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多謝公子的吩咐,我挨了一耳光
- 逼婚小王爺之游戲宅逆襲中世紀
- 眼花看不清
- 3903字
- 2024-11-05 23:00:00
瘦削的臉頰上突出的顴骨,尖銳的胡須——這是托帕爵士的標志。他故意提高了聲音,瞥了一眼面前那畏畏縮縮的侍從約翰。當時,他們正準備在這個露天營地扎營休息,四周圍滿了人。
“敵人?有襲擊?”托帕爵士皺眉問道。
“這、這……”約翰結結巴巴,顯然不知所措。
“胡言亂語擾亂營地的人,該受罰。跟我來,我得好好教訓你一下。”托帕爵士厲聲呵斥。
約翰遲疑著,但看到托帕爵士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他無奈地跟上去,臉上滿是委屈。
在即將夜幕降臨,夕陽的余暉籠罩下,托帕爵士帶著約翰來到了稍遠的林中。到了那里,他轉過身,用手背狠狠地扇了約翰一耳光。
被訓練有素的騎士擊打,約翰哪里受得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捂著臉,眼淚都涌了出來。
“哎呀!”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別大驚小怪,趕緊站起來。”托帕爵士冷冷說道。
能保持牙齒不掉已經是奇跡了。約翰揉著迅速腫起的臉頰,勉強站了起來,看著托帕爵士露出一副疼痛的模樣。
“像個男人點兒,該練練了。”托帕爵士不耐地說道。
“……”約翰無語。
“所以,你這個侍從,為何要說出那種話?”托帕爵士的目光冷厲。
“公、公子讓我這么轉告的。”約翰一邊揉著臉頰,一邊哆哆嗦嗦地把事情講了出來,生怕再挨一巴掌。他描述了當時的情況,一字不漏,毫無夸張——他只是按照公子的吩咐,去練習裝填弩箭,然而公子看到林中飛起的鳥群,斷定敵人即將來襲,便命他前去告知托帕爵士。
話剛說完,約翰便小聲地為自己抱屈。
“我真沒做錯事啊……”
托帕爵士摸著自己的胡須,發出不滿的哼聲,用略帶嫌棄的目光看著約翰。
“難道你不明白,當眾提起‘襲擊’會引起多大騷動嗎?”
“什、什么?”約翰一愣。
“未經訓練的侍從們若是聽到敵襲的消息,會怎么樣?關鍵時刻,這些原本應為公子赴死之人若倉皇逃竄,豈非更加不利?”托帕爵士低聲斥責。
“啊……原來如此。”
托帕爵士的邏輯讓約翰欽佩不已。然而,約翰拍手稱贊之際,突然感到了一絲異樣。他天生警覺,依靠直覺多次逃過生死危機,此時也察覺到了危險。
他吞了口唾沫,看見托帕爵士的手正慢慢移向腰間的劍柄。
“您是說……真的會有危機?”
錚——
托帕爵士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陰沉,鏈甲的輕微碰撞聲在他披風下格外清晰。托帕爵士的手早已穩穩握住了劍柄。
“聽好了,公子若死,你們也得死。”
托帕爵士冷冷地盯著約翰,聲音帶著一絲威脅。被騎士這般凌厲的目光注視著,約翰臉色蒼白,只能機械地點頭。直到這時,托帕爵士才稍稍松了口氣,拍了拍約翰的肩膀,似乎要營造出一種和善的氛圍。
“你不過是聽說這附近有山賊,出于擔憂才越界行事。回去之后記住,不能多言,否則后果自負。”
“是,是的。”約翰怯怯地回應。
“不過,考慮到你的提醒,我會增加給你們的口糧,不必放在心上。走吧,回營地。”
“是,大人。”
約翰噤若寒蟬,緊跟在托帕爵士身后,臉色煞白。回到營地,其他侍從見約翰的臉頰腫成了饅頭,紛紛低聲議論。
“真是的,竟敢貿然對騎士開口,才會成這樣。”
“伺候公子久了,腦子都糊涂了。”
約翰帶著滿腹委屈,低頭默默地走回馬車,內心不禁抱怨。
‘不過是轉達一句話而已,竟然惹來這種麻煩……’
然而,回到馬車并不意味著能好好休息。約翰剛一上車,便見那個讓他陷入困境的罪魁禍首——納爾巴,正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看著他。
“哪有侍從未經許可便擅自開口的?”
