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同五年前，五年前的小臟娃已經長大了，現在，人家有名有姓，叫趙健。13歲的小趙健。歲數不大，溝溝坎坎，人生真的悲劇，不過好的事，好歹有了個正經的名字，在警察局處理飯店和干爹干媽的后世完以后，派出所的警察看他挺可憐的，破例給小趙健上了個戶口，戶籍就在飯店，戶口也在那里，所以，我們終于有一個家了，雖然家已經被燒的黢黑，后來，派出所的片警們5塊十塊的湊了些錢，給了小趙健，跟他說，讀個書或者去孤兒院，或者回村子里？小趙健想了想，我想在鎮子里找份工作。“小小年紀，誰能用你呀”，警察說，“你應該讀些書，然后有了文化就能找工作了”，文化有啥用，我已經會算賬了，并且，我也認識不少字了，上學干嘛，還不如省下上學的錢，做點小生意。不過，他可沒把心里話說出來，揮手說道，“謝謝警察叔叔，我想一下，不行的話，我就回村里讀書吧”。“好吧”說著，警官騎上自行車去上班了。趙健在路上邊走邊想，我該干點什么呢？突然，聽見有人在喊“娃子，娃子哥”，誰啊？趙健心想，鎮子里的人都叫我臟娃，只有村里的幾個孩子能叫我娃子哥，下意識地剛一回頭，對面一個差不多大的黝黑的小孩從馬車上跳下來，娃子哥，你咋在這呢？趙健心里想，這是誰啊，看著好像認識，但又不熟，后來猛的一想，這不是小A嗎，一起偷雞蛋，一起偷臘肉的小子，“誒？你不是去買豬肉了嗎？”“是啊，但那個沒出息，跟著老屠戶干了幾天，我和我弟就跑了，娃子哥，你現在干啥呢，我這幾年回村去你家找你，你都不在，村里人都說你死外面了，我還說這輩子見不到你了呢”，誰傳的瞎話，不過這幾年過得還行，趙健剛剛準備吹個小牛的時候，小A拉上趙健說，走，娃子哥，我請你喝酒去。說著，小A就拉上趙健上了馬車，好大一會，來到了一個破屋子里，屋子里閃著一點點的火光，撩起門簾，一股子腳臭味，頭油味和伴著說不上來的一股味道便一起涌進了趙健的鼻子里，趙健被嗆的不自覺的捂了下鼻子，小A看見了，有點尷尬還又有點生氣的說了句，娃子哥，你這進城吃的好了，穿的好了，咋，瞧不上我們了？趙健趕忙回了句，“沒沒沒，老弟這說的那些話，就是把，哥最近幾年都在大飯店當賬房先生，日子不說好，也差不了”，“呦，不得了了啊”說著小A拍了一下旁邊的一個漆黑無比的男人，讓讓讓讓，男人吐了口煙罵了句臟話，但也起身讓了個位置，小A一屁股坐下來，又往里擠了擠，說：“娃子哥，你坐這，等我弟回來了咱們出去喝酒去”。趙健這時候有點懵，這小子在干嘛呢，說有錢吧，住在這么個大通鋪里面，又臟又臭，說沒錢吧，一會還要請我喝酒。正想著，門推開了，另外一個小個子進來了，看了一眼小A說，“哥，今天不行啊，大過年的，哪有人來干這個”，回頭看見了趙健，驚喜的喊了句：“娃子哥，你咋在這，我們以為你死了呢”，說完一把摟住了趙健，趙健嘿嘿笑了一下，然后掙脫開來，為啥，這哥們，大鼻涕都快甩臉上了。三個人說這去喝酒，然后起身出門，三個十幾歲的小孩，能會和什么酒，簡單地來到了街拐角的一個小門臉，剛剛過了十五，街里人慢慢多了起來，所以一些小店也陸續地開了起來，三個人剛剛坐下，一個肥碩的女人走了過來，對著小A說，出去，叫花子也趕來這吃吃喝喝，小A不爽的說了句，：“老子今天來喝酒的”，說罷，小B扔出了一把錢，說是一把錢，不過也就是幾張五毛幾張兩毛的零錢，哦，里面還有一張2塊錢的大鈔，沒多少，但在鎮子里，打壺酒，要上三碗刀削面再加一碟花生米也是夠了，說這老板娘看看了桌上的毛票，這點錢，打酒夠了，肉可想都別想。“我們也不愛吃肉”，小A搶著說著，誰不愛吃肉，趙健心里想，我也得有錢吃啊。不一會，老板娘端上了三碗面，一碟花生米和一壺白酒，三個人剛剛到滿，學著大人的模樣說了句，“咱們兄弟三個，今天見了面不容易，不醉不歸”，喝下后，劣質白酒從舌頭到喉嚨直接辣到胃，趙健不自主地咳嗽了幾下，心想，干爹的酒，可不是這個味，那真是入口柔，一線喉，還沒說話，小B搶著說了句：“娃子哥，沒喝過吧，這是白酒，男人喝的東西，喝了這個就是男人了”，趙健嘴角笑了笑并沒有說話，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這兩個人和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了，但是看見他們又覺得那么親切，可能是太久沒見過親人了吧。三個孩子會喝什么酒，不過你一杯我一盞，不大會，一壺白酒也見底了，三個人就這熱湯面，又吃了點干巴餅子，算是完成了一頓盛宴。可是在飯桌上，趙健一直在問哥倆在做什么深了生意，倆人什么都不說，只是嘿嘿的笑，或者找個話柄糖塞回去。

什么生意呢？看著不賺錢，但是總覺得哥倆生活的還行，有吃有喝有床睡，而且每天都能討頓酒喝，一定要問清楚在干啥，看看能不能分自己一杯，畢竟干爹干娘死的時候啥都沒給留下，自己還借了點錢送走了他倆，后來警察給捐的錢還完了也沒剩什么了，三個人回到了大通鋪，擠到兩個人的床位睡了一夜，趙健這時候一直都在思考這兩兄弟在干什么，所以這一夜也沒怎么合眼，不過這股子腳臭味也沒法睡著，第二天一到了中午，哥倆才陸續的起床，起來問到，“娃子哥，你有啥安排嗎，要不晚上跟我們哥倆賺點錢去？”“好啊”趙健沒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心里想著，本來還想著怎么問出來，這，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說完，三個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坐上馬車到了昨天的面館，趙健掏出皺皺巴巴的幾塊錢，三個人有吃了一碗面和幾個干巴餅子。趙健好奇的問道，“兄弟們，咱們怎么賺錢？為啥晚上去，是不是不正經的啊”，“沒事”，小A擦了一把甩在臉上的面條，緊跟著說到：“你說違法，也槍斃不了，你說不違法吧，咱也不敢保證，反正我們哥倆干了幾年了，還沒出過事，這不，還買了個一套馬車”，說完趙健就更有點好奇了，他也知道，這個做生意哪有特別合法的，原來干爹的飯店，肉臭了就多放點調料，一鍋油用到濃稠實在沒辦法了才去換，所以，這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那個年代，人們也不懂得什么叫食品安全。聊著聊著，太陽下去了，小B說了句，“大哥，娃子哥，咱們走吧”，“好”，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著，隨身上了馬車，小B駕的一聲，老馬向著東邊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