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語婚禮那天沈清芙課題上出了點問題，她和何語表達了歉意，托人將禮物帶給了何語，一條黑天鵝項鏈，同時塞了張賀卡“幸福美滿”

只不過祝福的并不是何語和她的丈夫。

何語的事情過去后，暑假也進行一大半了，沈清芙白天被老師壓榨，晚上有時被老師壓榨有時被店長姐姐壓榨，但錢包滿滿的很安心。顧時嶼時不時帶著禮物蹭飯，兩人話題逐漸多了起來，她會和他聊專業，顧時嶼不懂但聽的格外認真。

“周五我接你去參加個晚宴。”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沈清芙睡眼惺忪看著陳蕓發來的信息。

“舉手，老師，這算壓榨嗎？”

“...給你介紹資源，你個愣頭青。”

“好的，人已經放洗衣機了，衣服已經起床了，我沒有在睡覺。”

陳蕓無語，選擇看不見。

將一眼見底的衣櫥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沈清芙終于意識到她該買衣服了。她一直是語言的矮子，行動的巨人，棒球帽一戴蹬了雙帆布鞋抱著阿芙就出門。

這是她第一次逛A市的輕奢商場，牌子她都認識，甚至做過調研，只不過都沒有買過，大多柜姐看她打扮普通，全身上下挑不出一件名牌都對她愛答不理。沈清芙倒是松了口氣，她不喜歡試衣服，專業對口，一刻鐘就能挑出一套尺碼合適，風格適配且適合場合的衣服。

上衣，裙子...還差一雙鞋子，她的視線落在一雙圓頭漆皮小高跟上，風格也對的上，“您好，可以幫我拿一雙35碼的嗎？”她招呼一名柜姐，向她示意自己選中的鞋子。

“您確定要嗎，要的話我幫您拿？”

沈清芙點了點頭，并沒有因為柜姐的語氣而不舒服。她不在乎，今天的目的就是挑衣服，其他的并不重要。

“小儀，這雙好看！”沈清芙被兩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擠開，叫“小儀”的女孩拿起她看中的那雙鞋，看了一會，轉頭對柜姐說，“35碼包起來。”

柜姐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好的慕小姐！”隨即變臉，對著沈清芙開口，“不好意思小姐，這雙鞋35碼庫存只剩一雙了，您可以看看別的。”

聽見她的話，慕婉儀抬頭，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這還有一個人，她挑釁的看著沈清芙，對這雙鞋勢在必得。

沈清芙點了點頭，她剛剛又看了一下，發現了比這雙更適合的，幸好那雙35碼的沒有拿出來，否則她買完看見更合適的一定會后悔的。

想到這，她笑了笑，真心感謝慕婉儀，“謝謝您。”

慕婉儀摸不著頭腦，被氣笑，她是不是在挑釁自己？她也不管鞋了，索性跟著沈清芙后面，她選什么她都搶先開口，

就這樣過了三四雙鞋，到第五雙的時候，另一個柜姐終于鼓起勇氣，她對沈清芙說，“這雙35庫存很多。”

沈清芙注意到她，是個年紀不是很大的姑娘，她剛進店的時候，她是想來招呼自己的，只不過被身邊人攔住了。沈清芙沖她笑了笑，“那麻煩幫我打包一雙，謝謝。”

“你這個人不會生氣的嗎！”被一直忽略的慕婉儀終于忍不住了，沈清芙就像個一拳打下去不會回彈的法式小面包，即使她已經打了很多拳，她不允許自己被人忽視。

沈清芙就像個在夫妻關系中冷暴力的一方，她語氣溫和，“你的審美和我很像，”沈清芙覺得慕婉儀的行為是對自己審美的認可。

...

一直跟著慕婉儀的柜姐見慕婉儀吃癟，連忙開口，“這雙鞋子一萬八，您手上的衣服加裙子一萬五，您確定要嗎？”

“不要我拿著干嘛？”沈清芙覺得莫名其妙，她看向柜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精神病人，

她根本不在乎其他的，對著那個年輕的柜姐說，“衣服裙子加鞋子，幫我打包，謝謝，加在你的業績里。”沈清芙雖然遲鈍，但如果她感覺到不舒服，也不會讓對方心里好受。

“好...好的。”小姑娘先是一愣，隨后露出欣喜的神色。

沈清芙拿了東西就走，沒有給慕婉儀一個眼神。

“慕小姐，這些鞋子...“

“鞋子什么鞋子，不買了！”

...

沈清芙到家的時候就后悔了，被慕婉儀一折騰，雖然鞋子和衣服很配的，可是十厘米的跟高她有些把握不住。

“老師，晚宴你可以全程拉著我嗎？”

“？你有病啊。”

好在平時高跟鞋也不少穿，折騰了一會，也能勉強適應。阿芙繞著她轉來轉去，吸引它的是鞋頭的方鉆，阿芙一直都很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和某個品種的鳥類一樣。

即使是大牌衣服，沈清芙依舊毫不留情丟進洗衣機，新衣服必須洗過才能穿，這是院長媽媽教的。

下午四點的時候，陳蕓就來接沈清芙，她沒急著開車，盯著沈清芙左看右看，

“老師我是什么臟東西嗎？”

“...你是奇葩。”哪有人問自己是不是臟東西的，不都問臉上是不是有臟東西。

“我還想著讓你化個淡妝，顯得隆重一點，看來看去，怎么化都是畫蛇添足。”陳蕓嫉妒。

“哎，天生麗質。”沈清芙在她面前抽象的不像個i人。

...

宴會廳內燈光柔和溫暖，不似沈清芙想象中嚴肅，大多是她只在雜志上見過的人，陳蕓說這是慕家二小姐的二十歲生辰，邀請了不少商界，政界的大佬，都是和慕家關系密切的。

沈清芙端著紅酒杯湊到陳蕓耳邊說悄悄話，“老師咱走后門了嗎？”

陳蕓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我需要？”

“天哪，難道您就是那個A市赫赫有名的陳家大小姐!“

“...少看點小說。”陳蕓忍住想收拾她的沖動，帶著她去見自己的好友。

觥籌交錯間，沈清芙看到個熟人，男人站在宴廳一隅，出挑的相貌和身材讓他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周圍是上前攀談的賓客，他舉止得體地應付著每一個人，眼里卻是沈清芙沒見過的冷漠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