納爾巴·斯特雷戈斯·格萊里奧·波維斯。
一頭微卷的黑發,黑曜石般的眼眸,透出一股銳利的光芒;他皮膚透明如雪,輪廓清晰的五官帶著一絲放蕩不羈的冷傲。這名少年光是靜靜坐著,便透出一股自信與冷峻。
約翰看到那張可惡的笑臉,心中腹誹不已,悶悶地坐下。
“我吩咐的都傳達了嗎?”
“傳、傳達了,多謝公子的吩咐,我挨了一耳光。”
“你得表現得有些禮節才行。就算是出身平民的騎士,許多也在貴族中掛名。若不給他面子,反而會更加惱火。”
“但公子您從不因這些事追究啊。”
“我和他們可不一樣。”納爾巴昂著頭,淡淡一笑。
“是,是這樣。”約翰勉強點頭,他雖然膽小,但也承認納爾巴的確與眾不同。哪怕臭名昭著,他的確也有值得稱道的地方。
納爾巴見約翰終于勉強認同自己,滿意地笑了笑,將目光投向窗外。托帕爵士正在訓斥侍從們,督促他們加強防御。
“聽說附近的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不想丟命的話,趕快行動。”托帕爵士的聲音冷冽。
侍從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車內,準確來說,是望向手持弩箭、不斷練習裝填的約翰。約翰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幸待在車里,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我們也下車去吧。”
“什么?”
“不用廢話。”
約翰剛轉頭,便見納爾巴已穩穩地站在馬車外,等著他。
“車輪可以卸下來,作為屏障使用,不是嗎?”
“那、那誰來卸車輪?”
回應他的,是納爾巴冷靜的目光和一片無言。約翰只能暗自嘆息,跟著他下了車。
***
剛一下車,托帕爵士便一臉反對。
“公子,這樣實在太危險了!您待在車里才更安全。”
作為護衛,自然不愿讓納爾巴涉險。然而,納爾巴的看法卻有所不同。若托帕爵士與士兵們無法抵擋敵人,他待在車內也是死路一條。與其如此,不如利用車輪設立屏障。
不過,僅靠理性分析難以說服騎士們,納爾巴決定訴諸情感。
“托帕爵士,從您的舉動中,我不難猜出父親曾叮囑過您。我雖年幼無力,無法助您作戰,但至少能站在您身邊。”納爾巴說道。
“公子!”托帕爵士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若連保護我之人都不信任,又怎能期盼在馬車內獲得安寧?托帕爵士,我相信您的守護。”納爾巴神情肅然,語氣堅定,話語中透著一種超越年紀的沉穩。
托帕爵士聽罷,眼神一凜,臉上閃過深深的敬意。他堅定地看著納爾巴,重重地點了點頭:“公子,請放心!在下定會誓死守護您!”
“父親料事如神,早已為我們準備了后援。接下來的戰斗,只需盡量拖延時間,便可獲得生機。”納爾巴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眼前的危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公子所言極是,末將明白了!”托帕爵士越發肅然起敬。
隨即,營地里的人迅速行動起來。納爾巴所乘的馬車被迅速改造成了臨時的屏障,車輪卸下充當防護墻,馬匹也被拉來作為阻擋物。除了留下幾匹用作緊急撤退,其余馬匹都被用作了防線上的屏障。
雖然決定犧牲了這些馬匹,馬夫卻心疼得不得了,哭喪著臉叫喊:“啊呀!我的寶貝們啊!就這么當擋箭牌了,不如用我來擋吧!”
納爾巴聽到這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愿意?”
