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刺殺后續,朝堂動蕩
- 被貶徽州三年,世人再喚夜天子
- 重山行
- 2029字
- 2024-11-11 23:59:24
十…十兩?!
李方瞪大了眼睛,他就是給大戶人家坐館教書一個月頂多也就二兩銀,沒想到只是給文石商行的管事當學徒,一個月竟都有十兩銀子入賬!
若是他混成管事了呢?那一個月月俸銀得是多少?
他當即不再猶豫,立刻躬身道:“愿為驅使。”
“嗯。”胡管事摸了摸小胡子,滿意得點了點頭,“一會回市街去領兩身衣服,明日辰時前換了衣服來坊市管事院報道,隨便找一人與他說是胡執事讓你來的便可。”
從市街出來,李方美滋滋得摸著新領來的兩身衣服,他都沒想到文石商行對自己麾下的伙計這么大方,就是一個小學徒的衣裳,那用的都是頂好的料子。
比他身上這身洗得漿白的學子服的料子還好!
“方哥,以后我們不可用來坊市這賺錢了嗎?”
“方哥,以后是不是沒燒餅吃了?”
早就等候在坊市外的那些孩子們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李方說道:“好了好了,別吵了。
胡管事說了,他說我的想法很好,但是得規范化,往后咱們不用給人代為排隊了,想買啥鋪子里就直接準備好,由咱們直接給人送府上去,一趟賺的更多呢!
胡管事還說了,以后這事兒歸我管,你們就還跟著我干,好不好?
“好!”
孩子們頓時一陣歡呼。
“胡管事還說啦,往后干活要穿一樣的衣服。要給大家都辦一身新衣服呢,好不好?”
“好!”
李方大手一揮:“那現在,回家!”
他在孩子們前簇后擁下,準備離開坊市,朝著城西窩棚區的方向走去。
也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駕馭馬車的是一位聾啞蒼老的老仆,眼睛目不斜視得看向道路前方。
李方察覺到馬車經過他們時,車廂的簾子掀開了一會。
他似有所感的停住腳步,畢恭畢敬的朝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深施一禮。
戴著虎頭帽的小男孩吸哼著鼻涕,歪著頭看他:“方哥,你干嘛呀?”
待馬車遠去,李方才直起身,笑著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沒啥,回家!”
馬車里,汪盤水放下了簾子。
他今日來,李方算是一個小小的意外之喜。
不過他對李方并不是太上心,算是隨手落下的一枚閑子。
……
李昭文也回了四皇子府。
詩會上的刺殺的消息讓他小小詫異了一下,卻也沒太過在意。
若是當世真有人能在皇宮里把光和帝給刺殺了,那這刺客是儒圣還是道尊?
沒死人,到底就是小過場,一些胡族外邦小國還以為這是詩會上的助興節目,還夸贊大乾果真有大國風范。
此事,李昭文最后也得知了,罪犯跑了沒有找到,
但總得給出一個結果。
“小慧,宮內有消息傳來嗎?”
“殿下暫時沒有。”
“老師那邊呢?”
“國師那邊也沒有,不過陛下身邊的首席道士換了一位。”
小慧頓了頓繼續說道:“是內閣大學士歐陽勐進諫的。”
李昭文把頭仰起,看著太陽,此時云朵在仿佛能看著忙碌的朝堂之上,正焦頭爛額。
氣氛無比凝重的清晨大朝會。
根據《會典卷四禮部二朝儀》規定,大乾參加朝會的官員必須是四品以上(含四品),參加朝會的一般有:六部尚書、侍郎、都御史等。
光線似乎都變得有些黯淡。
六部尚書面色嚴肅,圍坐在一起,每個人的神色都各不相同,有的緊皺眉頭,有的眼神閃爍;還有的面無表情。
刺殺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大不了換一個皇帝便是,不過現在人沒事,那便是他們有事了。
但那是六部尚書,他們可以穩坐釣魚臺,但下面的官吏們就沒那么靜心了。
朝會之外,各大部堂爭吵聲不絕于耳,有人漲紅著臉,嚷嚷著要去護駕。
皇帝遇刺這一震驚朝野的重大事件的發生,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巨浪,使得他們此刻如坐針氈,仿佛屁股下坐著的不是椅子,而是熾熱的烙鐵。
他們深知此事,一旦處理不好,便會給自己招來大禍。現在,他們紛紛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推卸責任,好讓自己從這可怕的泥潭中脫身。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激烈地爭論著,言辭激烈,唾沫橫飛。
最后有一個人開口說了一句:“你們說,錦衣衛和五軍都護府的人在干什么?”
“對啊!”
“錦衣衛和五軍都護府他們在干嘛!”
“他們才是最該死的!竟然讓陛下陷入險境!”
“走!各位同僚我要去參他們一本!他們這是瀆職!”
……
尚書們齊齊來到暖閣處,拜見幾位閣老,等著拿主意。
內閣中幾位大學士一反常態的沒有互相爭執,誰也沒有率先開這個口,等了半響,茶水喝了一壺。
最后,嚴閣老坐在首位,張嘴輕嘆:“事,便是這般,圣明無過陛下,陛下之體萬安無恙。”
“但,一直沒有查到兇手,這就是朝廷辦事不力了。”
歐陽勐接過話,說道:“兵部怎么說?”目光一轉,看著兵部尚書楊勃。
只見楊勃拱手回禮道:“兵部可以確定不是邊境敵國的刺客……”
“從目前的消息來看,應當是道院叛徒。”
歐陽勐點點頭:“那便讓錦衣衛去查查道院,大理寺督辦。”
“道院的人已經被錦衣衛控制起來了。”楊勃補充了一句。
“目前來看應該和道院沒關系,但終究刺客使的是道家法門,和他們也有些聯系。”
歐陽勐面色平靜:“等錦衣衛查吧。”
說罷轉身看向首位的嚴閣老。
嚴閣老老神常在,端起茶水放在爐子上,茶水咕嚕咕嚕作響,他輕嘆一口氣道:“世道艱難,那便如此吧。”
其他幾位閣老也嘆了口氣,轉身出了暖閣。
最后只留下嚴閣老和他身邊的負責記錄的翰林院侍讀方思遠。
方思遠,新科狀元,一手青詞寫得動人心弦,書法也別具一格,隱隱有自成一派的趨勢。
他將煮沸的茶水給嚴閣老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