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教過你，不要碰貓咪的腰？”

貓女的體型極為纖細，她只需要借著超霸圈過來的手臂作為支點，就能輕而易舉從超霸的懷抱中逃脫，轉而坐到超霸的肩膀上去。

“現在，有人教我了，賽琳娜，你會是個好老師嗎？”超霸輕輕將手覆在貓女的小腿位置，怕萬一貓女會掉下去，他們現在可是飛得比新韋恩大廈還要高了。

貓女的笑聲從她的胸腔里傳出，“也許我會成為一個好老師。那么，第一課，當你聽到蝙蝠翅膀扇動的‘嗡嗡’聲，聽，那就是蝙蝠俠要來了！”

“什么？”超霸有些意外，“‘嗡嗡’？不應該是‘撲棱撲棱’嗎？”

捂住嘴，也不能止住貓女抑制不住的開懷笑聲，“貓不會吃蝙蝠，卻會戲耍蝙蝠，我已經和這只扎根哥譚的機械蝙蝠在哥譚的夜晚里追逐了很久，機械蝙蝠自然會發出‘嗡嗡’而不是別的聲音。我聽到了，他的怒火讓他失控，讓他的機械偵查設備超越了安全觀察距離。我要走了，我可不想成為你們互相掣肘的甜心人質~”

哦，貓女的意思就是，蝙蝠俠上門找他打架來了，只是因為貓女的存在還沒有動手，get。

于是，超霸就眼見著貓女從他的肩膀，在寒風凜冽的高空，一躍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嗡嗡？超霸思索著，視線在黑暗中巡視，果不其然，確實有細小的“嗡嗡”，還不止一個。由于超霸飛得過于高，超出了城市建筑樓的大部分高度，以至于這些原本可以隱蔽在各個角落進行觀察的無人機，必須要脫離掩護才能收集到更詳細的畫面和聲音。

抓住其中一個無人機，無人機上面的螺旋槳失去能源供應而逐漸停止不轉。是超霸把無人機弄壞了嗎？再仔細端詳，果不其然，他只是用手輕捏住無人機，就將無人機的外殼捏得凹陷下去，這絕對不是超霸使用力道的問題，而是這個無人機太脆弱了。

“抱歉了，蝙蝠俠，我會賠給你一個新的，用布魯斯·韋恩的錢。”超霸聳肩。

無人機機翼下的指示燈紅光閃爍。

“砰”

它爆炸了。

當煙霧炸開，緊接著的，便是子彈如驟風暴雨襲來，澆得超霸滿頭滿臉，越來越響的轟鳴聲，比起無人機發出的聲音要大得多，也迅速向著超霸靠攏，以至于“嗡嗡”聲調高昂，格外尖銳。

是蝙蝠戰機！

“哦，哦嗨，蝙蝠俠，這就是哥譚人的待客之道嗎？”

超霸并不是待宰的獵物，正相反，他是好整以暇的獵手，只要他想，任何存在都能成為他獵殺清單上的目標。

比起被蝙蝠戰機追著用子彈雨作按摩，超霸更傾向于主動出擊。

幾乎就是瞬間發生的事情，超霸已經飛到了蝙蝠鏢形狀的蝙蝠戰機上方，敲響透明的駕駛艙。

“我原本想要讓你邀請我進去，蝙蝠俠，可沒想到這是個單人間。”

是的，蝙蝠戰機的駕駛艙空間極為有限，里面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蝙蝠俠本人，他似乎升級了戰甲，肩膀、胳膊和大腿處的裝甲尤為厚重。

哦不，或許，蝙蝠俠只是為了掩蓋裝甲底下的骨折石膏，或者頸托一類的防護用具。

天知道，要是普通人挨超霸那么幾下子，不是死翹翹就是頸椎爆裂骨折全身癱瘓，也虧得蝙蝠俠久經考驗，皮糙肉厚夠結實。

發現超霸已經距離自己近在咫尺，只是相隔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蝙蝠戰機駕駛艙防護罩，蝙蝠俠咬緊牙關，即使他戴著面具，都能讓人對他身上的痛苦和憎恨略有所感。

只見蝙蝠俠按下操作面板幾個按鈕，蝙蝠戰機一陣震顫，底下兩個導彈就從原本的懸掛外置，脫離了戰機，在空中繞了個大圈，直沖著超霸而來。

追蹤導彈！

但問題來了，超霸現在可是腳踩在蝙蝠戰機的駕駛艙上面，真要讓導彈擊中，他倒是沒事，恐怕蝙蝠戰機就要墜落的。

怎么說，蝙蝠家族的人，都有自毀傾向和抑郁癥？

超霸嘗試飛離哥譚，又回來，那兩個追蹤導彈在丟失目標后，又重新捕獲到超霸的蹤跡，向著超霸的位置而來。

“叩叩”超霸敲響蝙蝠戰機的駕駛艙，“蝙蝠俠，我覺得你多少有點大病。”比個中指。

里面的蝙蝠俠看著操作屏幕面板，充耳不聞，也許駕駛艙外面沒有聲音接收裝置？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這小蝙蝠絕對故意裝聾！

