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見弟子神情怪異,哈哈大笑的趙成子急忙止住,一本正經開口道:
“此法喚《貫斗忠孝五雷武侯秘法》,為昔日諸葛孔明得天授法。
屬陰五雷,你精元已泄,正符此法。
煉制此忠孝雷兵,還需煉制主將諸葛孔明、副將關羽、張飛、黃忠、馬超、趙云。”
說完,他頓了頓細細思索后道:“陰雷在先天屬性上比不上陽雷,但你如今已非童子之身,陽雷是修不得的。”
李木急忙道:“弟子能得祖師授雷法已是萬幸,不敢奢求更多。”他是真覺得陰雷法可行,雖不如陽雷,但對其余妖魔鬼怪可是大大的克制。
更別說此還是上壇兵馬,日后能修成神仙,飛升為天兵天將。
這待遇便是天師府、茅山親傳也不過如此。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那知,趙成子聽罷卻是冷哼一聲:“你喚我一聲祖師,便是我弟子,若你以后遇到茅山親傳,讓那楊曦一脈知道堂堂趙成子的弟子居然只會陰雷,豈不遭人嗤笑?
若那楊曦知道,豈言我不會教弟子?”
李木喃喃不言,祖師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和楊曦置氣,也不知道這楊曦是何種脾性?讓祖師如此不對付。
“可我已非童子之身,也不能后天返先天啊?”李木無奈道。
“孤陋寡聞。”趙成子不屑,隨后解釋道,“那諸葛孔明雖被尊為‘九天助道楊法勇烈正直通天煞伐烈雷大神’,但天上仙神何其之多?
善使雷法的更是數之不去!”
李木立于一旁尷尬不言,怎放下碗就罵娘呢?這秘法還屬人家諸葛孔明的咧?!
趙成子:“既如此,我做主,替你換掉陰雷主將諸葛孔明,我另傳你一法,此法喚《太上說青玄雷令法行因地妙經》。
其講述的是雷部雷神溫元帥之功德與神威。其為上天丙丁之精、火帝之神,又掌握三十六雷第七雷風火雷,屬五雷之天雷。
此法比那天師府五雷秘術只強不弱!”
有更為厲害的真法,李木自然大喜,當即拜謝道:“多謝祖師傳法!”
趙成子:“此兩經合之一處,你需細細好好磨合主將與副將之間的聯系。”
“是,祖師!”
隨后趙成子便開始演講兩法,李木聽得如醉如癡,遇不懂之處,又眉頭緊蹙,若久思不通,祖師便停下細細詢問。
如此,經畢,趙成子道:“如今你已得真法,需多加注意,《貫斗忠孝五雷武侯秘法》需煉制陰陽神印,若是原本用雷劈棗木便可。
但你已換將,此將為雷部元帥,雷劈棗木便差了些許,只能暫代,不能久用。你需尋得石中鐵,用其鍛造方可如臂指使。”
“是,祖師!”
李木回道,同時思索如何尋找這神物。
雷劈棗木便是傳說中的雷擊木,需天雷轟后,破滅而生的樹木,尋常的雷擊木已是百年難遇,更別說還需雷劈棗木,更是難上加難。
如今不僅雷劈棗木不行,還需要更高一級的石中鐵!
這東西,李木聽都沒聽說過,更是無從找起。
又叮囑幾句后,趙成子便消失不見,李木恭恭敬敬拜別后,也回到陽世肉身。
“唉這石中鐵和雷劈棗木沒有線索,便是煉制忠孝雷兵的兵也不知從何尋找。”
李木憂愁,若是尋常兵馬,取鬼兵最為合適,其并非地府陰兵,而是陽世兵卒死后滯留于某處。
這類兵馬紀律分明,又懂戰場配合之法,而且易于隱藏、可隨身藏于木牌之中,是煉制兵馬的不二選擇。
可忠孝雷兵不同的是其使用的是雷法,普通鬼體面對打雷都戰戰兢兢,又如何能馭使天雷?
所以這忠孝雷兵的兵便不能取自普通的鬼兵,隨后轉念一想,不由懊惱地一拍腦袋:
“瞧我這腦子。王許兩位大哥對鬼兵肯定熟悉啊!趕明兒問問他們!”
