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元道:“村長,我也沒有說不管”
老頭擺了擺手,道:“你們什么也不用說了,我都理解,但你們既然來了,我老頭子還是要把你們招待好,今天我再給你們做一頓好的”
陳工也覺得過意不去,老頭不但一下子就猜出了他們的意圖,而且顯得十分大度。老頭果然兌現了他的諾言,那天晚上做了一頓豐盛晚餐,與興元、陳工聊得十分熱鬧,一點也看不出什么,三人聊著聊著,就喝醉了,后來也不知道聊到哪里了,三個人都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興元第一個醒過來,發現身邊只有陳工,老頭又不見了。興元本來睡眼稀松,但忽然意識到什么,猛然坐了起來,看了看窗外,果然,天黑了,興元苦笑,也不知道他們喝了多少,聊了多久,天居然黑了。
想起天黑了,興元認為不能再在這里多呆了,于是用手推了推陳工,陳工睡得比較沉,興元推了很久,陳工才半夢半醒睜了眼睛。
“別鬧,再睡一會兒”,陳工說著又想繼續睡。
“睡什么睡,你看現在幾點了?”興元道。
“幾點了?”陳工不經意的道。
“外面天黑了”,興元淡淡的道,也沒有說其他的。
“天黑了?”陳工本來確實很想睡,可是一聽到天黑了,想到了什么,身上冒起了冷汗,馬上坐了起來,“你說天黑了?我們喝了這么久嗎?”
“可不就是嗎?”興元苦笑。
“村長呢?”陳工道。
“村長不見了,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不在了”興元道。
“不好”陳工想起前兩個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們先出去吧”,興元想起了那個規則,天黑了不能呆在屋子里面,否則會受到攻擊,雖然興元認為那個東西已經被自己重創,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現,不過現在他也不想冒險。
兩人匆匆的來到屋外,發現天果然是黑了,天上連顆星星也沒有,不過今天晚上月亮倒是很大,把村子照得格外亮。
“現在我們怎么辦?”陳工道。
“不是說要離開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我們是在晚上進來的,我有種感覺,也許,我們也要在晚上離開”,興元道。
“不會吧?不過你說得對,我們真的應該走了,來的路,你還記得吧?”陳工道。
“記得,跟我走”,興元道。
興元沿著記憶中的路,向外面走,記得他們之前進來的時候,走了很久,也沒有走出去,現在他們把竹魚村的地形都摸熟了,知道之前是繞了很多路,現在他們自然不會繞路,其實只需要沿著那條小路,筆直的向前走,就可以一直穿過祠堂,然后來到村外,當然,是不是可以離開,他們心里也沒有底,當時是很順利就進來了,但現在是不是很順利就可以離開呢?誰也不知道。
兩人動作很快,一路也沒有再碰上其他什么事情,那個神秘的腳步聲也再沒響起,這讓興元松了一口氣,雖然他感覺那個東西應該是不會出現的,但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這個萬一并沒有出現。
慢慢的,他們看見前面的燈光,那是全村唯一一個亮燈的地方,自然就是祠堂,他們也是在這里看見祥爺,當然,那個祥爺是什么,現在也不好說,老頭說他早都死了,可是那天他們明明看見了,而且說話的樣子,也看不出有什么異常。
就在他們要靠近祠堂的時候,忽然,他們聽到后面響起了腳步聲,陳工頭皮發麻,“糟了,那東西又來了”
興元卻搖了搖頭,“不是那個東西,這個腳步聲有點不太一樣,我們先躲起來”,興元對那個神秘的腳步聲十分熟悉,他一聽就知道不是那個東西,但是不是類似的東西呢?興元也不敢肯定。
他們找了旁邊一個屋子小院,躲在墻后面,仔細觀察后面的動靜,這次,他們聽見聲音慢慢靠近,但是并沒有向他們追過來,而是慢慢的向著祠堂方向走去,在銀白色的月光下,他們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若隱若現的走著,那個影子東張西望,好像生怕被人發現了似的。
“不是那個東西”,興元道,如果真的是那個東西,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見到,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可以見到,但現在眼前這個影子,分明就是一個跟在他們后面的人,不,也許只是湊近遇上了。
“他的目標是不是我們?”陳工道。
“看樣子不像”,興元搖了搖頭,他仔細看了看那個影子,總覺得哪里熟悉。
“你看那個影子是誰?”興元本來不想說,但思來想去,還是問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等等,好像是有點熟悉”,陳工也覺得眼前這個影子好像有點熟悉。
天上的月亮還是十分靠譜,等到那個影子慢慢走近,他們都看清楚了那個影子是誰,這一下,陳工與興元互視一眼,幾乎快叫了出來,幸虧早后捂住了嘴巴。
“是何比諾?他怎么會來這里?”陳工道,沒錯,眼前這個人就是何比諾。
“他也想出村?”興元不確定的道。
“不至于,我倒覺得他的應該是想到祠堂里面去”,陳工道。
興元道:“那我們要不要跟進去?”,興元對何比諾還是十分好奇,他總覺得何比諾身上藏著秘密。
“還是不了吧?我們現在還是抓緊離開村子要緊”,陳工道。
“不,我們跟上,我不甘心,看這個何比諾想干什么”,興元下定了決心。
陳工本來想反駁,但最后還是沒有說話,經過了這么多事情,他現在對興元的意見還是很重視的。
兩人悄悄跟在何比諾后面,要說起來,興元與陳工,那可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雖然處理詭異事件的能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厲害,這個不得而知,但要跟蹤一個普通人,那還是輕而易舉的,是的,何比諾身上就算有再多秘密,但也就是一個普通人,這一點,興元也好,陳工也好,都看得很清楚,真要是那種詭異的東西,說不定他們今天就不敢跟上去了。
何比諾并沒有發現陳工,小心翼翼的向前,他們推斷的沒有錯,何比諾的目標確實是祠堂,何比諾來到祠堂前,不知道為什么,在祠堂門口站了一會兒,好像在猶豫,但最后還是下定了決心,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推門走了進去,這次祠堂里面什么人也沒有。
看著何比諾進去了,陳工道:“怎么樣,我們進去不進去?”
