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自由戀愛，只是自由，沒有戀愛。

劉芹跟著莫高在婚后利用婚假匆忙回莫高老家見了一次莫高父母，那地方很遠，路陡，山高，村子在半山腰上，下了車還要走半天。

一路上經過四五個墓地，成片的墳墓，怪讓人害怕，過了墓地就是一片片梯田，人們熱衷于種水稻。

莫高的家鄉，也算西南邊陲省內比較貧困之地。山高路遠，從未走過如此艱難的劉芹，內心有些失落。

腳都走腫了，一路上有人跟莫高打招呼，大概再爬三小時的山，就到了一個孤獨駐扎在上中間的村子，這就是莫村，村子里百分之九十人莫。

肚子已經五個月的劉芹，走路還算利索，走到了家里就躺下了莫高的父親莫成倒很善良，但莫高的目前周秀就有些難應付，總是用一種斜視的眼神大量著這個瘦弱的媳婦。

“丑媳婦，你抬頭讓我瞧瞧。”周秀脫口而出，這句話立刻引來全家人不滿，莫高有兩個弟弟，莫陽和莫友，兩個妹妹，大的叫莫玲，小的叫莫玉，本來莫高不是老大，但因為七十年代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了，莫高的哥哥活活被餓死。

就這樣，莫高成了家里的老大，但是這個老大并不是排名上的好聽，在這個家里，老大更是一種責任。

在周秀的教育下，莫高每個月必須把領的教書那點國家工資上交給母親打理生活，供養弟弟妹妹們上學。

工作這五年，莫高兜里沒幾個錢，家里也家徒四壁，但是幾個弟弟妹妹們讀書爭氣，一概在村子里不貪玩，喜歡看書寫字。

莫高打小喜歡寫字，因為寫了一手好字，還遇到不少貴人，但很多都對他的事業沒啥幫助，欣賞他但沒義務幫助他。

人情社會里里辦事是要講情面的，但情面不是別人給的，是生來就有的。

沒有任何背景的莫高，在職場中受盡了屈辱，他總是渴望改變這個悲慘的家庭貧困現狀，賺點錢補貼家用，那樣自己的母親就不用一年不吃肉把養的豬全賣了供養家里。

劉芹的到來，對于莫高家里來說是一件喜事，所以這天家里有肉有排骨，也算一年里吃得豐盛的一頓。

那會兒家里沒錢吃米，都是吃包谷，碾碎后蒸成飯，叫包谷飯，也叫面面飯。

劉芹內心有些后悔，居然后知后覺嫁給一個貧困至此的家庭，莫高的負擔也重，但劉芹決定經營好自己的小家。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默默在心底跟自己說：“我們娘倆一定要好起來。”

在莫村待了五天，劉芹每天都在睡覺，不愛去地里，為這事，婆婆周秀還冷言冷語喋喋不休幾次，但劉芹往往裝作沒聽見，繼續安心在家養胎。

“媽，她一個孕婦也干不動活兒您就不要叫她下地里去了。”劉芹聽到莫高為了自己跟母親周秀求情著，就會走出房門，背著鋤頭想要出行，周秀見狀，趕忙上前拿下鋤頭。

“你個懷孕的人，就不要瞎折騰了，你折騰得起，我孫子可折騰不起。”

周秀雖然喋喋不休，但人前她也是好面子的，她深知劉芹這一出去，村子里準又傳她的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