臂,一只大手覆上淑妃的額發,輕輕撫著,動作間盡顯柔和,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心疼:“愛妃身子最要緊,區區一個宮宴怎堪比?”
區區一個宮宴?
聽到這話時,溫岫心一抽,加快了步伐,匆匆離開。
路上卻有些心不在焉,一時不察撞上了姜瑤。
她貌似還穿著舞衣,長長的粉色水袖垂落到地上,額間一朵桃花鈿襯得她多了幾分嬌俏,可惜美人眼中沒有喜色,只有流過淚未散盡的霧氣。
現在她是主子,溫岫不好得罪,只好匆忙行禮請罪。
見來者是個宮女,姜瑤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生出幾分怒氣,指著溫岫剛想要破口大罵,卻又見一隊宮女從旁經過,羞愧難當,匆匆跑掉。
溫岫滿臉疑云,聽得幾聲嘰嘰喳喳。
“那不是姜采女嗎?”
“對啊,原先是花房的下等宮女,當了主子也改不掉窮酸氣。”
“今日宮宴,她穿了件俗掉渣的舞衣要給皇上獻舞,沒成想皇上就看了一眼就陪著淑妃娘娘回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