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偽裝成黃巾軍,趁著夜色悄然接近龔都所部。他們在距離敵軍十里處停下,開始埋鍋造飯,搭建營寨。
張飛滿臉疑惑,湊過來問道:“三弟,咱們靠得這么近,萬一敵軍突然偷襲,可咋整?”
張遼笑著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綁的黃巾,解釋道:“大哥,您瞧,咱們現在可是黃巾軍。照理說,龔都的信使應該很快就到了。”
話音剛落,一名下屬匆匆走進營帳,抱拳稟報:“三將軍,敵軍信使求見。”
“快請進來。”張遼神色鎮定,有條不紊地說道。
“諾!”下屬領命而去。
張遼轉頭看向張飛,叮囑道:“大哥,一會兒可得小心,千萬別露餡了。”
“俺心里有數!”張飛拍著胸脯保證。
沒過多久,龔都的信使大搖大擺地走進軍帳,他昂首挺胸,鼻孔朝天,滿臉傲慢地問道:“你們的渠帥是誰?為何還不來拜見我家渠帥?”
張遼趕忙恭敬地抱拳行禮,一臉謙卑地說:“小的是劉石的親兵,前幾日被官軍打敗,渠帥也不幸被斬殺。我們一路南下,本想尋找大渠帥,沒想到迷了路。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們一定前去拜訪。敢問上使,您是哪一部的黃巾軍啊?”
信使得意地笑了笑,臉上滿是輕蔑:“我乃龔渠帥帳下親兵。你們這群泥腿子,連路都認不清,劉渠帥怎么會收你當親兵?”
“是是是,小的大字不識一個,劉渠帥就是看俺身強力壯,模樣還算順眼,這才收留了俺。”張遼裝出一副憨傻的樣子,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張遼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普普通通,確實不太像個親兵。但龔都的信使并未起疑,繼續追問道:“你一個小小的親兵,怎么能收攏這些敗軍呢?”
張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呵斥道:“歹!本大爺乃是劉石副將,這小兄弟是我同鄉,我讓他收攏敗軍,有何不可?”張飛瞪大豹眼,兇狠地盯著信使,嚇得信使連退好幾步。
信使心里雖然害怕,但龔都的命令還得執行,他硬著頭皮說道:“我家渠帥說了,汝南糧食短缺,你們得協同我軍去劫掠糧食,以供汝南大軍作戰。”
張飛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日我自會去見你家渠帥!”
信使離開后,項汶從后帳走了出來,笑著調侃道:“文遠,我讓你偷襲,你倒好,玩起了無間道?”
張遼一臉茫然,顯然沒聽懂“無間道”是什么意思。他認真地解釋道:“我們都是步兵,馬匹不足一百,沒辦法進行奇襲。想要擊敗敵人,只能出此下策。”
項汶點了點頭,認可道:“也好,趁著現在有仗可打,多磨礪磨礪,順帶練兵。畢竟,我們將來可能要面對天下所有諸侯。”
他們要做的事情,比黃巾軍還要大膽激進。如果自身實力不夠,連第一輪挑戰都挺不過,那后面的宏圖大業也就不用想了。
張遼冒充敵軍,拉近與龔都所部的距離,成功放松了敵人的戒備。等到半夜時分,他們就可以發起突然襲擊,必定能一戰成功。他們的士兵本來就有不少是黃巾軍出身,戴上黃巾頭巾,簡直比真的黃巾軍還要像,完全不需要刻意偽裝。
相反,黃巾軍想要偽裝成官軍,那可就難了,這也算是他們的一大優勢。
十里外,龔都的營帳內。
“渠帥,對方是劉石的部下,吃了敗仗,一路南逃,迷了路,說是明天過來拜見您。”親兵向龔都匯報著情況。
龔都摸了摸胡子,不屑地說:“真是沒用的廢物,同為36渠帥,這才剛起事多久,就被官軍斬了。也罷,明天把他們收攏了。”
龔都揮退親兵,安然睡下。在他看來,這里根本不可能出現官軍。三支官軍主力,正忙著對付巨鹿的張角、汝南的張曼成和濟州的張寶,根本沒空搭理他們這些小勢力。
他對親兵的匯報深信不疑,再說了,對方不過一千來人,他龔都怎么會放在眼里?至于偽裝,那就更不可能了,世家大族向來不屑于偽裝成賊寇,而且對方的武器裝備雜亂無章,一看就不像官軍。
十里外的軍營中,張遼、張飛、項汶已經整軍完畢。在少量火把的引領下,他們向著黃巾軍大營疾馳而去。此刻,他們紛紛卸下頭上的黃巾,這是他們辨別敵我的重要標志。