敲定了接下來的事宜,他本想現在就存神溫元帥,但看了看天色已暗,且感到疲憊不已,便脫衣睡下。
如此卯時將至,位于靈魂內的金剛琢突傳來震動,李木驚醒警惕地看著四周,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他隨即穿衣起身,取了黃符,又拿了鐵劍。
不到片刻,觀院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敲門聲?”李木疑惑,何等匪徒如此有禮貌?他看了看金剛琢,見其已安靜下來,不再發出嗡鳴。
于是走出去,打開大門!
剛開門,不由眉頭一挑,只見一隊手持大刀的捕快立于門前,均是氣喘吁吁大口喝水,為首的則是一羽冠巾綸的書生。
那書生見李木負劍而出,詫異問道:“法師可是有事外出?”
李木微微一笑,見這些人并不是來找麻煩的于是道:“貧道在此等候居士!”
書生瞳孔一縮,心中震驚急忙道:“有勞法師在此等候,既法師已知曉,還請法師與我走一趟。”
李木尷尬的立在原地。完了,這下裝逼裝過頭了!他心念一轉開口道:“居士莫慌,還未問居士姓名?
另貧道雖知曉,可對其中細節卻不甚了解,還望居士詳細闡述。”
書生史濤不疑有他,畢竟卯時穿戴整齊,拿著利劍,顯然早有準備,遂自我介紹道:“在下史濤,乃重慶府下知事。
此次前來,是想請法師降除長江妖孽,那妖孽自二月二開始已連吃數十人。曹同知特張貼告示,邀請重慶府內所有能人異士。
只是那怪厲害,第一次降妖悉數覆滅。聞路橋村修路的壯士所說:李道長有不世之能,特來邀請道長。”
說完,史濤又拿出幾張銀票道:“曹同知言凡去降妖者均百兩白銀送上,若事成,另有重謝。”
李木吃驚,沒想到竟是特意來尋他降妖的。還有那路橋村的村民,昔日種下的善果竟博得如今的名聲。
隨后遲疑地想了想,身為道士,降妖除魔便是本分,自無不可。只是據這史濤所說,那妖怪已吃了一次降妖團隊,只怕實力不低!
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行!
想到這里,李木不由開始審視自己能力:對付水中妖怪,那幾張黃符是不行的。如今雖得雷法,卻未開始修煉,所依仗的只有《思印氣訣法》和金剛琢。
前者如今已經入門,雖不能開山,但崩石裂石還是可以的;后者無需多說,祖師賜下的寶貝,至今沒全力用過。
“如此倒可一試。”李木暗道,“若是事成,憑借重慶府知府的能力,應可幫我尋一尋雷劈棗木或石中鐵。
也免得我似無頭蒼蠅亂撞!
而且....”
他看了看對方手中的銀票,又想到自己囊中羞澀,連黃符朱砂也買不起了;那紫霞杯的普通人參也快用盡,需換成更大年歲的山參。
當即再無疑惑應道:“如此貧道便和居士走一趟!”
“請!”史濤大喜,急忙讓出通道。
順著山下,李木本以為是乘馬前去,沒想到下了山一拐便來到長江,見到一船。
“居士,乘船那江中大妖不會襲船嗎?”李木疑惑道。
史濤無奈苦笑:“道長放心,那大妖上岸吃了人便會平靜一段時間。”
李木明悟,恐怕這妖怪一次吃的還不少,如此才會暫歇。
上了船,便見史濤迫不及待的開始航行。兩天后,便越過奉節城來到重慶府。
“道長,我們到了!”
李木自船艙而出,遠遠便見到一突出陸地,兩條大江在其前面匯聚,一清一濁形成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清澈的是嘉陵江,猶如黃河一般渾濁的則是長江。
他前世知道這種景觀是由于兩江的含沙量不同,但這種景色往往會在暴雨過后現象。
這一連半月都沒下雨,不應該啊?
史濤覺察出李木的疑惑,解惑道:“道長您看,那長江渾濁不堪,便是那妖怪于水下興風作浪,攪起的泥沙。”
李木恍然大悟,隨后和史濤下了船,向知府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