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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仙宗來使

李異感慨間,突然有一模模糊糊的念頭出現在自己腦中,像是看見了什么圖景,嘴里就不自覺地念叨著:

“咦,卓老三也到煉氣了!一層......”

“哦,這是殺了幾頭妖獸嗎?靠著這捕仙網賜下的功法,吸納了煞氣吧?沒想到,這功法竟還有如此神異的效果。”

“誒,不對,我怎么知道卓老三干了什么......”

李異才一察覺,心中好像有了猜想,就開始嘗試。

“老二找到了一縷小泉氣,正在吸納......”

“老四哪兒學的靈雨術,正給田里的靈植澆著......”

“嗬!沒想到這回修為的提升,再見漲的神識,竟能鉆入這捕仙網中賜出的靈漩,獲得靈漩視野了!”

“只不過,卓老三距離太遠,畫面幾乎是模糊一片,還時斷時續(xù)的,不如老二、老四的清晰,說不定以后修為漲了,會有改進的吧。”

“有意思!正是秀才不出......不出網!盡知天下事,網......網絡.....哈哈哈!怎么感覺跟上輩子一樣,也太離譜了吧!

“倒也有趣了,不至于太孤獨。”

“哦,對了,得趕緊把靈漩打出去了,免得等會還失效了。”

“讓我再來看看這老大的伴生靈物,又會有什么驚喜呢?”

李異神念只圍繞著一塊圓形之物來回地打轉,半天也沒個結果,很是不解:

“怎么是塊石頭......連我的神識都探查不透,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算了,先不管這些,總算輪到老大了,希望他得了仙竅,能夠振作起來。”

那日,半夜。

卓成雷腦中突然有這股意念鉆入:

“茲有卓氏后輩,幸得邪羅之識,繩愆糾謬,革除非心,專于道業(yè),方可開仙竅,登天曹,由凡入圣,征靈召氣,制御山川,滌蕩氣穢,通達神仙,特賦《大悲吞吐活息經》,煉化煞氣,為自身所用。”

卓成雷意識到了仙竅入了體內,嘟囔著:“原來二弟寫不出來的話,是這樣說的......”

又覺泥丸宮中墜入了一沉重之物,最后落到下丹田氣海穴,才變成安定的淡色方物,方物上所刻的銘文,喚作《大悲吞吐活息經》,與弟弟們之前得了仙竅時描述的一樣。

還有那暫時不可探查的伴生靈物,圓滾滾的,不知何物。

原本失明的雙目,像是突然重見了光明!

可那時,本是漆黑的夜,月亮也不算多明,周遭一切事物,只要在范圍內,就都有了熟悉的輪廓。

而且物體似乎還會說話一樣。

比如陳舊的門縫里,就會說“咯吱咯吱”,而院里的大青樹會說“細細簌簌”,井中的泉水會說“滴滴答答”,各有各的語言,只是聽不懂而已,不再是聽不見了。

卓成雷坐起了身子,在黑暗中對著主屋那邊說道:

“哈......五弟啊,這算得上是意料之中了吧,我家娃子,一人一枚仙竅,我竟也入了仙途,可我以前說,我最恨那仙人了,害我一家的仙人。

“其實,我現在也恨,我把‘我再也不會出去闖禍了’,掛在嘴上,整整三百個日夜輪回,我以為我真的不會出去了。

“可五弟啊,你偏偏給了大哥這仙竅,二弟跟爹,正在為咱家靈竅一事,想編造一個可信的說法,焦頭爛額呢,琢磨來,琢磨去的,感覺總有疑點。”

“這下可好,又多了我一個,不是大哥怪你啊,就是這‘仙’又要害咱家了。”

“唉......我留著不如老二中用,這一年過來,我這腿腳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走吧,那便走罷......”

“把該闖的禍,給闖完了,會再回來的。”

那天夜里,卓成雷早已下定了打算,遠方戲班的恰好到來,不過是一個契機,是一個給了他前進方向的契機。

卓成雷走了沒多久,大概是夏末時節(jié),暑氣逐漸消散,那云遙仙宗的來使,踩著一座飛輪,便到了梅景之上,他反復確認了輿圖,確定無疑后。

就將神識往下一探去,發(fā)現一座宅邸頭上,籠罩了一層陣法,自己的神識無法往里打量。

這是卓成岸在“鄉(xiāng)約府”布下的完整匿氣陣,那來使便斷定了,這家就是這鎮(zhèn)子的主事人。

其實,在他家里,還有一陣,比這邊徐府的要小得多,只蓋住了家中主屋位置,因為里面藏著他五弟。

云遙來使也是知禮之人,為了不給人家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就想在鎮(zhèn)外落腳,再同凡人一般,步行至宅前叩門。

可那宅子里,搖搖晃晃地也升起了一柄飛劍,正是卓成岸,引氣二層的高參,只雙膝著地,跪在院子里,一臉羨慕地看仙人升空。

卓成岸飛近了,刻意低了那人一頭,仰視著拜問:“請問道友可是云遙仙宗上使?”

