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鱷一擺身后粗壯的尾巴，直接將擺放在邊上的綠植掃倒，現場一片狼藉。

哈羅德看到這番場景，哭得都哽咽了。要他打這只鱷魚怪物？

實際上，要與殺手鱷進行戰斗的，是神力戒，而不是哈羅德，哈羅德是一個傀儡，超霸真正想要測試的，是神力戒自主模式下進行戰斗的風格和能力。

看樣子，兩股戰戰的哈羅德，此時對殺手鱷的恐懼已經達到巔峰，如果不是神力戒在控制哈羅德，恐怕哈羅德要么轉身逃跑或者藏起來，要么就直接昏了。

神力戒閃爍，哈羅德周身綠光大盛，綠光能量化為有形，將哈羅德的身體托起來，緊接著的，便是——

哈羅德直接在空中720°旋轉加速，肢體重疊扭曲成一個球，在綠光能量的包裹下，直沖著殺手鱷突出于面部的鱷魚似的吻部而撞去！

“呃！噫——”

哈羅德的頭顱，被神力戒通過扭曲軀體的方式，塞到了他自己的襠下，而哈羅德的腹部直面了此次殺手鱷被動的嘴部攻擊，全程最大的受害者哈羅德，只得發出一聲腹部急速壓縮的氣音，隨后就是稀碎從喉嚨中擠出來的痛苦瀕死呻吟。

哈羅德能量制服下的衣物濡濕了。

“啊！啊啊啊？”

這次攻擊對殺手鱷來說，只是鼻頭輕酸，不痛不癢，但殺手鱷剛想開口說話怒罵，只感覺有液體順著他的鼻孔和嘴角，沿著嘴的邊緣直灌入他的嘴中。

當察覺到這是什么液體時，殺手鱷的瞳孔瞬時縮成了一條豎縫。

居然是——排泄物攻擊！

如果殺手鱷能“呸”出聲來，恐怕整個大廳里立馬會響起殺手鱷接連不斷的“呸呸呸”聲。

很可惜，殺手鱷畸形形似鱷魚的嘴部結構，不允許他做出如此高難度的嘴部動作。

旁邊的超霸都看麻了，趕緊蹲下將辦公桌作為掩護。

哇靠！別濺他身上啊！

不是，超霸也沒見之前神力戒打架是這種風格啊！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卑鄙！下作！吼吼吼吼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力戒閃耀，發出了自吃癟以來頭次張揚的狂笑聲。

殺手鱷從震驚轉為狂怒，怪物似的手掌在空中揮舞，想要去逮到哈羅德。

哈羅德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唯有在神力戒控制下，再次讓哈羅德的腹部與殺手鱷的吻部撞擊，哈羅德的喉嚨里才會擠出瀕死般的氣音，透過哈羅德那綠光能量構成的簡易面罩，哈羅德已經翻白眼了。

場面混亂至極，就像是散發綠光的人型球不斷向殺手鱷的頭顱發起非致命攻擊，傷害約等于零，羞辱性極強。

“吼！吼！吼！！！”

殺手鱷氣得吻部鱷魚似的硬甲鱗片都拱起來了，如果殺手鱷不是怪物模樣，而只是普通人類，恐怕能看到他氣得縮短的鼻梁上重疊起來的皺紋。

終于，殺手鱷在不斷的努力下，捉住了懸浮于半空中、即將再次對殺手鱷發起攻擊的哈羅德的頭顱。

殺手鱷那怪物似的手掌很大，足以將哈羅德整個頭包住，讓哈羅德的雙眼陷入黑暗。

而哈羅德也終于如愿以償昏過去，逃避這對他而言是痛苦摧殘的一切。

哈羅德的身軀，軟趴趴地垂下來，但仍然被綠光能量包裹著，軀體表面覆蓋綠光能量構成的形似泳衣的黑綠二色制服。

“哈哈哈！！！哈羅德·喬丹，世間再無任何存在比你更下賤更縮卵啦！害我淪落到如此境地，你永遠無法擺脫我的奴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你最恐懼的一切！”

“什么！在說話！”殺手鱷齜牙咧嘴露出滿口獠牙，那股腥臊味道仍然回味在他的嘴間，讓他不爽極了。

只見殺手鱷捏著哈羅德的頭，那鱗片覆蓋的粗壯手臂，在超霸眼中的行動軌跡愈加分明。

殺手鱷要捏著哈羅德的頭，直接往空中亂甩！往地上摔！砸！

“啪”、“啪”

