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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覆云雨(一)

  • 明月驚鵲
  • 池上宴
  • 2225字
  • 2025-06-05 22:12:09

陳泠月被喊得一陣惡寒,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手腳才活動自如。

手腕間的疼痛傳來,顧溪嶠割得不深,但那匕首上淬了毒,與她而言沒什么傷害,只余痛覺。

她面上沒什么波瀾,但那痛感有鉆心的感覺。

有些熟悉,就像……就像當初陸闕被那種詭異的東西咬后的感覺。

顯然,顧溪嶠與方修遠脫不開關系。

但她的目的是什么?

控制毒蟲時的力不從心,起伏不定的情緒,是不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陳泠月定了定心,把那包扎的花里胡哨的棉布重新扯開包扎好。

她正想換個外衫,梁津突然推門進來,只瞄得到一眼她解開衣衫的動作就將門“哐當”一關。

天光投下,他的影子印在紙窗上過了良久。

她起身隔著門,“淮之,進來吧。”

梁津面上依舊掛著笑,但肉眼可見的帶了一絲尷尬。

“要是進自己房間敲門也太奇怪了,下次我把幃幔放下來換衣衫。”

陳泠月寬慰他,梁津點頭應下,“收拾好了嗎?我們去后山。”

她點頭,把解下來的雙魚咬尾的玉佩掛在身上。

“怎么不帶那塊夔龍玉佩。”

梁津打量了眼她腰間,似是試探般問道。

她與陸闕只是沒怎么說話,梁津就已經察覺了二人之中的不對勁,未免太敏銳了。

這樣聰明的人,會自甘墮落當個酒鬼,只盼著圣上改判而從未自己探查過嗎?

“殿下說有些招搖,讓我收好。”

她故作輕松,梁津也只好點點頭。

文殊閣與福安寺看似很近,實則是平蕪山的兩端。皇陵坐落于山體之中,陸闕帶她走了一條最便捷的路。

為什么她總會想到陸闕,哪怕他不在身邊。

梁津看出了她心緒不佳,主動搭話道:“來盛京這么久,可見過阿昭嗎?”

她嘆口氣,搖搖頭,“廣安王府眼線太多,剛入盛京時來福安寺遠遠看過他一眼,先下好像是在五公主府上。”

“那……今后有什么打算,以此身入朝堂還是……隨廣安王開疆拓土。或者,要不要聽聽阿昭的想法。”

她聞言蹙眉,不禁猜測,梁津是何時知道陳昭蹤跡的,不禁斂了幾分笑意:“兄長從不干涉我的事,我也只要他平安順遂。”

后山離摘星樓不遠處有一方竹亭,設了石凳和棋盤。陳泠月不諳此道,只坐下來眺望遠處云山霧罩。

后山的空氣更清冽,再往高處還有殘雪覆蓋,倒是一方令人放松之地。

半晌,梁津才開口,“你既有了主意,我總是要支持你的。”

陳泠月扯了個笑,“多謝淮之。”

“但三月是皇子選妃,宮中已放出消息,要為廣安王與南安王選正妃。到那時,你該如何?”

她自然是要另尋他路復仇,只不過在梁津看來,她與陸闕的傳聞真的不能再真,只當她是陸闕的一段露水情緣。

陳泠月也不愿透露太多,編了個理由道,“我自下山便受廣安王恩惠,雖說他性子古怪,但至少未曾虧待我。至于以后,大不了回無涯門,養養這一身傷病。”

梁津追問:“我還沒來得及問,為何探查不到你的內力,宮宴上打得也著實勉強。”

她又謅了個理由:“在塞北時不慎中了奇毒,武功盡失。殿下為我遍尋名醫也未見好轉。”

梁津卻將此話放在心上,思忖片刻到:“若是尋擅長用毒者,會不會有奇效。”

陳泠月有幾分驚異,“哦?醫者難尋,這擅毒者更甚。”

但梁津眸中卻閃過一絲光芒,“其實就近在眼前,顧家二小姐顧溪嶠便是。”

陳泠月想到那小姑娘身上盤踞的毒蟲,不由得寒戰。

而今,只怕顧溪嶠自顧不暇。

陳泠月生了好奇:“顧家好歹是盛京中四大世家,為何顧二小姐會如此桀驁不馴?”

梁津搖頭,“我只知道,她幼時也曾拜于無涯門下。”

二人隔著桌子,卻似年少時那般說起盛京中的八卦或是云和美景總有說不完的話。

至少彼時真心無所隱瞞,而今她應答的十句中有兩句是真都算是多的了。

至日暮時分,云層托舉著圓滾滾的太陽,散散漫漫地落了下去。

她還記得陸闕清晨說的話,也無心晚膳,便對梁津道:“天色已晚,當心更深露重,早些回去吧。”

“那你呢?”

陳泠月坦然一笑:“殿下與我約了晚膳后議事。”

“當真要去?”梁津似乎還不死心。

“是啊,我既然為他效忠,這不很正常。”

她不愿多解釋,起身便走。

不遠處的枯枝上閃過黑影,驚得烏鵲啼鳴。

路過藏書閣時見其門上落鎖,她焦慮又添了一分,至少旬休前她都不想再來后山見到這個地方了。

芳華院不算大,但至只住兩個人還是顯得奢華了很多。

在外面吹了一下午風,手腕處有些疼,她站在陸闕房門外,抬手正要敲門。

門縫中伸出一只手將她扯了進去,既而狠狠按在門上。

只聞到那厚重的松香籠罩,還未看清人,唇上一痛,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下意識推搡眼前人。

陸闕是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豈是她能輕易撼動。被推得厭煩了,他干脆將她雙手鉗制按在頭頂。

手腕的傷口被攥得生疼,卻無暇顧及。

他吻得近乎狂熱,更像是撕咬。

陸闕在她面前偽裝太久,讓她差點忘了這是頭飲著烈風長大的狼。不見點血,他又怎么肯放手。

溫熱的唇舌撬開她緊閉的雙唇,粗暴的,難耐的,發泄著兩日的不滿與不安。

她掙扎無效,仿佛砧板上的死魚,大概過了半刻鐘,陸闕終于吻夠了才堪堪放開她。

他喘著粗氣,平息內心。理不直氣也壯地看向她,這一天他過的太難受了,他幾乎看不得梁津那張風流勾人的臉在陳泠月面前晃。

那是她的青梅竹馬,是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若沒有這些事,他們本該是世上最親密的人。

而這些與他都沒有關系,一想到這些,他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強人所難,他一向不屑。

但那股焦躁不安幾乎控制了他的心神。

陳泠月卻沒有想象中的反應激烈,反而那股悶氣一下子釋然。

她甚至有些平靜,似乎很久之前就做好了遲早有這一天的打算。

她望著那雙烏亮的眼睛,望向她時像要灼燒一般。

她一瞬間似乎懂了陸闕,塞北時的斷袖傳聞纏身,回京后見到梁津時的慍怒,還有昨晚的質問。

她無師自通地察覺到了陸闕別扭地、嘴硬地又可憐地心悅著她。

“陸景由。”

她輕輕喚他。

在陸闕震顫的目光中,她生澀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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