然而，當超霸放慢速度，再次牽引著追蹤導彈，讓它們離開哥譚，蝙蝠戰機咬在后頭也跟著來了。

而超霸迅速貼近地面掠過去，追蹤導彈是直線追蹤模式，只會自動選擇距離超霸最近的路，以至于在超霸貼近飛翔的時候，追蹤導彈沒入樹林中，“轟”“轟”地擊中了樹木，火焰“嘭”地炸開，燃燒起來，迅速攀上了樹木的頂端，蔓延到周圍。

超霸落在了樹林旁的馬路邊上，看著火勢，陷入思索。那么問題來了，哥譚消防員晚上還會上班嗎？就算上班，他們半夜從城市到郊外要多少時間，才能趕在火勢蔓延造成災厄之前，撲滅這場人為制造的森林火災？

蝙蝠戰機也同樣降落在不遠處，落地時的氣流沖擊，掀起草地上的層層波浪。

駕駛艙弧形的透明防護罩打開，蝙蝠俠從里面縱身躍出，當蝙蝠俠向超霸走來時，倘若旁人來看，恐怕還真以為他們能夠和平相處了。

不過超霸能看清楚，蝙蝠俠的拳頭是捏緊的。

“仍然在生氣？”

蝙蝠俠沒說任何話，沖著超霸一記擺拳，而超霸輕而易舉就閃躲過了。

“之前我問我們還有和談的機會嗎，你說永不。”

又是連貫的幾圈，蝙蝠俠甚至放棄了防御，選擇更激進的攻擊，左拳揮出去還沒收回，右拳就已經在路上了。

“所以我不得不采用這樣的策略，來尋求你的幫助。”

似乎是對超霸這樣扭曲抹黑事實的話語再也忍無可忍，蝙蝠俠將怒吼也加入了戰斗連招之中。

“有很多方法你可以選擇，但你選擇了——這個！”

蝙蝠俠招招落空，但是步步緊逼。

哎呀，不是超霸不想回招，真要把蝙蝠俠這個傷員打出什么好歹來，可怎么和夜梟那個弟控交代。

而當蝙蝠俠使用一招高難度堪稱炫技的招數，整個人滯空旋轉用鞋跟作為武器，要去攻擊超霸的后腦勺時，超霸終于出手，握住了蝙蝠俠的小腿，這一下打斷，讓蝙蝠俠整個人倒懸起來，“呃”地一聲悶哼，頭砸在超霸身上。

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超霸對付杰森和提姆時，不也是這樣拎玩具似的。

“夠了，我耐心有限。”超霸居高臨下。

蝙蝠俠嘗試幾次，都發現無法將腿從超霸鋼鐵似的手掌中抽出來，“最后一拳，”蝙蝠俠向超霸談判，“沒有躲閃。”

超霸挑起眉毛，放開了蝙蝠俠，默認了這個談判。

所以當蝙蝠俠拳頭上沾著藍色礦石粉末，直沖著超霸面門，超霸突然感到久違的危機感。

只是量不夠，且不夠純，有很多雜質。

超霸眼神一凝，接住了蝙蝠俠的拳頭，那藍色粉末附著在超霸和蝙蝠俠拳頭接觸面，就像黑洞一般，源源不斷吸收他身上的力量，讓超霸的透明力場失去作用，無法飛翔。

“你從哪得到的這個？你和盧瑟暗中密謀？”超霸怒氣沖沖質問蝙蝠俠。

蝙蝠俠此時居然異常地冷靜，且克制，撤回手，后退了兩步，蝙蝠俠的披風遮蓋住他的幾乎全部身形。

“盧瑟？盧瑟已經死了，放輕松，超霸，我從飛船殘骸的河流下游提取了這些物質，看來這就是你的弱點。”

“盧瑟已經死了！但他還有一大堆復制體克隆人到處亂跑！在每一個角落！”聽起來就好像盧瑟是大蟑螂一樣。

“冷靜，冷靜，呼吸。”蝙蝠俠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轉頭就跑。

“我不需要呼吸，”超霸“哼”了一聲，“我很冷靜，盧瑟已經為他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不想再談盧瑟，走吧，我需要你為我效力。”

然而蝙蝠俠沒動，他抬起頭看向作為背景的森林火災，“不，我要在這，直到消防隊趕來。”

