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她都是能夠顧及他人感受的強者。
我也想要像她一樣,能夠成為別人心中的慰藉。
也許這并不是我想要的選擇,但一定是正確的,穩(wěn)妥的,不會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可在現(xiàn)在,這種憧憬,破碎了。
早就有所耳聞,只是難以想象,她不再是我的夢想,為我搭建的橋梁。
驅(qū)邪成為了她能夠依靠的存在,使她為了達成任務(wù)不擇手段的存在。
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認識的她。
即使現(xiàn)在她已辭退這份工作,想要重歸于好,也是妄念。
可我內(nèi)心的欣喜,想要告訴她事情的熱情,還未冷落下來。
我只能以另一種方式,邀她前來。
“所以,不覺得很強勢嗎?姐姐?”
木房門前,方若謹坐在棕色長椅上抱著白色的兔子玩偶,身穿青藍色古裝,滿心歡喜。
閻汐紅色繡著鳳凰的長裙婀娜多姿,腳上的高跟鞋讓她很不舒服。
閻汐沒有想到銀岳會為了她而演戲,一直裝成暈過去的樣子。
她和自己似乎有淵源,但已模糊的記憶是記不清她是誰了。
方若謹繼續(xù)用輕柔地聲音回憶道:“就像以前一樣,努力并拼盡全力的活下去,雖然羽筱已經(jīng)背叛了我們,但至少我要在這里給她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以我沉默者的身份?!?
聽到這句話,宛如雷鳴轟隆、聲勢浩大、掀起腥風血雨,內(nèi)心的糾葛與矛盾化作蛟龍在煙火彌漫的災(zāi)難中翱翔于長空怒吼,最后下起凄涼的雨滴,澆滅形成廢墟一般的景象。
假如自己和她是朋友的話,她也是沉默者的話,現(xiàn)在最該執(zhí)行的依然是她懲戒者的身份。
方若謹看向陽光普照的庭院:“我知道,姐姐,我只是殺了很多壞人而已,我只是順從大家意愿去前進而已。與其追究好與壞是得不出結(jié)果來的,只有你我的立場罷了。出現(xiàn)在沉默錄里的大多數(shù)都是好人,只是他們追求的結(jié)果不符合別人的想法而已,所以他們已經(jīng)習慣被標簽了,不想再爭辯是非了。沉默者除了你所以為的極端暴力外,還有心甘情愿為自己的道路負責的本意,最初的名字也是《啟示錄》,不過被篡改了?!?
閻汐掀起自己的衣裙,扔在地上,在這瞬間把自己的校服置換到自己的身上,鞋子也一樣。
她用術(shù)式召喚出長刀將方若謹?shù)念^顱砍下,不過掉在地上的是木頭做的替身。
“我才懶得聽你巧言令色,現(xiàn)在該裁決掉的是你窮兇極惡的本質(zhì),而不是你戴在臉上的面具?!?
解釋一下,沉默者三個字出現(xiàn)之后,亦或是閻汐發(fā)現(xiàn)某個人是沉默者的時候,會立馬轉(zhuǎn)換成第二人格。
當然兩個人格之間是互通的,不會有間接性失憶的狀況發(fā)生。
另外閻汐的第二人格出手十分果斷,不講人情,而且能夠一眼看出誰是沉默者的本能。
在游戲中,叫做外掛。
“呵呵,不太想和我聊聊嗎?在懲戒者生涯當中獲得哪些成就?!?
方若謹突然出現(xiàn)在閻汐的背后,沒有任何猶豫的閻汐在轉(zhuǎn)身的時候揮出一刀,將木頭斬成兩截。
不是速度的問題,而是她能夠瞬間切換物質(zhì)的能力,估計是有觸發(fā)機制的,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出現(xiàn)。
無論怎么發(fā)起攻勢都是徒勞無果,所要在意的是她能夠使用能力的次數(shù)和使用能力的間隔。
一般空間異能持續(xù)的時間在兩秒,而這種能夠轉(zhuǎn)移物質(zhì)的能力持續(xù)的時間更短,而出現(xiàn)在周圍的時機也是在一秒左右。
也就是說在她使用能力的時候再準確的判斷她出現(xiàn)的位置,就能出奇制勝。
方若謹出現(xiàn)在閻汐的左側(cè),閻汐迅速揮出一刀,然后奔向后面在方若謹出現(xiàn)的時候用左手掐住她的脖子。
Game over。
方若謹強顏歡笑,因喉嚨被捏碎而茍延殘喘。
“直覺嗎...”
“才不是呢,摸透你運行的軌跡也就花了兩秒而已,你在使用能力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任何方位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抓住我有反應(yīng)的契機,反推理下就知道我轉(zhuǎn)身并看向你的時間最長,再次揮刀的時候你就又有了使用能力的機會。所以我斷定并義無反顧地沖向我最有把握的一個位置,就是我的后面?!?
“還沒有見到羽筱呢....好狼狽啊.....”
閻汐把方若謹扔向空中躍起,雙手握緊刀柄,連揮數(shù)刀,而空中顯現(xiàn)的,卻是砍成碎片黃色的稻草。
不是她的能力,而是術(shù)式的一種,但這樣的間隔更長,我不可能察覺不到。
幻覺也對我無效,那么剛才確確實實是方若謹本人。
有人竟然插手了這個局面,還在我躍起揮刀的時候把方若謹置換成了其他的物體。
有意思。
閻汐落地,因沉思而閉上的赤色目瞳睜開,一個男人抱著方若謹站在她的視線處。
閻汐用刀尖對著他:“你這是打擾我工作,當心我把你定義成礙事的叛亂分子,一并判決。”
“可否給我個訴訟的機會,其實方若謹小姐也是被迫成為沉默者的,要是真相大白的話,方十三小姐也會抹除掉沉默錄里方若謹小姐的名字的。”
“無異議,如實招來。”
閻汐手中的刀扔向空中,逐漸消散。
“在此之前,請準許我治療方若謹小姐的傷勢,是我出手的時刻太晚,才讓她變成這幅痛苦不堪的模樣。”
“你的廢話好多,我只想聽關(guān)鍵?!?
