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衛(wèi)大人,全蓬江鎮(zhèn)都搜遍了,還是沒有找到賊人的蹤跡?!?
蓬江鎮(zhèn)縣衙后堂,身穿紅衣的趙延捕頭低頭匯報著。
青衣女衛(wèi)站在首位,手持雕花折扇,黛眉微斜,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這么久還沒抓到?”
“稟大人,根據(jù)最初嫌犯逃跑路線分析,我們仔仔細細搜查了包含花子坊在內(nèi),青石街與柳棉街附近所有區(qū)域,但是……”
“我不想聽這些。”
女衛(wèi)面色一冷,打斷道:
“我只問你,犯人現(xiàn)在何處?”
“上一次得到確切消息時……應該在烏衣坊周圍。”
趙延神情緊張,俯首答道:
“大概在今夜丑時過半,有官差曾親眼目睹到對方出現(xiàn)在烏衣坊,可是當我們趕到時突然得到消息,說犯人已經(jīng)逃竄到花子坊那邊,所以……”
“所以你們就被耍了整整一夜,對嗎?”
青衣女衛(wèi)冷聲質(zhì)問道。
“女衛(wèi)大人恕罪!”
趙延連忙跪下,腦袋埋的很低,也沒有解釋。
幾日的接觸,他深知這位來自京城的梅櫻女衛(wèi)與旁人不同,屬于雷厲風行的典范。
因此任何失敗的辯解在她眼中都是無效的,不如盡早補救。
“大人,凌晨時我們已經(jīng)勘察過現(xiàn)場,根據(jù)推測,現(xiàn)場至少存在三個人。除了那名疑似毒害刺史大人的叛黨劉永昌員外,另外兩人應該是一男一女?!?
趙延詳細復述案情道:
“經(jīng)分析:那位女子的實力大概在一筑圓滿與二筑一設(shè)之間,道途未知。她也是殺害劉永昌的罪魁禍首?!?
“剩下那名男子實力不詳,但從打斗痕跡來看,應該不會超過一筑三設(shè),道途與劉永昌同屬賒仙士,皆為前朝叛黨一伙?!?
聽完這些內(nèi)容,青衣女衛(wèi)面色如常,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問:
強大的氣場壓力下,趙延冷汗直冒,繼續(xù)道:
“目前的推斷是,什么女子與趙永昌進行過一場激烈搏斗,而后砍掉頭顱,但自己也身受重傷,所以在逃跑時被趕來的另一位劉永昌的同伴襲擊,生死不明……”
女衛(wèi)抬眸看了一眼,合上折扇,問:
“剩下的呢?”
……
“剩下的說了你也不明白。”
客棧二樓,江佑吃掉剛剛下樓買的最后一個包子,靠坐在床榻一邊,認真聆聽著唐雨樓的教導。
大半個時辰的休息,妖女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
盡管外表看上去仍舊虛弱無比,但也不似最初那般搖搖欲墜的模樣。
于是乎不知出于哪種考量,她竟然真的信守承諾,開始指導江佑養(yǎng)氣入門之法。
對于突如其來的驚喜,江佑這么問過:
“你就不怕我學會了之后跑掉?”
“呵,我隨時可以殺你。”
即便傷成這樣,妖女仍舊不屑的答道。
“那如果我入門后沒有明顯的副作用,或者我身上壓根沒有什么麒麟器物呢?”
江佑好奇。
對此,妖女表示并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能夠在七日內(nèi)迅速習得基礎(chǔ)養(yǎng)氣法,唯有自帶道途,且仙氣濃郁的麒麟九器能夠做到?!?
她篤定的說道:
“每種道途都有自己的修煉法門,同樣的,每種道途開辟外界內(nèi)景的方法也有所不同,麒麟器物蘊含著最為醇厚的仙氣,所以……”
“所以只需要引導氣息撞擊丹田,讓丹田越來越大?”
江佑搶答道。
“呵,只有傻子才會那么做。”
“……”
“你都已經(jīng)有具備純正仙氣的器物了,直接把氣息隨著經(jīng)脈度化到麒麟器物替換的軀干上,運轉(zhuǎn)一周后渡回來,重復幾次,你的本源氣息不就沾染仙氣了嗎?”
唐雨樓蒼白的臉上盡是“鄙夷”,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只要持續(xù)幾刻鐘,你體內(nèi)的氣息就會被逐漸同化,而同化后的氣息也會自然而然的改造丹田,筑造外界,這時你再利用內(nèi)視之法,設(shè)立洞天景……”
原來如此。
沒想到苦求多日的入門法竟然如此簡單。
聽完妖女的講解,江佑豁然開朗。
于是乎,他又詢問了一些細節(jié),待到對方有些不耐煩,方才作罷。
“渡氣到麒麟器物替換的部位,可是我壓根不知道哪里被替換過……”
對了!
江佑猛然回憶起,自己每次吐出毒物前,心口都會傳來熱量。
像是某種預警。
“所以……是心臟?”
想到這兒,他立馬引導丹田內(nèi)磅礴的氣旋,讓其沿著固定脈絡(luò)緩緩流至心口。
只一瞬,他便感受到心跳極具加速,又很快沉寂。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自己體內(nèi),被氣息勾動。
“真的是心臟!”
江佑又驚又喜。
連忙按照唐雨樓的指點,讓氣息在心臟周圍盤繞一周,又回歸丹田。
一遍、兩遍、三遍……
逐漸的,這種行為似乎演化成為某種本能。
不需要刻意引導,已經(jīng)能運轉(zhuǎn)自如。
而兩刻鐘后,江佑也隱約感受到了……
不那么真切,但就在某一瞬,他仿佛真的在自己內(nèi)體看到一方小世界。
其中,有一團明黃色的氣息盤踞在上空。
“這就是仙氣?”
甚至不需要強行控制,這道明黃色氣息自己就開始“工作”起來。
先是在這方小世界里尋到一處崖壁,然后細心雕琢。
很快,一個虛幻的洞天輪廓框架便“建設(shè)”完成。
“這就……成功了?”
一筑人外界,一設(shè)洞天景。
接下來就要把框架填滿,我就能夠繼續(xù)設(shè)立第二處福地景了?
江佑如此想著,不由得暗喜。
人外界筑造完成后,自然就會擁有內(nèi)視的能力。
此刻,江佑操控著明黃色氣息,當做雙眼,里里外外審視著剛剛建設(shè)完畢的第一洞天……
忽然間,他內(nèi)心一凜。
控制著氣息飛到一旁。
只見,就在他剛剛建設(shè)成的洞天旁,懸崖絕壁的另一側(cè),竟還有一處山洞。
只不過那處“洞穴”的顏色偏小,而且周圍還散發(fā)著淡淡的紫色氣息,好似剛剛“竣工”。
什么情況?
第二洞天?
哪來的紫色氣息?
斂氣凝神,江佑滿肚子疑惑,蘇醒過來,剛好撞見坐在自己對面同樣剛剛睜開眼的唐雨樓。
見他神情古怪,唐雨樓美眸斜睨,冷聲道:
“失敗了?”
江佑搖搖頭,緊接著又點了點頭,點了兩下。
妖女可不想打啞謎,她表情不悅,一副命令口吻:
“到底怎么回事?”
“你說……如果我天賦異稟的話,會不會直接跳過一筑,同時設(shè)立兩個洞天?”
江佑如實道。
“?”
唐雨樓眸光凜冽,瞳孔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