說完，蝙蝠俠蹲下，開始在裝甲搭載的照明裝置幫助下，在超霸鄙視的眼神中，用軟刷和鑷子收集藍色粉末。

等到超霸扛著存儲蝙蝠俠的蝙蝠戰機，回到哥譚時，已經是深夜了。

“夜梟說他的資產為126億美元，你的呢，蝙蝠俠？”超霸這樣問，然后將蝙蝠戰機放到一個樓頂天臺，眼見著天臺地面的機械裝置啟動，徐徐將蝙蝠戰機所在的平臺降低，又合上了，嚴絲合縫，就像天臺的結構本來就是這樣。

“3420億美元，”蝙蝠俠回答，“流動資金。”

超霸感覺自己已經快要不認識數字了，這是真實的嗎？聽起來夸張得就好像哥譚市整個城市都用純金打的地基，還綽綽有余。

“如果都用來購買武器裝備，還有你這種，戰斗機，能買多少？”

“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巨額資金投入交易市場會導致貨幣快速貶值，抬高交易品的價格，你只需要向我提出要求，能不能做到，需要多長時間做到，是我要面對的。”

“那——不能用錢買到的呢？”超霸問。

“安排我和沃勒的談話，不然——”

突然，周圍無數高樓大廈，上面的電子廣告屏，原本無聲播放的廣告，都切換了畫面，堪稱擾民的聲音層層回蕩在樓宇之間。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數個屏幕上，大大小小，倘若誰在這個時間點還沒有睡覺，或者被吵醒，從任何街道抬頭，都能看見這些畫面之一。

“哦~哈！瞧瞧誰來了，你的老朋友，小丑！驚喜嗎，蝙蝠俠？我原以為今晚小蝙蝠要躲在巢里嗯哼嗯哼唧唧唧~”蒼白粉底且花花綠綠的妝容，紫西裝綠馬甲，不是小丑就是他的瘋狂崇拜粉絲在模仿他，“但是不——哦哦哦太讓我開心了！我的手下們都說看見了蝙蝠的呃‘嗡’~嗶嗶呲~在哥譚里到處飛~我知道！我知道！萬圣節派對，蝙蝠怪物出沒~我同樣準備了——驚喜！給你嗯嗯嗯嗯~~~找到我，派對開始！快來揭開禮物的綁帶！”

超霸和蝙蝠俠沉默地看完廣告屏上的畫面。

“你要去和小丑玩嗎？”

沉默。

“我聽說你和小丑感情很好。”

“我會解決小丑，你應該離開哥譚。”蝙蝠俠看清了小丑后方的人質，只有他知道那是誰，喬納森·克萊恩，代號稻草人。稻草人的安危對蝙蝠俠來說至關重要，只因稻草人精通化學制藥，是有能力研制小丑毒素血清的人之一。

“但——”超霸摩挲下巴，“蝙蝠俠，你有些逾越了，我是你的大老板，你才是我的下屬，憑什么你要指揮我？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正確！蝙蝠俠，你回蝙蝠洞收拾行李，我去解決小丑，我們在夜梟的秘密基地匯合。”

一聲爆響，超霸離開了原地。

······

秘密基地。

“額哦哦哦！”

超霸一松手，小丑就在地上滾了個圈。

“哦哦啊啊——哼哼啊啊啊！！！”

超霸一腳又將小丑踢得在地上翻了個跟斗，“閉嘴，吵死了！”

此小丑非小丑俠，哥譚勢力錯綜復雜，小丑俠之前利用“治愈血清”實際為“神經毒素”的藥物，以宗教模式快速籠絡了一大堆信眾，最后慘死在艾斯化工廠。小丑俠的本質并不是小丑，正相反，小丑是個有目標的聰明人，瘋狂只是他的偽裝。而小丑不一樣，如果這真的是那個小丑，曾經被切成無數薄片收藏起來，擁有緩慢自愈能力的小丑，恐怕他要更瘋，行事也更沒有目的性。

小丑似乎早已經被瘋狂摧毀了神智，已經不認得超霸了。倒也不能這樣說，或許只是因為記憶丟失，至于怎么丟的，總不能是被蝙蝠俠毆打導致腦袋撞到桌角失憶了吧。

那邊，小丑哼唧哼唧在地上蠕動，這邊，超霸和夜梟正商量著相關事宜。

“你覺得，用小丑為招牌，把那些小丑圣母教派的成員引出來怎么樣？正好把這個余毒從你的城市拔出來。”

超霸看向夜梟，夜梟看向蝙蝠俠。

蝙蝠俠說，“不，不是‘他的城市’，而是我的，這些成員只是暫時被迷惑，如果他們犯罪，哥譚的警察們會及時解決。”

“我發現了，”超霸恍然大悟，“我說什么你都要反對，既然這樣，你這么袒護他們，我就抓你的正常哥譚市民上戰場。”

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

“要么，我各退一步，我抓住這些教派成員，你把他們訓練成正牌的小丑軍，以便在未來派上用場。”

如果要讓蝙蝠俠同意一個荒謬的意見，那就先提一個更離譜的，這樣，兩相對比——

“成交。”超霸和蝙蝠俠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