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之星棒球場。
一男子對著鏡頭,面無表情道,“對毒品,你是否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呢?”
“還請三思,因為毒品并不是歸宿。”
“我是格瓦拉,還記得我嗎?”
話音剛落,微微偏頭,接住來球。
“兩年前,我還算是個棒球明星,能連贏9場比賽。”
此時,現場導演微微搖頭。
“但八月底,我就離開了球場。”
“停~!停~!”
隨即,導演一路小跑。
“不行,是嗎?”
“怎么說呢,球接得還可以。”
聞言,格瓦拉略顯尷尬。
“聽著,我通常不教人讀臺詞,這次我來試試。”
場下,妻子和教練,正在竊竊私語。
“導演沉不住氣了。”
“他們這套對格瓦拉來說,有點兒行不通。”
“你去和導演談談啊。”
妻子微微一笑,“我可不想剛結婚,就變成嘮嘮叨叨的妻子。”
教練調侃道,“你們一戀愛,他的狀態可就回來了。”
“去吧。”
說罷,教練摸了摸胸口。
“你還好嗎?”
“有點脹氣。”
“你去幫他吧,我正好調整一下。”
聞言,妻子轉身離去。
見狀,教練微微轉身,拿出藥瓶,照常服藥。
場上。
格瓦拉表情僵硬道,“看著我,格瓦拉……”
“這樣行嗎?”
“不太好。”
此時,妻子來到身邊。
“導演,你好。”
“你好,幸會。”
“是不是臺詞說不好?”
“是啊,你有辦法嗎?”
妻子鼓勵道,“這都是你親身經歷的啊,展現自我就好。”
“毒品就擺在那里,你沒能抵擋住,就是這樣。”
“為什么戒毒呢?”
“因為不戒,我就完了。”
“到了四月,你戒毒成功。”
“于是,在對洋基隊的首場比賽中亮相。”
說罷,妻子拍了拍丈夫肩膀,以資鼓勵。
見狀,導演趁熱打鐵道,“這樣來一遍?”
“好。”
隨即,妻子轉身,小聲建議道,“先從第二部分開始吧。”
“讓他進到最佳狀態。”
導演點點頭,大聲吩咐道,“我們先拍投球的鏡頭。”
隨即,自言自語道,“人人都想做導演。”
格瓦拉看向場下,“教練還好嗎?”
“還好。”
“加油,親愛的,把你的故事說出來就好。”
……
場下。
“加油,擺出你對付洋基隊的范兒!”
“開拍!”
隨即,踏腳,轉腰,抬肘,撥球,投出。
突然,咔嚓一聲,好像骨頭開裂那樣。
格瓦拉左手扶著右手肩部,痛苦地蹲下身子。
“哦買嘎~!”
見狀,妻子和教練,趕緊跑步入場。
“你還好嗎?”
妻子安慰道,“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
中奧診所月球分所,2樓電梯走廊。
張嬴和李森,正并肩而出。
“他有骨質疏松,骨頭太細了,不能手術修復臂骨的骨折。”
張嬴微微抬著頭,對著空氣喊叫道,“不,只要有我想要的,錢不是問題。”
說罷,果斷掛掉通訊。
“是年輕人吧?”
“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老年人,骨質疏松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你會幫他減輕痛苦,然后打發他回家,而不是在這煩我。”
“所以,他很年輕,骨質疏松很可能由癌癥引起。”
“你之所以來找我,是因為你沒發現腫瘤。”
“那么,你到底有沒有十分十分努力地找呢?”
“核磁共振和PET掃描,都沒有找到。”
“他幾歲了?也許是早發性骨質疏松。”
聞言,李森掏出球星卡,“我來看看,22年9月21日生的。”
見狀,張嬴驚異道,“是格瓦拉嗎?”
隨即,拿過來仔細瞧瞧,“他簽了名,太棒了。”
“致醫學界的愛因斯坦·李森。”
“這是你讓他寫的嗎?”
李森解釋道,“就李森兩個字,是我讓他寫的。”
“他的骨頭太細,不能進行手術。”
“但是,不進行手術,他就沒法再投球了。”
“如果我們能找到骨質疏松的原因,順利解決骨骼的問題,就可以手術了。”
“然后,打敗洋基隊,拯救自由世界?”
說罷,張嬴勾了勾手指。
……
瑞吉公寓內。
衣服、鞋子、穿上用品,隨機擺放一地。
一女子正在穿外套,“昨晚是頓工作餐,還是我們公司買單。”
朱勇歪著頭,“還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就是后來工作結束了唄。”
“要是你有負罪感”女子指了指,“把這些給報了唄。”
“一共5.57聯邦幣。”
隨即,兩人溫存片刻。
“周五要是有空的話,記得告訴我。”
朱勇微微點頭,“嗯。”
診斷科大會議室。
“已經排除了常見病因。”
“不是年輕問題,他受傷前,身體十分健康。”
“核磁共振和PET掃描,都沒發現腫瘤。”
“再做一遍,一定是腫瘤。”
就在此時,朱勇姍姍來遲。
“抱歉各位,我來晚了,飛車在洲際公路上拋錨了。”
聞言,張嬴瞟了一眼朱勇,隨即又看了眼時間。
“你糊弄鬼呢?”
