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高考前一天傍晚,媽媽把一樓椅子上的一箱牛奶和一包南方黑芝麻給我,說是二舅舅給我的,我抱上了樓。一箱250ml?24伊利草莓味優酸乳,一包360g?9黑芝麻。
哥哥在我房間放了一袋食品,洞庭湖西餅屋的塑料袋里裝著一瓶伊利木瓜味味可滋,一根福建泉州出產的“卡通棒”棒棒糖,糖紙是黃色的卡通貓臉,一塊面包,面包上放了一張七匹狼手寫紙,寫著“祝你高考順利”。字跡看不出是誰寫的。
早上9點左右,就聽見媽媽在1樓喊我去拿錄取通知書。
前幾日照鏡子時,我發現可以看見自己的頭皮了,即使是在沒有戴近視眼鏡,也沒有夸張地湊上前去仔細查看的情況下。回想起來,自己從初三開始頭發就掉得厲害。現在終于出現要禿的趨勢了嗎?我希望自己將來如果有機會,回首再來看這一段話的時候,不會認為這是垂頭喪氣、灰心氣餒的話,而是把它看作一句警言,告訴自己要關心身體健康,調理好自己的身心活動。通過自嘲這種可以接受的方式,用這種略顯幽默的方式,讓自己內心的想法得到較好的協調。
長途的自行車會使胯部至大腿兩側的肌肉酸痛,如果自行車輪胎氣沒滿的話,情況更嚴重。雖然今天肚子劇烈疼痛,沒有能順利上廁所。秋日溫度又回升到37度,身心疲勞。但我認為還不算太壞,比起暑假前期糊涂地過日子,沒晝夜地看電腦損害身體和眼睛的日子,這還可以讓人接受。爸爸今天在樓下大聲嚷嚷地與母親爭論,我在內心順利地化解了這個疙瘩。哥哥在樓下喊我吃飯,我也好好地回答了,早上起床后,與媽媽生氣,我也不追究了,更重要的是,只要想到我即將離家去往新鮮、獨立地生活。興奮與期待這兩個詞就一直盤旋在我腦海中。另一件令我感到高興的事是偶然在網上搜索到郭晶晶臨盆的消息。自從上次碰見世界小姐張梓琳的喜訊,我一直懷著期待的心情,希望碰見別人的喜訊。
記一次勇敢的嘗試
小時候我去學堂學畫畫,書院的老師和同學都非常好,小朋友們在一起也玩得十分開心。有一天,老師去把他的舊自行車改造了一番:龍頭與車座之間,焊了一根鐵桿,后輪的擋泥板也換了新的。我們都一窩蜂地湊上去,想瞧個究竟。老師撥開圍著的人,嘴里喊著“不要擠,不要擠”,過一會兒,他自己叉著腰站在自行車旁,頗有些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下課后,仍有小朋友按捺不住好奇心,跑去參觀停放在門口的“新”自行車。但是有小朋友說,老師的自行車看起來變得很奇怪。原本老師的自行車是粉色的,因為年代久遠、缺少保養,不少地方的顏色都脫落了;加上新增的黑色橫梁,銀白色的擋泥板,灰撲撲的車身,看上去顏色十分不和諧。除此之外,橫梁接點的地方鼓了兩個巨大的青黑色瘤子,后輪坐板也加長了——老師說,加長了可以多坐幾個小朋友,送更多小朋友放學回家——讓老師的新自行車像組裝機器人一樣看上去很厲害。
那個時候,我讀小學,已經學會了騎自行車,而且對自己的技術十分有信心。無論是上下坡、馬路還是石子路,我是總驕傲地騎個飛快,好像一只快樂的小鳥。看著老師這輛怪異的自行車,我心癢癢的,它像是一匹桀驁不馴的戰馬,身上帶著榮譽的光輝和自由的氣質,等著我去征服。一日,我提前來到學堂,看見有兩個和我一樣“早點來玩”的學生,據他倆說老師有事出去了。外面太陽正高,屋里也熱得很,仿佛是一顆正泡脹在熱水里的乒乓球,悶熱的空氣直催促著我要出去,出去。他倆扎堆在老師辦公室玩,一個在電腦上玩撲克牌,一個在一旁靜靜地畫畫,整個屋子靜悄悄的。我走出去,空蕩蕩的大廳一片昏暗,只聽見從身后傳來“咔啦咔啦”的鼠標點擊聲。虛掩的大門里漏進來一節日光,老師的自行車恰好就停在日光里,我忍不住轉過身去看他了它幾眼。
我騎著老師的自行車來到離學堂不遠的一條石子路上,橡膠車輪磕磕碰碰地碾過綿延不絕的白色石頭。太陽依舊猛烈,陽光反射在大片的白色石子上,仿佛周圍的景物都被染成了白色。我想要騎快些,龍頭卻越來越不聽使喚,左扭右扭,仿佛自行車的兩只輪子各自陷進了石子間細小的縫隙里。自行車倒了,我的膝蓋磕破了。來不及感受,我趕緊拍掉褲子上的灰,扶起自行車,用力踩著石子走到路口,接著一路飛奔,回到了學堂。
我把自行車放回原處,看見學生們圍著老師,就一個人默默走到了一邊,但是傷口的疼痛在意識中越來越突出,我忍不住抽泣起來。有同學注意到了,老師就走過來問了原委,轉身就去拿藥水要給我的膝蓋上藥。哄走看熱鬧的小孩子,老師叮囑我坐在椅子上,然后他拿來干凈毛巾蘸水幫我清理傷口,接著再擦上藥水。冰涼的藥水滲入到傷口里面,針扎一樣疼,我忍不住忽然哭出聲來,豆大的眼淚往下落。小朋友們都好奇地進來看我,老師站起來數落我,又把圍觀的小朋友趕跑了。老師嘆了口氣,重新蹲下來幫我擦藥水。老師的數落被小小年紀的我記在心里,胸中的消極情緒演變成自責,我的哭聲逐漸減弱,不敢再肆無忌憚的宣泄,老師見我有了知錯的表情,沒有再說什么。擦第二遍藥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只是這次只敢發出斷斷續續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