來使見狀,也不擺架子,笑著也降下了一寸飛劍。

但也沒有答話,只“嘩”地一下,袖子在空中一甩,“云遙仙宗治下”六個金色大字就憑空出現,像是四面巨大銅鏡一般,反射了天上的太陽,地面一下子變得更加亮堂。

“哇!”一孩童嚇得瞠目結舌。

“娘!快看!是仙人!”也有的,很是新奇與興奮。

“噓!別說話!快回屋!”

“爹!那不是成岸哥嗎?他是仙人!”

“閉嘴!快跪下!別看!”老漢慌里慌張地制止兒子的不懂事。

......

鎮(zhèn)中之人,但凡察覺,無一不叩首跪拜。

但若仔細查看,才會發(fā)現地面上的這些螻蟻大小的凡人,只要是年紀長些的,都在瑟瑟發(fā)抖。

因為,三年前,不遠處的勐陽慘案,可都還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誰都知道了,仙人斗法,凡人遭殃才是這個世界的事實,誰還敢再奢求“仙人撫我頂,結發(fā)受長生”的機緣造化?

所以,這跪拜,是畏懼的,他們只求無事發(fā)生,全家平安,活得一命。

“想必閣下便是卓前輩的親兄了吧?”來使看眼前這人,與卓成揚眉眼間倒有幾分神似,這才開口詢問。

“卓......前輩?”

卓成岸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眼前這人怎么說都三十出頭了,修行水平又與自己相當,怎會喚那不過十余歲的弟弟前輩。

只不過卓成岸并未說出自己的疑問,而是謙遜答道:

“正是,在下卓成岸,不知上使高姓雅名?”

云紋仙袍的男子微微頷首,笑容溫和:

“吾乃云遙仙宗三品執(zhí)事田肅千,主管籠蕩東支,部分宗門轄境土地交接諸事,榮幸結識。”

“上使請,不妨移駕府內詳談。”

卓成岸在前邊引著,兩人一落地,高參就很有眼力見兒地,帶著全府人員統(tǒng)統(tǒng)離去,站在外面守著。

卓成岸還把一餅從坊市購得的靈茶給沏了開,端到案臺前。

“謝過,卓道友不必如此客氣的,待說完梅景之事,我還需趕往其他轄境。”

“不急的,一盞茶,誤不了事。”

“嗯!真是好茶。”

田肅千品了一口,大贊,又從腰間儲物袋取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輿圖,扔在空中,靈力一激,就化為了一幅實景,連山河輪廓都清晰可見。

卓成岸故作大驚,但未出聲。

就等著田肅千余光掃過自己的面容,待他發(fā)現了卓成岸臉上浮現出了該有的波瀾,自己心中也得意,就言有喜色地說:

“道友且看,這便是你家治下之地的劃分,共有一鎮(zhèn)、一村、一崗、一道,往西,往南,都是仙宗治下之地,有曹家、苗家、賀家等等。

“西北的話,是失鄉(xiāng)門的屬地,東北是支星仙宗,至于正東,一片蠻夷之地,分屬各類散修管轄,勢力分布較為零碎。”

卓成岸聽得連連點頭,再給田肅千的茶盞中續(xù)滿,才問道:

“田上使,敢問咱們云遙仙宗,與那失鄉(xiāng)門、支星仙宗、蠻夷之地的關系如何?”

