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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覆云雨(二)

  • 明月驚鵲
  • 池上宴
  • 2375字
  • 2025-06-05 23:16:13

陳泠月吻得輕柔,勾得陸闕心火難耐。

但她卻忽而被推開,陸闕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近在眼前,他搖著她的臂膀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陳泠月卻相當確定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陸闕卻一瞬冷了下來,“你就只為這個?”

陳泠月卻反問:“那你不為這個?”

陸闕急了:“這種事沒感情怎么做啊?!”

陳泠月依舊反問,“對啊沒感情怎么做啊?”

陸闕:“你學我說話……”話說到一半他似乎被什么擊中了,露出是傻笑,心上一股酥麻之感似羽毛輕輕劃過。

可剛開心沒多久,陸闕又皺著眉問道:“不是因為跟舒家走得近了,你才這么說的吧?”

陳泠月雖然不為這個,但卻被戳中心事,畢竟她也忌憚陸闕倒戈向舒家。

她坦言:“那你選妃要是真選舒瑤清,我也沒辦法。”

“所以才愿意送上門來是嗎?”

陸闕方才的興致全無,臉色也冷下來。

“那你走吧,本王才……”

話未說完,陳泠月徑直吻上去打斷了他的話。

她吻技跟陸闕一樣差,幾乎是亂啃,陸闕方才氣性沒了,將人擁在懷中熱烈回應。

半晌,兩人才分開。陳泠月眨著濕漉漉的眼睛,“殿下心中所想,我也一樣。”

陸闕這才覺得懸著的心放下,“那梁淮之呢?”他得寸進尺地問。

“舊友同窗。”頓了片刻她才道:“我想,比起那紙舊婚約,他更在意陳昭的安危。”

梁津于她的情誼,大都建立在與陳昭的關系上,哪怕有婚約,多年未見,就算當年有幾分情愫,也蹉跎沒了。

陸闕冷哼一聲,“當然啊,陳昭四年前就在盛京了。你以為他真的只為了你才那般頹唐嗎?”

她察覺到陸闕話里有話,“有話直說。”

陸闕靠在軟塌上,拍拍身邊的空位,陳泠月意會地坐在他身旁。

她肩頭一重,陸闕靠在她脖頸處,兩人發絲交錯,呼吸相聞。

“告訴你,怕你覺得我說梁津壞話,小人做派。”

他有幾分撒嬌的味道,陳泠月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腕的傷口疼得更厲害了些。

見陸闕猶豫,她便顧自說道:“梁津總要為梁家考慮,我不怪他。”

那時父親還是皇后身邊的太醫,謀害皇子一事本就是大罪,極可能牽連到皇后和梁家。

他們能將陳昭藏在京中保護這些年,于她而言便是有大恩。

無論是事先安排,還是陳昭逃到盛京之中再做的打算,他們想保護的對象只有陳昭。

梁津裝瘋賣傻于皇帝而言何嘗不是臣服,梁家再如何權勢滔天,也要同皇帝表忠心,那梁家頂頂出挑的小兒子也不敢違抗皇命離京。

自然也不能在塞北救她于水火,更不敢有書信往來,留下罪證。

是拋棄,也是保護。

這才能讓所有人相信,陳家真的敗落,再無追究的必要。

陸闕輕拍她僵直的脊背安撫,“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梁淮之心虛時說話就磕絆,我一猜便知。”

她也清楚地記得,梁津的小習慣,只是沒必要再讓他知道。

陸闕嘴角抿得平直,干巴巴地說:“青梅竹馬就是不同。”

陳泠月笑了:“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那我呢?你在我帳中許久,可知我的習慣。”

腕間被按地發疼,陸闕這才發現陳泠月臉色幾近慘白。

素白的衣袖因是冬衣,布料厚重,現下才洇出一點血跡。

“這是怎么?”他小心翼翼地放開手,“為何不我說。”

陳泠月掀開衣袖,帶了幾分幽怨,“我來得及嗎?”

陸闕俊朗的眉峰垂了下去,帶了幾分心疼:“抱歉,是我行事莽撞了。”

陳泠月緩口氣,緩緩拆開白布,“有金創藥嗎,疼得我難受。”

那傷口翻著紫黑色,流出的鮮血卻是艷紅的。

“刀口有毒。”陸闕皺眉,“你的小藥箱呢?”

陳泠月倒吸一口冷氣,無奈道:“我想著這地方吹得天花亂墜,總歸是安全,所以也沒帶。”

“我讓人去找藥。”

說著陸闕要出去找蘇太傅,卻被她攔下了。

“這毒倒是沒什么關系,與當時你所中的毒屬于同一種。那時你應該告訴我,你遇上方修遠了。”

陳泠月往軟塌上靠了一下,陸闕翻箱倒柜找了一瓶藥粉撒上勉強止住血,疼痛也略微減輕了。

“我曾經是方修遠的藥人。”她頓了頓,去瞧陸闕神情沒什么變化,便知道方修遠應是將此事告訴他了。

“我體質特殊,算是百毒不侵,但方修遠說我并不是完美的藥人。雖能化解毒性,但越烈性的毒,越疼。”

陸闕雖聽方修遠提起過,但聽她親自口述,還是忍不住心疼。

他點頭,又道:“文殊閣不是他能輕易闖進來的。”

“是顧溪嶠,她與方修遠脫不開關系。她取了我的血去,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這毒令她頭暈眼花,她靠在軟塌上,緊緊閉著眼睛。忽而體內傳來一陣清爽的內力,她好受幾分。睜開眼,見陸闕將手搭在她身后,運功為她舒緩。

“陸景由。”

陸闕“嗯”了一聲應下,“怎么了?”

“你知道你也才大病初愈吧,我不想你死在我手上。”

他反駁道:“沒那么嬌弱,能緩一會兒是一會兒。”

陳泠月清楚他有多倔,直言道:“我沒吃晚膳,弄點吃的給我可以嗎?”

陸闕覺得她想支開他,但看她臉色蒼白,還是收了功力出去了。

他前腳剛走,那道綠色的鬼影就從門外飄了進來。

顧溪嶠顯然臉色紅潤了些,看來她的血起了作用。

顧溪嶠將食指伸過來探她鼻息,卻被她一把抓住了,再用點力就能扭斷那根白玉似的手指。

“喂!松松松手啊!好疼!”

小姑娘奮力掙扎,嘴里不干不凈地叫喊著。陳泠月被吵得心煩,才放開她。

“來給你送藥的,簡直不識好人心!”

陳泠月冷笑:“你也算好人?,我現在把廣安王殿下喊回來,交給他處置怎么樣?”

顧溪嶠顯然有些犯怵,語氣不再張揚,帶著點乖順道:“才不要,解藥給你,要不要給你把把脈?”

“你也懂這些?”

顧二十分自信;“毒還是懂些的。”

陳泠月也不防備她,大大方方伸出來給她看。

片刻,顧二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竟有幾分嚴肅。

陳泠月道:“有話直說。”

顧溪嶠嘟著嘴:“你體內有兩種毒,一種是匕首上的毒,另一種毒性更甚,它更像是蟄伏的毒蛇,只要有毒進入便會被它吞噬掉。”

“而這種毒,需要特殊的血脈來承受才不會被反噬,甚至有奇效。”

陳泠月點頭,這小姑娘確實是個天才,幾乎洞悉了陳家血脈的秘密。

她喃喃自語:“剛才喝了一小瓶應該問題不大。”

陳泠月逗她,“這么好的東西,不是多多益善?”

顧二猛得搖頭,帶著幾分傲慢道::“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這也是毒血,喝過頭也是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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