液體水珠在空中凝結連線成絲，向著四面八方甚至天花板灑去！

超霸在為了保全尊嚴和潔癖的極速動作之間，直接將探出辦公桌看熱鬧的頭低了下去，還不忘把桌子上的新手機抄到懷里！

在電話聯系人名單里面找到【夜梟-哥譚家里蹲（他弟蝙蝠俠腦子有病）】，超霸趕緊撥打電話。

“夜梟！緊急情況！快拿點成人紙尿褲上來！”

超霸對著手機對面的夜梟狂吼，同時心驚膽戰看著落地窗窗簾上一縷一縷飛濺灑在上面的液體，暈染變成深色的絲線痕跡。

“······稍等。”

“喂！別啊！我這邊很急！你一天天到底在忙什么！”

“······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安保和清潔團隊趕往現場，你先想辦法讓自己安全脫離。”

“我怎么‘安全脫離’？這他嗎的，整個房間全是他嗎的哈羅德的X！”

超霸快崩潰了，又是一縷液體灑到超霸對面的窗簾上，整得超霸一哆嗦，差點應激了都。

露頭就秒。

就算超霸無敵，輕松拿捏神力戒，這場面，超霸也不敢下場啊，深怕沾點臟東西，這輩子都有陰影了。

“你在窗邊。”

超霸視線上抬，他確實在落地窗旁邊沒錯，窗簾垂下，但這幾乎正面墻的落地窗，沒有可供打開的窗戶，通風口在天花板。

“你的戰斗制服腰間有儲備氪石，直接把裝置外殼捏碎，里面就是氪石，你現在就可以動身去探查天外隕石了，直接撞碎窗戶出去。”

聞言，超霸的手指撫向腰間那金屬色澤的裝置，這種裝置似乎配備了溫感系統，當超霸的手指掠過，外殼就從金屬色澤不透明轉為完全的透明，里面的氪石散發著瑩瑩的輻光，比起最上等的翡翠還要耀眼。

即使是在沒有氪石增幅的普通狀態，超霸的手指收緊，也可以輕而易舉捏碎裝置的外殼，將鴿子蛋大小的氪石置于掌心。

無上美味，亦或珍饈，即使不復最初次品嘗的刺激和激動，但仍然能提供給超霸心靈上的饜足和舒適，以及軀體上渾然勃發的力量。

如果空氣中沒有彌漫著異常的味道就更好了，超霸不敢細想，細想就要頭皮發麻。

超霸直接撞碎了窗戶，瞬息就掠過云層向著宇宙太空進發，而韋恩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內，殺手鱷仍然試圖通過摔打的方式將哈羅德身上那個說話的東西弄出來，直到韋恩集團的雇員們穿著全套毒物輻射物泄露防護服，舉著防爆盾拿著電擊叉簇擁進辦公室，這才制止了這場鬧劇。

······

韋恩大廈秘密樓層，“貓頭鷹的巢穴”。

夜梟對面的企鵝人，雙手撐著凳子邊緣挪屁股，終于才將自己從凳子上弄下來，兩條小短腿落到地面上。

“科波特，你應該清楚，聰明的人應該怎樣做。”

企鵝人，也就是夜梟口中的“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哼哼唧唧地拿走靠在凳子旁的雨傘，搖搖晃晃往出走。

“我不聰明，別指望我，他們都喊我‘胖企鵝’、‘膽小鬼’，嗯，我偶爾也得表現得符合他們的刻板印象讓他們滿意。”

“托馬斯少爺，別總花費心思在我身上了，三番兩次喊我過來沒有意義，我是個純粹的生意人，只和韋恩集團合作，不會向單獨的某個人效忠，那是暗地里搞神靈宗教崇拜的瘋子們才樂衷于做的事情。”

面對企鵝人臨走時的陰陽怪氣，夜梟沒有放在心上。

“我雖然加入法庭，但我和那些家伙不同，只要你向我效忠，未來的韋恩集團董事會有你的席位，我從不會虧待手下的任何人。”

“哼！你確實沒虧待任何人——你讓他們送死。”企鵝人的背影蹣跚伶仃，頗顯得狼狽凄涼，念念叨叨的聲音由近及遠。

“我可不是力大無窮的外星人，我只是個畸形的跛腳丑八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搶手？托馬斯少爺，等你真正當上這座城市的老大，不需要任何報酬，我都會維持科波特家族和韋恩集團合作的。”

企鵝人離開了。

夜梟并沒有為此次拉攏企鵝人失敗的會面而懊惱，他仍然沉浸在思緒中。

原本夜梟對于繼承韋恩集團勢在必得，只是沒想到自己離異雙親由母親帶走的兄弟，回到哥譚來勢洶洶，暗中積極收攏各方勢力與夜梟進行對抗。

夜梟原本想過，這是否是蝙蝠俠被其他人作為傀儡進行操縱，故意要分裂韋恩家族。

只是沒想到，各方探查之下，夜梟這個弟弟，蝙蝠俠，竟然真的有夠天真的，想要當暗夜中的秘密警察，保護群眾，想要還哥譚司法系統清明，想要肅清腐敗的官方勢力，想要從夜梟的手中搶過韋恩集團的繼承權，利用他們父親的影響力來大刀闊斧對哥譚進行改革。