“CHEM-7顯示腎功能差。”
“為何20來歲的人,腎功能那么差?”
“是癌癥,先是骨骼,然后是腎臟。”
“拜托”,張嬴拿出球星卡晃了晃,“他17勝9負,防御率2.1。”
“你主觀希望是腎臟的問題,因為如果是,我們就有機會治愈他。”
“但如果是癌癥,他就再也不能投球了。”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在搬箱子時胳膊斷了,你還會讓他馬上回家。”
聞言,張嬴擠眉弄眼道,“天哪,圣人警句啊,我真是昏了頭。”
“忘了天賦人權啊~!”
“我向你保證,下一個病人,就算是針刺的小傷,我也會一視同仁地好好治療。”
說罷,張嬴死性不改道,“他新秀年的時候,175斤。”
“停!”
“在地球日本打了一年球,體重飆升到195斤。”
“這是為什么?”
“他放浪形骸。”
朱勇進言道,“是類固醇,我相信一個癮君子,是不會猶豫用藥,來提升自己的競技水平。”
支奇幫腔道,“可以解釋體重增加和腎臟的問題。”
“還有骨質疏松,去問問他在用什么藥?”
“如果死不承認的話,就采集他的尿樣。”
聞言,支奇領命而去。
……
“如果真是車壞了,會遲到一個小時,而不是兩分鐘。”
“用這樣的理由,來彌補兩分鐘的遲到,還真是有點大材小用。”
“我本來是想早來的。”
“是嘛?說謊不打草稿,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不是良心不安,就是有什么個人原因。”
說罷,眼神深邃地盯著朱勇。
天字號病房。
格瓦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我從來沒吃過那些藥!”
“那么,我們需要一份尿樣。”
“你不相信我?”
……
格瓦拉側過頭,小聲詢問道,“寶貝,用嗎啡沒事吧?”
妻子搖搖頭,“只是止痛而已。”
“劑量是可控的,不能算再次失足。”
妻子笑了笑,“再說,你也不是對這類東西上癮。”
“當年真該試試。”
……
支奇再次強調道,“我需要采集尿樣。”
“要我說,不行。”
“信任是戒毒早期康復中的重要部分,而且他的體重也增加了。”
支奇聳聳肩,“隨便你怎么說。”
隨即,頗為輕松地走向一旁。
“你就是不相信。”
……
格瓦拉小聲道,“他覺得我是個白癡。”
“那的確是。”
支奇低頭偷笑。
滴滴聲~~絡繹不絕。
尿袋口原來是開的。
2樓化驗室。
“我們要保留些尿樣嗎?”
潘婷調侃道,“某粉絲會把它倒進玻璃瓶,然后掛在脖子上。”
聞言,朱勇笑了笑,“星期五晚上,你能幫我頂班嗎?”
“應該行。”
朱勇點點頭。
“等等,星期五不行。”
“抱歉,我要去參加腫瘤學研討會。”
“怎么了?”
“我要和卡戴珊制藥的藥代吃飯。”
“那個號稱貨存律師笑話500個,但只講一個的?”
朱勇搖搖頭,“那倒不是,是個新人。”
門診1號室。
張嬴因私廢公,拋下病人出門。
“要現金交易嗎?”
“不行,我身上沒這么多。”
“不,錢不是問題。”
“我六點到。”
隨即,張嬴準備打卡下班。
“下午五點,張嬴醫生簽到。”
“現在是4點45。”
“我習慣四舍五入。”
陳楠可不慣臭毛病。
大聲呼叫道,“王佳佳,請去第一診室,張嬴醫生主診。”
隨即,病人緩慢起身。
見狀,張嬴小步上前,“別這么快起身,你腿不舒服吧?”
“婚禮是什么時候?”
“這周六。”
“噢,那沒多長時間減肥了。”
“更沒有時間買合腳的鞋子。”
“每天三公里,過度疲勞了。”
病人指了指小腿,“我這里疼。”
“去買雙新鞋子,少跑點兒路。”
“不喝可樂,你就會是個美麗的姑娘。”
隨即,張嬴看向一旁中年男子。
“你怎么了?”
“我的隱形眼鏡拿不出來了。”
張嬴伸頭瞧了瞧,“從哪里拿?你就沒帶。”
“但我眼睛很紅。”
“因為你在嘗試拿掉里的角膜。”
隨即,下一個。
“你哪兒不舒服?”