不過閻汐并沒有插手這名男子把快要死去的方若謹放在地上用術(shù)式治愈她的行為,雖然她出手的話會更好點。
等到方若謹逐漸平復(fù)呼吸,心跳和脈搏恢復(fù)正常的頻率之后,男子開口之際,羽筱出現(xiàn)在庭院里。
閻汐閃到羽筱的面前把手放在她的臉上,威懾住她:“沒用的廢物,給我滾回去?!?
“欸?”
羽筱的雙手雙腳被出現(xiàn)手銬烤住,并瞬間消失在原地。
“羽筱小姐?”
“她只會把事情搞得復(fù)雜而已,我已經(jīng)厭惡她撒謊的丑態(tài)了。心智不堅定的人,還是在床上醉入夢鄉(xiāng)吧?!?
在陽光明媚的一天里,很不興尋子墨要被查房了。
好像是附近有什么拐賣兒童的人犯,而自己成為了嫌疑犯之一,只能聽從安排。
在和警察打開門一瞬間,羽筱出現(xiàn)在臥室的床鋪上,痛哭流涕。
“額...警官,我可以解釋,她是我的學生,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動用空間能力制造了一個能夠隨意移動的黑洞穿梭過來,而她被禁錮的雙手雙腳正是她遇到危險的鐵證啊?!?
“昂,我當然相信,我們?nèi)ゾ炀趾煤昧牧哪銓W生的冒險經(jīng)歷和她對你如膠似火的熱情還有依偎,可以嗎?”
“呼~萬幸,你們都是理智的好同志啊。”
尋子墨笑著被警察用手銬銬住了雙手,被送往警察局排查審問。
閻汐回到男子的面前:“開始吧,你的辯詞。”
綺鎮(zhèn),日日如過年一般,街道人不見少,反而日益增多。
店外爆竹噼里啪啦地作響,從未消停過。
游走在街道的人們?nèi)莨鉄òl(fā),活潑開朗,好似龍虎,精神飽滿。
坐在面館的三人找不著北,城外人的面貌一眼望穿。
他們只在人群稀少的酥松街道里瞎轉(zhuǎn)悠過,見到這種大場面有點吃不消。
即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蔚然,也難逃其咎。
社恐的病,說來就來。
已不是在學校里中二班爆發(fā)的時候了。
“總覺得,有點,局外人的感想?!?
華懾打破僵局,先開口道。
“沒關(guān)系,可以克服的,問一句話而已,方若謹是誰啊?他肯定會回答?!?
蔚然握緊拳頭,鼓勵道。
“又不是誰都認識她,叫方若謹多了,可能這里就有個叫方若謹?shù)?,還在喝湯呢?!?
“找方若謹是嗎?她還在家宅著呢?!?
一名扎著馬尾的女子,身穿黑色的古裝,她把雙手放在剛吐槽的蒲嵩明的肩上。
三人緊張起來,華懾滿頭大汗道:“我我我是是華華華懾,你你你你好?!?
“橙曦,是護衛(wèi),馬車停在外面呢?!?
此時,華懾心里有點激動。
馬車!她說馬車欸!
還說自己是護衛(wèi),會功夫嗎?
不,幾千年前自打棲沐尤出現(xiàn)開始,術(shù)式和異能就被看中。
武功這玩意是在近代小說里出現(xiàn)的。
而護衛(wèi)也是遙遠的職業(yè)。
也就是說,她是妄想癥患者。
“這里還有皇帝,想見見嗎?”
“可以嗎?我只在兒童圖書里見過,我記得自從神明出現(xiàn)之后,把人們視為食物和奴隸,而沒有了皇帝這個稱謂,一般只有救世主這個叫法,但依然和皇帝不一樣,我想看一看。”
華懾解釋后,橙曦笑容滿面。
“雖然只是擺設(shè),但還是能夠滿足你的好奇心的,你也當成景色來看?!?
“可以,在哪里?”
“皇宮啊,不知道紫禁城嗎?我們?nèi)ス虬莓敵噬?,也可以說是覲見?!?
“好厲害....闊以,以我華懾名譽保證,絕不會犯一丁點錯誤。兩位,等我覲見皇上之后,再來和你們商討方若謹逆賊的下落,先走一步了。”
華懾和橙曦走上馬車,前往前方宏偉壯觀的皇宮。
“她離開了呢,雖然我們的目的也是為了旅游觀光,但是她這樣一走了之也不行吧?”
蔚然對愣住的蒲嵩明笑道,見他神色驚恐。
“怎么了?”
“她說皇宮?看一下地圖怎么樣?以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是到了綺鎮(zhèn)是嗎?”
“嗯,是啊,還在河里呢...”
二人安靜下來。
“不對勁,這個地方不對勁,仔細想想的話像這種木質(zhì)的飯館早已經(jīng)不存在了,而且根本沒有任何的電氣設(shè)備,還有馬車也已經(jīng)落寞了,一般城鎮(zhèn)也能用上電動車吧?”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懷舊沒有拆卸的古物呢,看來是我們進入冥界了,而走來走去的是幽魂?!?
“比起這個,更像是規(guī)則類怪談,所見并非為實,沒有用心去感受而已?!?
“我沒聽懂?!?
“很簡單,我們kiss一下就可以了。”
蔚然一腳踹在蒲嵩明的臉頰,蒲嵩明面部扭曲,在空中旋轉(zhuǎn),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