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陸羽便如往常一樣來到了演武場中晨練。他身姿矯健,一招一式都透著專注,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衫。晨練結束之時,日頭已然高懸,不知不覺已到中午時分。
陸羽收拾好自己的練功器具,正準備返回城內,遠遠便瞧見張斌與另一位學員周鴻,結伴朝著他這邊走來。
張斌性格開朗,平日里與陸羽頗為熟稔,老遠就咧著嘴,臉上洋溢著笑容,熱情地揮手喊道:“陸兄!”待走近了些,他又接著說道,“這位是周鴻,乃是鄆州城內豪族周家的少爺。周老爺子外出打獵,獵獲了稀罕的七珍雞,周兄特來請哥幾個過去一同品嘗。這等美味,可不是平日里能輕易吃到的,陸兄可莫要推辭?!?
周鴻也微微拱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家父偶然間獵到了低等兇獸七珍雞,回來后便將其交給了我。我尋思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便來邀請陸兄一起嘗嘗鮮?!?
平日里,周鴻與陸羽關系尚可,只是偶爾在學館里閑聊幾句,并沒有太多的往來。陸羽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實在不明白此次周鴻為何會特意邀請自己。但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言辭又如此懇切,若是拒絕,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那可就叨擾周兄了,哈哈。”陸羽趕忙回應道,臉上也露出了客氣的笑容。
三人一路朝著周鴻家中走去。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了周府。一進屋內,便看到七珍雞已然燉好,熱氣騰騰地擺在桌上,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旁邊還搭配著一盆黑豚肉,那黑豚肉色澤誘人,紋理間透著油脂的光澤。此外,還有三四樣新鮮的果蔬,紅的、綠的、紫的,色彩斑斕,為這頓飯增添了幾分清新之感。
陸羽來的時候,特意在路過的黃家老字號米酒坊買了兩壇米酒提來。那米酒坊傳承百年,釀造的米酒香醇濃郁,在鄆州城內頗負盛名。
走進屋內,席上已有兩三個學員朋友入座。周鴻滿臉客氣,熱情地招呼著陸羽和張斌入座。眾人一番寒暄后,周鴻笑著說道:“大家快嘗嘗,這七珍雞的味道那叫一個鮮美。家父為了獲取七珍雞的尾羽,獵捕了好幾只,把雞肉給了我,所以今天能邀請大家來共享。”
陸羽聽聞,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剎那間,一股濃郁而獨特的鮮味在舌尖上綻放開來,肉質鮮嫩多汁,舌頭差點吞掉。不單單是美味,還有些丹藥的感覺。一口七珍雞肉塊入腹,頓時就有點點熱流涌出,隨著血液流淌全身。
陸羽自幼成長在一個小地主家庭,家中雖不愁吃穿,但也并非那種大富大貴的門第。平日里,能有普通的肉類果腹,便已心滿意足,對于兇獸肉和珍貴的大藥,從來不敢有過多奢望。今日竟能有機會品嘗兇獸肉,著實是意外之喜。
就在這時,陸羽只感覺一股溫熱的力量在體內散開,仿佛有一股無形的能量在滋養著他的身體。
“叮,體質+1?!?
陸羽接連吃了三四塊,便感覺肚子再也裝不下了。此刻的他,還沒飲酒,卻已有了些微醺的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精力充沛。他明白自己已然達到極限,不能再繼續吃這低等兇獸之肉。他抬眼看看其他幾位學員,發現他們也都呈現出類似的狀態。有的學員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有的則微微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體內力量的變化。
有個學員,李陽,不大講究,立刻起身,練起了青木樁。一套青木樁下來,才堪堪消化了兩塊兇獸肉。
陸羽心中不禁感慨,這周鴻的家境,著實出乎自己的意料。兇獸肉如此珍貴,在市面上價格高昂,尋常人家即便有錢也未必能買到。自己平時連想都不敢想,可周鴻卻這般大方地拿出來宴請眾人。這究竟是因為席中的某位學員,還是他壓根就不在乎這些呢?
眾人飲了些酒,那米酒入口醇厚,回味悠長,與桌上的美食相得益彰。這時周鴻開口道:“聽聞張兄家里是做漕運生意的?”
“沒錯,洪林漕幫便是家父一手創建的?!睆埍蠡貞溃樕蠋е唤z自豪。
“哦?”周鴻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如今這漕運生意可不好做啊,江湖上各方勢力錯綜復雜,水路關卡也頗多,張兄家里想必也面臨不少挑戰吧?!?
張斌微微點頭,說道:“確實如此。近年來,周邊興起了幾股山賊勢力,時常在水路打劫過往商船。我們漕幫為了保證貨物安全,不得不雇傭大量的護衛,成本增加了不少。而且,朝廷那邊的賦稅也逐年加重,生意愈發艱難了。”
陸羽在一旁靜靜聽著,心中也不禁為張斌家的生意擔憂起來。他雖對漕運生意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其中十分的艱辛。
這時,李陽開口道:“張兄,我聽聞在青州那邊,有一伙勢力專門經營護商的生意。他們手下高手眾多,只要繳納一定的費用,便能保證商船在特定水域的安全。不知張兄可曾考慮過與他們合作?”
張斌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李兄有所不知,那伙勢力雖說實力強大,但他們的胃口也不小。與他們合作,我們漕幫的利潤恐怕要被削去一大半,如此一來,這生意也就沒什么做頭了?!?
周鴻思索片刻,說道:“張兄,或許可以與學館合作。學館中不乏有才華的學員,他們大多家境普通,渴望有機會一展身手。漕幫可以提供資源,資助他們修行,而他們學成之后,便為漕幫效力。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張斌聽了,不禁拍案叫絕:“陸兄此計甚妙!我這便回去與家父商議,若能成,那可真是漕幫之幸。”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也就偏離開來,逐漸談到了江湖妖獸。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也都有了幾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