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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罪名

  • 崇禎圣朝
  • 神癢
  • 3200字
  • 2024-11-29 00:01:00

笑了一陣之后,許顯純才說出來意:“秦王殿下,在下錦衣衛(wèi)許顯純!如今陜西大旱,災(zāi)民遍野,奉陛下之命,令王爺帶頭捐銀放糧,以為西安士紳之表率,救濟(jì)陜西百姓,普朱家子孫之恩德!”

沒錯朱由檢打的就是秦王府的主意,明末這些藩王一個個肥得流油,可中央朝廷呢?卻捉襟見肘,甚至這些貪得無厭的藩王還不斷兼并土地,將本該納稅的田地,納入自己名下,導(dǎo)致朝廷收入越來越少。

有的甚至還不滿足,派出藩邸屬官借著王府名義去各地作生意,可以說大明的這些藩王就像好吃懶做的吸血蟲,吸著大明這條老龍越發(fā)枯竭稀薄的龍血。

以秦藩為例,僅西安府內(nèi),秦王府就占據(jù)至少 8900頃良田,而平?jīng)龈淘耖g田地僅 1300余頃,王府莊田卻有數(shù)萬頃之多。

這是什么概念,一頃良田種小麥的話可以產(chǎn)一百石以上,估算秦王府有田五萬頃,那就是五百萬石!!!一石大約一百二十五斤,乘起來就是大概六億斤!

明朝百姓一個月的口糧量約為30升米,也就是0.3石,37.5斤,也就是說足夠一百三十多萬人吃一年!多么恐怖的一個數(shù)字!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災(zāi)年,可即便如此養(yǎng)五十萬人一年應(yīng)該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更別說朝廷還給你秦藩?dú)q祿一萬石的米了,如今陜西百姓民不聊生,路有尸骨,你身為皇室秦王,焉能不作出表率?

哦,就準(zhǔn)你先前罵老子,在奏疏里說我,不維大明江山,不愛王,不愛勛貴,不體恤百姓,不護(hù)朱家江山是吧。

朱由檢打算先拿秦王府開刀,要是朱誼漶錙銖必較,毫厘不舍,看不清形勢,那就休怪他下狠手了,陜西無數(shù)百姓尚嗷嗷待哺,我夙興夜寐,孜孜不倦處理政務(wù),你們想隔岸觀火?不可能!

可朱由檢還是低估了這些藩王的吝嗇和自私程度。

朱誼漶聽完許顯純的話,眉頭緊皺,沉默不語。從我口袋里掏錢糧,不是在挖我的命根子嗎?造孽啊,白花花的銀子和糧食怎么能被那群饑民所糟蹋呢?狗皇帝在想什么?還是不是我們朱家的人了?咱們朱家自己的利益都不維護(hù),在想什么?

以我們這些現(xiàn)代人的觀念,是很難理解明末這些錙銖必較的藩王,漿糊一般的腦袋里在想什么的。

歷史上李自成率軍返回陜西,直逼西安城,當(dāng)年是冬天,守軍沒有冬衣,有人勸末代秦王給士兵穿寒衣,但被拒絕了,導(dǎo)致將士們士氣全無,干脆開門投降了。

朱誼漶臉上露出極為勉強(qiáng)的笑容,目光躲閃:“陜西遭災(zāi),百姓哀嚎,本王也是感同身受,只是他們遭了災(zāi),我王府治下田地也遭了災(zāi),今年收成不好,怕是力有未逮啊。”

許顯純哪聽不出這是推辭之言?在來西安時,陛下和他就通過在秦王府內(nèi)的暗線得知,秦王至少有銀三百萬兩!王府各地倉庫糧米幾十萬石!

呵呵,力有未逮?騙三歲小孩呢?既你裝傻,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顯純收起了笑容,淡淡道:“哦?那看來是陛下和下官為難王爺了。”

朱誼漶一聽以為有戲,繼續(xù)裝傻道:“是極,是極,我身為朱家子孫,天潢貴胄,百姓生靈涂炭,我自心急如焚,這樣吧,既是陛下有命,我秦王府出銀三千兩,糧米三百石,我秦王府過些苦日子就是了。”

朱誼漶心想這下你們該滿意了吧?他很是肉疼,上次他上奏疏請赦代晉二王之事,就被皇帝的軟刀子逼得捐了錢,現(xiàn)在又要出.....真是心如刀割。

許顯純再也受不了朱誼漶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他只覺著惡心,城外數(shù)萬百姓饑寒交迫,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去,你秦藩就拿這些打發(fā)叫花子呢!

他猛的上前一步,大聲喝道:“夠了!”

他眼神陰冷的盯著朱誼漶,聲音沒有絲毫溫度:“陛下的意思是要秦藩捐銀兩百萬兩,放糧三十萬石,并由王爺牽頭號召西安城中富商士紳捐銀捐糧。”

朱誼漶一聽這數(shù)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這不是搶劫嘛?他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連連拒絕:“不行,不行,我秦藩沒有如此多銀兩和糧米,陛下若要,將本王這王府拿去賣了換錢吧。”

他沒想到紫禁城里的小皇帝居然如此獅子大開口,這已經(jīng)不是在挖他的命根子了,而是在要他的命!得拒絕!一定得拒絕!真當(dāng)自己是散財童子了。

許顯純卻步步逼近,語氣森然:“王爺確定不奉命?”

他拔高了語調(diào):“這可是陛下親口玉言,秦王你敢違抗嗎?”