“不好......也不壞......還不賴......其余的,都是仙宗大事,我一小小執(zhí)事,哪敢置喙。”

“失鄉(xiāng)門不好......支星仙宗也不壞......蠻夷之地還不賴......”卓成岸一下就領悟到了其中的關系,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以防混淆。

“是在下問得冒昧了。”

“無礙,這靈茶可是你家自己種的?味道還挺正的。”

卓成岸只搖了搖頭,答:“不是,仙坊買的,趕巧了。”

“可惜了,我看你家這附近的靈田,盡是山地,又背靠籠蕩,種茶應該挺不錯的,我看那些種靈茶的家族都這么干。

“哦,不過,我就這么隨口一說,我不懂的,道友勿要在意。”

卓成岸卻是聽得滿臉認真:“受教了,謝過田上使。”

田肅千只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茶,接著說:

“咱再說點我懂的,也是關于這種植。

“這回仙宗派發(fā)下來的,是靈棉種子,算是好種的了,對于你家這個轄區(qū)面積的田稅要求,已經詳細寫錄在這本冊子里了,里頭還有種植方法、上繳的時間、地點、方式等等。

“總之,你細看了就會明白的。”

卓成岸翻著冊子,里頭掉出了幾張云紋符紙,便問:“那這是?”

“宗門的傳信令,顧名思義,既可傳信,也可入宗,不過,那傳信,也不要太抱有期望,宗內事務繁雜,不一定理會。”

田朔千突然憶起,輕拍額頭:

“哦,對了,差點給忘了,還有封卓前輩托我?guī)Щ氐募視幻兑龤庵衅诘难F內丹,其他的,倒是也沒什么了。

“卓道友,可還有疑問?”

“謝過田上使,上使說得很清楚,并無疑問。”

其實卓成岸還想再問些關于這籠蕩東支一帶的勢力問題,但礙于人家還有事務在身,話題又較為敏感,就沒敢開口,這第一回見,總要討個好印象。

“那我便告辭了,還得往南邊去上一趟。”

卓成岸揮別了田肅千,臨了之時,還贈與了幾餅靈茶。

田肅千飛遠了,回頭已看不見梅景鎮(zhèn)的影子,才拿出靈茶品鑒了一番,嘴里念念有詞:

“這卓家兄長不錯的,不像他家小的那位,修行雖有天賦,但為人處事還差得遠了。

“就光論托我?guī)胚@事兒,也不想著給點好處,也就是我不在意而已,換作其他人,很可能會記下一筆的。

“說到頭,還是年紀太小了,有些事不吃了虧,真長不了記性,尤其是他們這種埋頭苦修的。

“這還真是好茶,南邊的土地果然適合種茶,不像我家北邊的,喝來光是苦了,也不見鮮爽回甘。

“只不過,誰又知道這方土地還能踏實種上多久,聽說失鄉(xiāng)門蠢蠢欲動了。

“也說不準,這卓家雖是剛入宗不久,但家中小輩已有一煉氣、一引氣后期了,說不定還有其他高人,像是有點根基的散修一族,可又不見護山大陣......真是奇怪......”

田肅千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每回外出辦事,總會有一些自己的見解與看法,他會將其寫錄在手冊上,等有機會回家了,便將手冊親自帶回,讓族中之人傳閱,以便從中汲取經驗。

這也正是他在宗內勤勤懇懇努力了十余年,撇下了苦修一事,以求執(zhí)事一職的動機之一。

————

卓成岸從鄉(xiāng)約府中,持著蠟油封塑的竹筒趕緊回了家。

才一出門,那些剛剛站起的同鄉(xiāng),見他后又都跪下了,卓成岸只苦笑地搖頭作罷,暫且不理。

卓青山抹掉了竹筒上的蠟油封塑,倒出一卷透著油墨的淡黃色信來,展開一看:

“揚頓首,離別家中已有許久,托二哥看望,方知家中平安,雖已托二哥捎回近況,但近期又有些許事情發(fā)生,邃來信再述一番。

一、家中大陣可已修繕完畢?

二、與筑基妖物大戰(zhàn),父親傷勢恢復幾何?

三、既入了仙宗,便要踏實為宗里培養(yǎng)修士。

五弟贈與我的煉氣丹藥效果甚好,已助我破了煉氣,仙宗甚好,家里不必掛念......”

卓成岸這也才明白,那田肅千為何要稱自己的弟弟為前輩了:

“老三竟已入了煉氣一境!是咱家老五的功法!阿爹,這宗門里的前后輩,還當真與這凡俗間不同,那田上使,三十多歲了,還稱老三前輩哩,給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都一樣的,阿爹以前見人家學木工,那師傅,還不是二十出頭,傲得哩,學徒都能當他叔子的,也要叫聲前輩才肯教。”

卓青山撫著胡須,又細讀了一遍信,臉有笑意接著說道:

“呵,這小子,從小就鬼靈得很,這是信不過來使,把要交代家里的事情,打成謎語,讓咱猜。

“老二,猜猜吧,你弟到底說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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