馬夫一怔,連忙改口:“呃,偶爾馬廄管理不善,會有盜賊前來偷馬,這樣也是無奈之舉啊……”
營地的防御工事逐漸成型,士兵們也分發了納爾巴帶來的弩箭。三把弩被留給納爾巴,以備不時之需。他指示約翰負責裝填,自己則親自監督每一處細節。
約翰滿臉愁容,看著手里的弩箭低聲說道:“公子,恐怕我們這次真的是完蛋了……”
納爾巴淡然一笑,微微點頭示意約翰繼續裝填弩箭。
營地中的人逐漸分成兩派,一派是托帕爵士和忠心耿耿的士兵們,他們目光如炬,緊張地觀察著四周;另一派則是尚未意識到危險的侍從們,他們仍然在懶散地聊著天,毫無緊張之色。
夜色漸深,營地周圍的樹林顯得愈加幽暗。隨著時間流逝,士兵們的警惕心也稍有松懈,一些侍從更是開始打起瞌睡,嘟囔著希望早點兒結束警戒。
“就算被逐出家門,他也是波維斯公國的子嗣,誰敢動他?”
“噓!只是裝裝樣子應付一下罷了。”
“呵……警戒有什么好擔心的。”
然而,唯一清醒的約翰卻完全不同,他牙齒微微打顫,雙手緊緊地拉動弩箭,不停地重復著拉弦、松弦的動作,帶著求生的本能。
“拉弦,松弦……拉弦,松弦……”他的聲音低而急促。
就在這靜謐的夜晚,納爾巴忽然瞇起眼睛,注意到腳邊的樹葉輕輕震動,一股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他低聲提醒道:“來了。”
“拉弦……”約翰還沉浸在機械的動作中,沒反應過來。
“我說,來了!”納爾巴語氣加重,將一把弩箭遞給約翰,隨后將視線轉向營地邊緣的黑暗。
就在這一瞬間,空氣中劃過一道銳利的箭矢聲,營地中一名打瞌睡的侍從被一箭射中,直接栽倒在營火里。侍從們一片慌亂,還以為是那人昏倒,急忙去攙扶。
“喂!你竟然睡著了?”
“快把他拉出來!”
但約翰的眼睛已經盯住那支箭尾,緊張地喊道:“公子?!”
“不是我射的,我的弩箭還沒裝填完呢。”納爾巴冷靜回答。
就在這時,數道箭矢再次呼嘯而至,穿過營地的防線。大多數箭矢偏離了目標,但仍有幾支擊中了侍從的四肢,留下幾聲慘叫。
營地內頓時亂成一團,侍從們驚恐地叫喊著四散奔逃,仿佛忘了自己該守在營地中保護納爾巴。
“襲擊!快逃啊!”他們四下奔逃,慌不擇路,完全喪失了理智。
納爾巴看著這些侍從倉皇逃竄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抬頭對上托帕爵士的目光。對方輕輕搖頭,顯然已預料到這些侍從會被敵人輕易解決。果然,不久后,四周響起一片慘叫聲。
“公、公子……”幾個侍從拖著受傷的身軀,掙扎著爬向納爾巴,眼神中透出絕望和求助的神色。然而,他們的傷口過深,已經無法救治。
雖然這些侍從的死令人遺憾,但他們的犧牲并非毫無意義。趁著混亂,托帕爵士和士兵們已悄然殺出,埋伏在四周的敵人也開始發出慘叫,但對方人數畢竟占優,很快恢復了陣型。
隨著兵器的碰撞聲越來越近,納爾巴手持弩箭,聽到了敵人緩緩逼近的腳步聲。他迅速拉開弓弦,對準了前方的黑影。
“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嗎?”納爾巴冷笑一聲。
“!”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應,額頭便被弩箭穿透,轟然倒地。
敵人雖然裝扮成山賊模樣,實則手中的武器遠超尋常山賊所用。納爾巴拾起敵人的長劍,掂了掂分量,發現這劍雖然普通,但做工精良,適合混戰。
他將手中的弩箭丟給了約翰,沉聲說道:“約翰,你現在是遠程支援。”
“是、是嗎?”約翰結巴著回應。
“我在前面擋住敵人,你在后方掩護。”納爾巴握緊長劍,深吸一口氣。
雖然約翰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問道:“公、公子,您……真的會用劍嗎?”
納爾巴自信地勾起嘴角,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
“上次我也握過劍,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