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運指著屏幕上的第一款，白色露肩針織裙，認真給麥桃分析道：“這套你穿肯定特別溫柔有氣質，不過看起來總感覺有點太單調了。”
劃到第二張照片，上面是一件黑色V領的針織連衣裙，雖然布料材質相差無幾，但兩套的設計感完全不同。這件有著黑長裙自帶的優雅，上半身是若有若無的銀線勾勒，就連排扣都做的非常精致。
小幸運像是能透過裙子，看見麥桃穿上的樣子，聲情并茂的描述：“這件衣服搭配紅色的元素會非常惹眼，比如包包之類的，還有，發型換一下，肯定要美哭了。”
麥桃接過手機，在認真的思索。
昨晚和蔣杳聊過天之后，被困多年的她重新找到了向光的路，她也想試試，放下那些，放過自己。
“我好像沒有這個顏色的包，你今天訓練之后有空嗎？可以陪我去看一看嘛。”
麥桃將手機還給小幸運，真誠的詢問。
小幸運都沒有思考，直接答應道：“當然可以啦。”
畢竟，她最喜歡和麥桃貼貼了。
今天訓練結束，麥桃立刻就收拾好了東西，來求生訓練室門口等小幸運。
蔣杳從門口出來，從她身后走過。
“桃子，你學壞了，居然也學著單調偷看。”
豆包的打趣聲音忽然響起，麥桃下意識退后一步，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在等人呢。”
他湊過來，從透明玻璃看了眼：“還要多久啊他們？”
麥桃笑了下，說：“沒事，我不是很急。”
她錯開眼，目光突然和豆包身后的人碰撞上，下意識張口，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蔣杳昨晚回去又直播了兩個小時，幾乎沒有輸過，基本上打碎了所有的質疑。
每次看到他，麥桃氣餒的心就會重新變得有斗志起來。她有個這么好的偶像榜樣，自己也不能做的太差才是。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開口，沒多久，小幸運出來，和麥桃走在一起，后出來的單調跟蔣杳說昨晚直播的事，笑容滿面，嘴里說著別提多爽了。
到了門口，兩個女孩打車先走，蔣杳的視線一直跟隨，直到看不見。
“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
說的正起勁的單調如同迎面被潑了盆冷水，霎時間就沒精神了：“寒山道，你變心了是吧。”
蔣杳拿出手機放在耳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的事。”
……
嘟嘟嘟，一陣忙音之后，電話被接起。
蔣杳走在演播廳后面的那條街道上，步履匆匆。
“喂。”
“喂，杳哥，剛才在打第五人格，接的晚了。”
蔣杳停頓了下：“沒打擾你吧？”
寧小澤：“沒有沒有，我剛才還一直看你的節目呢，看的興起玩了一把，不過就是沒那么好哈哈哈哈……你在那節目里太帥了，班里其他同學還問我，你是不是要當大明星了。”
蔣杳認真聽完，低笑應道：“那你怎么說的。”
寧小澤說：“我說，學業要緊。”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笑了。
“哦對了，找我有事嗎杳哥？”
寧小澤反應過來是他打來的電話，趕緊問了句。
蔣杳嗯了聲，收斂起了笑意，聲音沉沉：“這件事時間可能比較久了，如果想不起來也沒關系。”
他張了張口，重起了個話頭：“你記不記得，當時你在數院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過什么霸凌的行為。”
“……”
麥桃和小幸運直奔商場，坐電梯的時候，對視一眼，同步的給對方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然后憋不住笑。
這是她們第一次逛商場，明明認識沒多久，卻很自然的親密。
“所以穿的那么好看，是要參加什么活動嗎？”
出了電梯后，小幸運隨口問道。
麥桃那套衣服，一看款式就能看出非常正式。
麥桃愣了下，輕聲說：“我要去同學聚會。”
小幸運驚訝：“啊，那這套肯定會秒殺全場了！”
是為了滿足曾經年幼的自己，還是什么，麥桃也很難說清了。
“嗯，就要這樣。”
晚風有點涼，空氣帶著潮濕的味道。蔣杳耳邊通著話，伸出手向外探了探，有細微的雨絲飄在手上，這還是真是個多雨的季節。
寧小澤的聲音低沉，娓娓道來。
“雖然很直白的霸凌是沒有，但數院的大環境就是精致利己，孤立的現象在每個班多多少少都會出現。”
“我記得我剛大一的時候，教我們專業課的一個老師說過，沒有天賦的人不配學數學。當時感覺非常刺耳，后來聽班長說這老師脾氣很怪，還把大二的一個學姐罵哭過，讓我們沒事千萬別招惹她。”
蔣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腿都有點酸了，趁雨還沒下起來，就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面色冷峻。
“說起那個大二的學姐，還有不少故事。上課的時候，班里有個女生寫錯了答案，她生了很大的氣，罵著罵著就說到了學姐身上，說總是把心思放在吃吃喝喝上，自然什么都做不好，然后就指著我們班的女生，讓班長去打盆水洗了她臉上的妝，她就再也不會分心了。”
寧小澤想到這兒，都替同班女生覺得冤：“這個老師說，如果不卸妝，就給她掛科，她沒辦法，所以當場洗了臉，后來我們才知道，她是因為臉頰有一小塊青色胎記才遮蓋的，下課哭了好久。”
如果說起學姐，蔣杳還不能確定是麥桃，但說起具體的事，算起來，麥桃確實是那時候開始做吃播的。
他開口，嗓子干澀的難受：“還有嗎？”
畢竟已經有將近四年的時間，寧小澤也回想不起來太多了，就說：“杳哥，數院的論壇上好像還蠻多關于那個老師的吐槽，不過大家也不敢說的太明顯，可能找起來會有點麻煩。”
“好，我知道了。今天麻煩你了，開學請你吃飯。”
寧小澤說沒事，別客氣。
他們寒暄兩句，掛了電話。
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屏幕上落了個大雨滴，他一動，手機傾斜，雨滴就在屏幕上散開，模糊了字。
他用手指劃了下，點開了叫車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