“最近,我妻子說……”
“說癥狀,沒見我們正比賽嗎?”
“手腳麻木,便秘。”
“還有呢?”
此時,陳楠小聲提醒道,“也許,他不好意思在公眾場合討論私人問題。”
“如果我總是小便失禁,我也不好意思。”
“你是牙醫,是氧化亞氮中毒。”
“你不是掉進了笑氣瓶,就是管道閥門壞了。”
張嬴擠眉弄眼道,“笑氣戒毒治療,估計要比請個修理工貴。”
“另外,吃一點維生素B12。”
“還有人嗎?”
一男子舉手示意道,“我看不見了。”
張嬴板著臉,一臉嚴肅。
“不,開玩笑的,只是有點兒宿醉。”
“哲學教授告訴我,如果沒有醫生假條,他會給我不及格。”
張嬴指了指,“你和牙醫交個朋友,讓他給那你寫假條唄。”
“再給你吸點氮氣,從而減輕宿醉。”
此時,正好五點,下班回家。
可沒料到,剛一出門,就被攔下。
“張嬴醫生,類固醇測試為陰性。”
“但β-2蛋白有點兒高。”
“可能是癌癥,淀粉樣變性,或者淋巴瘤。”
“或許是類固醇”,張嬴搖搖頭,“你們身上有錢嗎?”
“他類固醇測試呈陰性。”
“我有幾張20的。”
“有50張嗎?”
“朱勇你呢?”
“脂肪墊活檢和腹部CT掃描,都沒有發現腫瘤。但是……”
“那說明只能是類固醇了。”
潘婷再次重復道,“類固醇測試呈陰性。”
“研究癌癥治療的生化學家,掙的還沒有絞盡腦計幫他隱瞞使用興奮劑的人多。”
“但是,有一件事是他們隱瞞不了的。”
說罷,張嬴看了一眼時間,從二人中間穿過。
天字號病房。
張嬴一馬當先。
“你好,我是張嬴醫生。”
“今天是我生命中最棒的一天。”
說罷,拎起床單。
見狀,朱勇干咳兩聲。
“看見了沒,使用類固醇的人,睪丸會變下。”
格瓦拉趕緊遮羞。
“老兄,我是清白的。”
“沒用過類固醇,什么都沒用過。”
張嬴擠眉弄眼道,“你嘴硬有啥用?你的蛋蛋可沒抗住。”
“性腺機能減退,聽說過這個詞嗎?”
“這個詞我們永遠都說不夠。”
隨機,吩咐潘婷道,“立刻給他用醋酸亮丙瑞。”
說罷,瀟灑離去。
“這些怪胎愿意為了娛樂大眾來掙錢,而選擇糟蹋自己的身體。”
說罷,打開藥瓶,準備嗑藥。
“我真同情他們。”
此時,格太太追了出來。
“尿檢沒問題,他確實沒有服用類固醇。”
“現在,你們又在給他用什么?”
“治療類固醇濫用的藥?”
聞言,張嬴搖搖頭,“不,不是的,是補鈣的。”
“對骨骼很有好處。”
“基本上,從分子水平來講,那只是牛奶。”
隨即,格太太轉身離去。
“你猜陳楠多久會來找我?”
……
所長辦公室。
陳楠坐在沙發上喝牛奶。
“你給他用醋酸亮丙瑞?”
“是。”
“靠譜嗎?”
“長得像牛奶。”
“不過,我有三個理由。”
“是正當理由嗎?”
張嬴抬頭望天,“一分鐘后揭曉,我正在編。”
“他先對我撒謊的。”
“你媽媽肯定教過你,兩個錯加不出一個對來。”
“他騙我說,沒有用類固醇。”
“我騙他說,那藥不是針對類固醇的。”
“他被治好了。”
“幫我數著。”
“第二個理由。”
“如果我說實話,他就不會用那藥了。”
“那如果說他的是實話,那藥會對他有什么影響?”
“嚴重呼吸問題。”
“第三個理由呢?”
“消除安慰劑效應。”
陳楠微微一笑,“太棒了。”
隨即,她起身諷刺道,“你和你的律師,可以準備打官司了。”
“這點提醒了我第四個理由。”
“我以為你說只有三個。”
“我以為你會買其中一個的賬。”
“你認真的嗎?”
“他不會起訴的。”
“因為他的律師是個好人,不會為了責怪我們,而毀了這哥們兒過億的身價?”
“好想法。”
“但是,不對。如果醋酸亮丙瑞,導致了呼吸問題,就說明他沒有用過類固醇。”
“那也就意味著,他有其它的病癥。”
“而這個其它病,基本都是非常糟糕的。”
天字號病房。
由于呼吸急促,潘婷給格瓦拉帶上呼吸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