不多時,喊殺聲驟然響起。值夜的士兵被驚醒,但為時已晚。火光中,黑壓壓的敵軍如潮水般涌入軍營,見人就殺。為首的三人更是勇猛無比,在敵群中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正所謂將勇則兵悍,士兵們受到鼓舞,士氣大振。
這場戰斗并未遇到太多抵抗。黃巾軍倉促組織起來的防線,瞬間就被項汶等人沖得七零八落。龔都的運氣不太好,正好被張飛撞見。張飛大喝一聲,一矛將他刺下馬來,龔都當場就成了俘虜。
大戰一直持續到天明。這場戰斗,他們斬殺敵軍一千,俘虜五百,還有一半敵軍趁亂逃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黑夜作戰,士兵找不到將領,將領也指揮不了士兵,一旦遭遇偷襲,整個軍隊就會亂成一鍋粥,士兵們只顧著逃命。除了中軍還能勉強抵抗一陣,其余部隊全部潰逃。
張遼忙著清點兵卒,一直忙到中午才結束。大帳內,被捆縛的龔都憤怒地質問:“你們根本不是黃巾軍,到底是誰?”
事到如今,他哪里還不明白自己中了計。
張飛見狀,上前就是一腳,把龔都踹得在地上直打滾:“給你臉了是吧?降還是不降!”
龔都疼得齜牙咧嘴,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自從起事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可能會有這么一天。
項汶連忙拉住張飛,和顏悅色地對龔都說:“龔都,我們不是官軍。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就這么死了,實在太可惜。不如投降我們,一起干一番大事。”
項汶查看過龔都的屬性,他的武力72,智力43,統率65,政治19,運氣5。這樣的屬性,做個二流武將綽綽有余。而項汶現在最缺的就是能領軍作戰的人才,光靠他們三個人,遠遠不夠。
項汶親自扶起龔都,為他解開繩索,再次誠懇地邀請道:“龔都,要不了多久,大渠帥張曼成必定會戰敗。你不如先跟著我,等我預言成真,你再投降也不遲。要是我猜錯了,我立刻放你離開。”
龔都抬起頭,上下打量著項汶,見他年紀輕輕,滿臉不屑:“黃口小兒,要殺就殺,別廢話!”
張飛一聽,又要沖上去教訓龔都,項汶趕忙攔住他:“這樣吧,你先留在我軍中。不出一個月,張曼成必敗。要是被我說中,你就投降;要是我錯了,我絕不食言,馬上放你走。”
龔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項汶只好讓人把他帶下去,安排張飛的親兵看守。張飛的親兵武力可不低,五個人合力,絕對能壓制住龔都。
張飛疑惑地問:“二弟,這家伙武力也就一般般,值得咱們這么費勁招攬嗎?”
項汶耐心解釋道:“若想成就大業,人才必不可少。而且,這人以后對我還有大用。”
“俺聽你的就是。俺去看看三弟,他忙了一整夜了。”張飛說完,便轉身離開。
張飛走后,項汶查看輔助系統:勢力項汶,武將三,士兵1418人,總積分6124。
項汶滿意地退出界面,打算補個回籠覺。
他之所以招降龔都,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龔都目前的忠誠度只有69,還有爭取的空間;二是歷史上,龔都在劉備入駐汝南時,曾伙同劉辟與劉備合作,可最后卻落得個身死的下場,具體原因不明。
不過項汶大致能猜到,無非是劉備眼紅龔都的士兵,設計將他殺害。
項汶還有個計劃,打算以收攏龔都為契機,進而招攬劉辟。這樣一來,攻打宛城就會容易許多,還能收編更多士兵,為后續的計劃打下堅實的基礎。
項汶剛要睡著,張遼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二哥,不好了!三十里外發現官軍,打著大漢的旗幟。”
項汶迷迷糊糊地說:“慌什么?我們也豎起大漢旗幟。他若來攻,咱們就打回去。”
張遼畢竟還年輕,還不是那個威震逍遙津的張遼。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再看到官軍的旗幟,心里難免有些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