被他這一聲喊,朱誼漶倒是不怕了,想當(dāng)年神宗在的時候,對自己也是禮讓三分,現(xiàn)在坐在龍椅上不過是一個小皇帝,有什么可怕的!

他冷笑道:“就算陛下親自來了,本王也這樣說,許大人請回吧!”朱誼漶下了逐客令。

“好!王爺別后悔!”許顯純沉聲道,然后深深的望了這位秦王一眼,轉(zhuǎn)身步出了殿外,圍在周圍的飛魚服也跟在他身后,如潮退去。

朱誼漶則是著看他們離去的身影冷笑不止,秦王府長史王建走過來問道:“王爺,如此會不會惡了陛下?陛下萬一震怒,遷怒王爺,那可就......”

朱誼漶沒有再讓王建往下說:“那又怎地?我乃太祖血脈,宗室親王,他父親和兄長在世時還對我禮讓三分,一個生瓜蛋子能怎樣?”

王建還是有些擔(dān)憂:“可代王和晉王之事就在眼前,王爺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捐些錢糧就是了,陜西如今的局勢確實(shí)危如累卵,可多救濟(jì)些百姓,也討了陛下歡心,豈不美哉?”

可朱誼漶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代王和晉王是通敵叛國,此等行徑殺了就殺了,可我秦藩何錯之有?若真拿我秦藩開刀,天下諸王會如何看他?放心吧,他不敢。”

王建見狀沒有再勸。

朱誼漶信誓旦旦,智珠在握,仿佛吃定了朱由檢不敢掀桌子。

可下一刻,他的自信就不存在了。

外傳來一聲大喝:“秦王朱誼漶性貪婪自私,居其地,橫征暴斂,民不堪其苦。常奪民財,如餓虎撲食,貪得無厭。民間有女色美者,必強(qiáng)占之,天怒人怨。朕本念其為宗室血脈,不欲懲處,然經(jīng)查朱誼漶并非宗室血脈,乃奸人謀逆,偽托宗室,假承藩地。其心術(shù)不正,行為不端,實(shí)乃國之蠹蟲,民之禍害,朕今令錦衣衛(wèi)許顯純將其押解回京,以待懲處!”

“來人!隨我拿下朱誼漶!”

接著就在朱誼漶驚恐的目光中,一群群舉著長槍的士兵涌了進(jìn)來,他們四散開來,橫行無忌,迅速制服了王府侍衛(wèi)。

王府內(nèi)的下人侍女都驚呆了,這可是數(shù)百年的秦王府啊!他們怎么敢!

對啊,他們怎么敢呢?

朱誼漶頭皮發(fā)麻,嚇得腿都軟了,他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他可是親王啊!許顯純......或者說紫禁城里的小皇帝怎么敢?無罪擒拿藩王,他不怕天下諸王聯(lián)合起來,再來一次靖難?或者再來一次寧王之亂?

答案當(dāng)然是不怕!因?yàn)橹煊蓹z早已退無可退!

許顯純又出現(xiàn)在了朱誼漶面前,卻已沒了尊敬,渾身寒氣直冒,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也很是感慨,當(dāng)初朱由檢召見他時,問他若秦王不奉詔,應(yīng)以何等罪名拿下?老辣陰毒的許顯純交出答案,什么貪婪自私,橫征暴斂,強(qiáng)占民女都是幌子,就一條!

非宗室血脈!就可以壓服天下諸王悠悠之口了。

當(dāng)時朱由檢聽到這個答案,也很是震驚,回過神來后連夸他能干有才,然后調(diào)他的兒子入錦衣衛(wèi),雖然說是重用,可他心里明白更像是監(jiān)視。

朱誼漶已然失了態(tài),手顫抖著指著許顯純罵道:“無祖無親,無國無家!畜生!畜生啊!”也不知道在罵誰。

許顯純卻露出輕蔑的表情:“來人,即刻捉拿逆犯朱誼漶!”

兩個五大三粗的錦衣衛(wèi)立時飛奔上去,架住了朱誼漶,拉著他出府去了。

接著許顯純走過去扶起了癱倒在地的王府長史王建,不顧對方還在戰(zhàn)栗,在耳旁輕聲道:“王長史,這是陛下的旨意,朱誼漶非皇族血脈,被擒拿不足為惜,只是陛下要的銀兩和糧米......許某還希望王大人多多配合啊。”

說著說著許顯純語氣一變,半認(rèn)真半玩笑道:“否則很可能牽涉秦王假冒宗室血脈一案,許某也救不了你啊。”

王建聽出了對方的意思,就是要自己配合,清點(diǎn)秦王府的錢糧財物,不然就要抓自己去陪朱誼漶。

王建額上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太可怕了一位親王啊,隨意捏造一個罪名就抓了,如此不擇手段,哎,也合該怪朱誼漶不識抬舉。

兩百萬兩銀子和三十萬石糧米又不是沒有,大出血給了便是,想來陛下定然是見陜西災(zāi)情如火,才出此下策,罷了,我明哲保身吧。

王建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朝許顯純行了一套大禮:“陛下圣明燭照,明察秋毫,那朱誼漶并非皇室血脈,人人得而誅之!”

“哈哈哈哈!”王建如此識抬舉,許顯純很滿意,他拍了拍王建肩膀,笑道:“放心吧,此案與王大人無關(guān),還是靠王大人向陛下舉報,陛下才識得朱誼漶混淆血脈之事,當(dāng)有重賞!”

“如此王建謝過許大人了。”

接著王建又朝東邊一拜:“王建也謝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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