這必不可能的，夜梟的父親，復仇騎士，親手將哥譚塑造為紀律嚴明的黑幫城市的老托馬斯·韋恩，不會將韋恩集團的未來壓在天真幼稚的蝙蝠俠身上。

但復仇騎士未必不會給蝙蝠俠分配公司集團股份。

倘若蝙蝠俠借此伸手向股東大會，拉攏重要的董事會成員，再加上復仇騎士尚還身強力壯，萬一復仇騎士被蝙蝠俠利用軟弱的情感進行策反，到時候韋恩集團的局面，可能由不得夜梟把控。

夜梟可無法做到蝙蝠俠那樣，向母親撒撒嬌，再跟父親面前調皮搗蛋，博得兩個心軟長輩的好感。

夜梟自小在復仇騎士身邊長大，復仇騎士深知夜梟的冷血秉性，在事業上認同夜梟、將家族籌碼押注在夜梟身上，甚至能允許夜梟涉足復仇騎士厭惡的貓頭鷹法庭，但這和心理上親近夜梟，將夜梟當做親子關愛，那是兩碼事。

正常人都會對冷血到凡事以利益計算的存在，抱有從心底的厭惡與排斥，復仇騎士也不例外。

理智考究出于利益驅動之舉，和發自內心的親近，自然不同。

與其說復仇騎士和夜梟是父子，不如說，兩人是以血緣關系為基礎、利益關系為紐帶，捆綁在同一條船上、商業等多領域的合作伙伴。

冷血的“小”托馬斯·韋恩，正如他暗地中的代號——夜梟，是一只飛翔在夜晚、監控森林中動物們的貓頭鷹，發出凄厲瘆人的嚎叫警告越線者，用利爪懲治那些不服從的弱者，狩獵目標。

沒有親情，沒有友情，唯有永恒的利益。堅信這條行為準則，使得夜梟做出來的事情，在身側親信的眼中，已經超越俗世人倫、挑戰底線。

幸而，夜梟并不是孤身一人，在這條唯有利益至上的道路上，他并不孤獨。

夜梟在貓頭鷹法庭籠絡了一幫非人類戰士為他效力，通過欺騙擁有了忠心的養子，通過殷勤、利益、偽裝和謊言，拉攏了目前最強大的超人類——超霸。

通過示威，足以讓那些心懷不軌想要兩邊下注的投機者，站回韋恩集團陣營。足以讓搖搖欲墜兩邊擺的墻頭草，重新恢復謹慎。

蝙蝠俠許諾的虛假而又美好的未來，雖然不切實際，建立在理想主義的空想之上，但比起夜梟拋出的利益橄欖枝，更能打動人心。

夜梟不是賭徒，他要所有的計劃和陰謀萬無一失，絕對不允許蝙蝠俠蠶食分割他的勢力，有任何一絲概率會影響到夜梟未來對于整個世界的謀劃。

將來某天，夜梟和蝙蝠俠必有竭盡全力毫不留手的一戰，而當兩人結束漫長的試探，揭露底牌，夜梟必定會是勝利的那個。

夜梟的思緒散發，視線在面前的屏幕停駐，密密麻麻略縮成無數小窗口的實時監控畫面上方，額外打開放大的監控畫面，是個平平無奇的鄉下村落，零星幾個農莊錯落散布在廣袤農田間，一副寧靜的田園場景。

這個村落有何異常？有何必要監控之處？

“超人”最后的遺留物，躺著真正超人軀體的棺材，就埋藏在這個村落的土壤之下，只是被神奇的水晶包裹起來。

夜梟自己打不開，也不會讓別人染指，他寧將這份來自異世界的“希望”，永遠埋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永遠與黑暗相伴。

······

超霸還是頭一次，真正地突破大氣層，飛到浩瀚無垠的宇宙中。

不需要外部能源作為動力，不需要呼吸，超霸就自然而然挺胸立于黑暗虛空之中，舉手投足，滿天星辰也為之轉動。

之前超霸從未想飛出地球，過去或許是出于人類對地球、對腳踏實地的安全感，但真正身處這片宇宙，超霸心中的豪氣油然而生。

一轉頭，連蔚藍色的星球都拜倒在超霸的腳下。

過去沒有立即這樣做，真是種重大損失，但現在體驗也為時未晚。

不過，那顆“隕石”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