興元道:“進去,我們跟進去,看這個何比諾要干什么”
陳工本來并不想進去,不過見興元這么堅持,也就沒有說什么。他們也就在外面猶豫了十幾分鐘,最后還是決定進去了,他們慢慢的推開門,祠堂的大門在寂靜的夜里,發出吱吱的聲音,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害怕,但經過了這么多事情,興元也好,陳工也好,這神經也都變粗了。
等他們進去后,就傻眼了,眼前的祠堂還是像之前看到的那樣,里面燈火通明,后面的墻上擺滿了照片,但奇怪的是,一個人也看不到。
“不對呀,我們明明看到他剛剛進來的,不可能就這么消失呀”,陳工也覺得奇怪。
興元道:“我們再找找,剛剛明明見他進來的”。
可是他們找了很多遍,還是沒有找到,本來祠堂就不大,但一個人這樣進來,就不見了,這樣的事實,如果不是他們親眼所見,他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可是現在呢,他們不得不信。
“我們,真的是見鬼了?”陳工道。
“就算是真的見到了那個東西,我們也不怕,但現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興元也苦笑,他們碰到的奇怪的事情也不少,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
“我記得村長說過,這里的人一般都不太愿意靠近祠堂,因為很多人進來之后,就不見了”,陳工道。
興元也想起來了,村長確實說過這樣的事情,本來他們并不太當回事,認為是村里迷信的說法,或者說碰到了一個無法解釋的現象,但這種現象一定可以有合理的解釋,現在事情到了他們自己的頭上,他們也解釋不了。
“我們再找找,我就不相信,一點痕跡都沒有?”興元的牛脾氣上來了。
兩人又仔細找了一遍,但這次還是沒有找到,其實有些地方,他們可以明顯看出有人走過的痕跡,但就是看不見人。就在兩人沮喪的時候,陳工卻有所發現。
“看,這里,是不是字?”陳工在一個墻下面發現了一行字,那行字十分小,如果不是他們注意,肯定不會發現。
“我看看,這好像真的是字,怎么會有人留字呢?”興元也覺得奇怪。
陳工沒有回答,而是仔細看著那行字,卻一時間認不到。
“這寫的到底是什么呀?”陳工沒有辦法,只好叫興元來認。
興元仔細看了看,那個字跡一是小,二是可能寫字的人文化也不高,歪歪扭扭,確實難認,但興元仔細看了看,還是勉強認出來了,于是念了出來,“你們不用再找我了,我已經離開了,你們也要快點離開,這個村有問題,這個村里的人,也有問題,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陳工聽興元念出內容,道:“好像是何比諾留給我們的字條?”
興元點點頭,道:“聽起來好像是,何比諾難道早就知道我們會跟過來?”
陳工搖了搖頭,“誰知道,這個何比諾怪怪的,而且他說他離開了,我們明明看見他進來了,一直沒有出去過,他離開了,他到哪里去了?他從哪里離開的?誰也不知道”
興元道:“也許,有其他含義?”
陳工道:“暫時看不出來,這個何比諾,到底是什么意見,他想告訴我們什么?我就不明白,如果他真的覺得有問題,完全可以直接說,這樣叫我們猜謎語,到底是什么意思”
興元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看了看墻上的那行字,忽然,他轉過身,在對面的墻上搜尋聞起來,看了半天,道:“我終于知道何比諾到哪里去了”
陳工道:“何比諾到哪里去了?”
興元沒有說話,只是臉上顯出詭異的表情,用手指了指墻下面一處不起眼的地方。陳工覺得興元大驚小怪,都到了這個時候,怎么還搞這些,想罵幾句,可是話才出口,就看見興元指的那個地方,整個人愣在那里,像是被雷擊了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墻,后背發涼。
在他的對面,墻上掛滿了照片,這些照片,之前他們也看到過,有的認識,有的他們不認識,可是此刻,在那群照片中,有一處照片雖然不起眼,但照片上的人卻微笑的看著他們,好像要從照片里面鉆出來一樣,照片里面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何比諾,是的,何比諾就在照片里面。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陳工簡直無法接受眼前的消息。
“你問我,我問我誰去,何比諾就這樣離開了”,興元無奈的道,他也覺得這樣的解釋很無力,可是現在除了這個解釋,還有其他解釋嗎?
“可是,可是,一個人怎么可以變成照片呢?這不可能呀”,陳工道。
“我們看到的不可能的事情還少嗎?”興元道。
陳工還想反駁,但想了一會,還是沒有說話,是呀,他們這段時間,碰到的不可能的事情還少嗎?
“我還是接受不了一個人變成照片這個事情,我們,現在怎么辦?”陳工苦笑。
“走吧,我們出去,我總覺得這個祠堂有些詭異,看得我發寒”,興元道。
“現在你總該相信我說的話吧?我早說過,這個祠堂有問題”,一個聲音道。
興元不自覺的道:“是呀,以前我不相信,可是現在我有點相信了,這個祠堂確實有點邪門”,可是說完這句話,興元卻反應過來,那個聲音,那個聲音,那個聲音絕對不可能是陳工的,是的,剛剛根本不是陳工在說話,他們身邊還有第三個人。
“誰?”與此同時,陳工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