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陛下欽點武狀元
- 明末火與劍
- 四代重奸
- 2210字
- 2024-11-11 00:01:00
紫禁城,乾清宮。
“陛下,陛下,你是沒有看到啊。那‘張千斤’簡直是天神下凡,馬上九箭九中,步下九箭八中;舞一百二十斤大刀,舉重若輕;掇五百斤大石,宛若無物?!?
“特別是那箭,每支報箭官都拿木工尺仔細量過了,就這樣還得了九箭七中的好成績!”
王承恩眉飛色舞的向朱由檢匯報道。
“什么?天下竟有如此奇才?”朱由檢聞言也不由精神一振。
自他登基以來,不是文人欺上瞞下,就是武將懦弱無能,而國家又面臨著內憂外患,這讓他不由憂心忡忡。
乍一聽到這好消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若非奴才親眼所見,奴才也不敢相信吶!”王承恩不由笑道。
“若不是怕壞了規矩,誤了皇爺爺的大事,奴才恨不得親自去見他一見,看看他究竟是何等樣人。”
“好,好,大伴,朕知道了。你要好好替朕看好了比試,千萬別被那些小人騙了!”
朱由檢聽了王承恩這話,不由信了三分,心情也好上了些許。
不過,他被人欺騙太多了,對此也只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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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短短三天內,策論也考完了。
“陛下,兵部業已呈上武士子墨卷三十卷,請陛下過目,親定名次?!北P太監親呈上試卷道。
“哦,那好。對了,傳旨皇后那里,今晚朕就不去了,朕要連夜閱卷!”
“是!”秉筆太監連忙放下了試卷,緩緩退去了。
朱由檢連忙拿起第一份試卷,打開一看,只見名頭上正寫著:張順,字長道,徐州碭山民生。
字算不上好,勝在雄勁有力,如同斧鑿刀刻一般,力透紙背。
這朱由檢本就寫的一手好字,一看張順這字,不由眼睛一亮。
字,對他來說沒有什么稀奇之處,反倒加深了他對武人的刻板印象。
但是,這股勁兒就不簡單了。
正所謂:書法如劍法,力道全在手腕。
昔書圣張旭觀公孫大娘舞劍,而書法大進,蓋此理也。
張順這字別無可取之處,全賴粗壯有力的手腕,以力破巧,硬生生憑借一股蠻力把尋常字體寫出了魏碑之感。
朱由檢連忙向下看去,只見張順開篇便寫到。
“魚生于淵,自然善游;鳥生于樹,自然善飛。何也?用盡廢退,自然之理也。”
“故太祖以馬上取天下,驅逐韃虜,追亡逐北,兵鋒直抵大漠以北,群丑授首,武功之盛,五百年未之有也?!?
“及天下太平,四方無事,軍備廢弛,誠不足怪也?!?
“然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圣人能夠見微以知萌,見端以知末,防禍于未萌,圖患于將來?!?
“此誠謂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也!”
“咦?”朱由檢看到這里,不由為張順的新奇想法所動。
這一次策論的題目是“忘戰必?!?,以此來檢查考試對當前形勢的見解。
結果,張順上來就說天下太平,“忘戰”是正常的,只有“圣人”才能感知到危險。
這既小小的拍了一下出題人的馬屁,又引出來文章的主旨,倒是有些新意。
朱由檢又繼續看下去,只見張順開始寫到當前的形式,北有韃虜,西有流寇,南有奢安,東有海寇,“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然后,又說“故國雖大,好戰必亡”。若是朝廷四面出擊,必將民窮財盡。理當有輕有重,有緩有急。
其中“韃虜”強盛,不可驟滅,須謹守邊關,禁其貿易,耗其財貨人力,待其不敗自敗。
流寇危害最大,破壞生產。當剿撫兼用,不可偏廢?;蛘心紴楸?,以御韃虜;或收為民,分發田地耕牛耕種。有死硬不思悔改者,除惡務盡。
然招撫之時,務必分散各處,以免早降暮叛,降叛不定,徒耗錢糧。
奢安為強弩之末,務必一舉鏟除。
??苤皇菫榱藟艛噘Q易,益招降為主,扶持以抗西夷。
不過,其海上利潤巨大,宜想方設法,征其賦稅。不過此事宜緩緩圖之,不可再生禍端。
最后,張順又總結到“忘戰必危,非忘戰也,實不能戰也?!?
百姓無恒產,國家無稅基,軍隊無餉銀,軍械腐朽,戰馬短缺,自然危機四伏,雖士卒用命,將士忠勇,亦不足道哉!
“好,寫的好!”朱由檢看到這里,不由一拍大腿,連聲贊嘆道。
“若非武舉殿試,此宰相之才歟!”
“此人當名列第一,賜武狀元及第!”
原來張順這廝來于后世,無論眼光見識,都遠超這個時代的常人。
他深知這一次的武舉,無論是考官,還是閱卷人都是文官出身。
這些人本不知兵,自然不喜歡有人在試卷上談一些細枝末節。
若是你和他們探討一些治國的大道理,他們就會視之為天下大才。
好在張順雖然不知道大多數歷史細節,但是大致的歷史走向還是清楚的。
歷史告訴他,后來滿清雖然在一次次入關中,雖然耗盡了明朝血,但是始終不能在關內建立穩固的基地。
出自陜西的農民軍叛降不定,幾乎禍及了北方和四川的大部分地區,嚴重影響了當地的經濟生產。
至于海上的鄭芝龍,最后還是被朝廷招降了。
所以,他只要按照這個寫下去,絕對不會就出問題。
好巧不巧,這個朱由檢也讀了很多書,文化水平很高,本質上也是個文人墨客。
果然,一見張順的文章,頓時驚為天人。
想到此處,他連忙喊來秉筆太監,開口問道:“原來的一甲是誰?現張順排名第幾?”
“啟奏陛下,兵部上呈的一甲,第一名張順,第二名張景星,第三名汪啟俊?!北P太監連忙回答道。
“哦,這樣??!”朱由檢聞言一愣,不由猶豫了起來。
既然兵部已經把他列為一甲,似乎這里面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要不,我把王來聘提為第一,讓張順屈居第三?
想到這里,朱由檢又連忙拿起來王來聘的墨卷看了起來。
只是他剛看了一半,忍不住又扔了回去。
這王來聘的試卷不可謂不好,但是一和張順的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怎么說呢?
如果張順的是高屋建瓴,那么王來聘的只能算螺螄殼里做道場。
至于,其他人,別說螺絲殼里做道場了,簡直是米上刻字,麥上雕花,精亦精矣,奈何不得其要。
就在朱由檢猶豫不決之間,突然靈光一閃,不由笑了起來。
“好你個奸賊,實在是奸詐至極,險些上了你的當了?!?
“怕是你故意如此,自以為算準了朕的心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