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哪里來的兇徒
- 大唐:家父綽號李阿瞞
- 養驢仙人
- 2204字
- 2024-11-18 10:14:42
李亨坐在馬車里還在想,自打穿越到唐朝,除了進宮以外,自己還沒有上別人的府邸里拜訪過,他還在仔細思量著一會兒該送些什么東西才好。
馬車出了巷子,外面街市上一片繁華,路上行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不會吟風弄月的李亨偏要沒弄自己的文采,佯裝成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嘆道:“這長安城又何止十萬人家。”
自己的貼身內侍衽席已經被新平公主薅走了,李輔國至今還關在獄里生死不明,眼前能辦事的也就只剩下了睿遠。
“殿下真是好雅興!”
睿遠像是對前幾日發生的刺殺事件還心有余悸,“殿下,咱們這么大張旗鼓的出去,不會又被人攔下了吧?”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李亨就頭大如斗,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光天化日,你怕什么?本王就不信他們敢在白天動手。”
多日的錦衣玉食的生活讓李亨也沾染了一絲王侯將相的氣質,說起話來也是格外霸道不講理。
出于上次的經驗,此刻他們出行也是謹慎了許多,不在帶著許多人馬招搖過市,此行就只有一輛馬車,兩個人。
睿遠正懷疑李亨會不會受了什么刺激,每次都要挑在風口浪尖上出門,因此憂心忡忡地問道:“殿下,咱們這次出門是打算去哪兒?”
“去宰相府。”
李亨沉穩有力的話語險些將睿遠驚得原地跳起來,“殿下,新平公主剛從咱們府上出來,咱們立即就去了宰相府,要是傳出去了,恐怕有損殿下聲名。”
此刻新平公主火燒刑部的事兒還沒發,一旦傳開了,皇帝首先要問責的就是壽王,此刻老實待在府里無疑是最佳選擇。
李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渾然不覺,“沒事,好好駕你的車,本王另有打算。”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交談,期間李亨曾問起市場的具體情況,他想著自己難得出府一躺,加上此番去拜訪的更是大唐的宰相,不帶點禮物總有些說不過去,可自己初來乍到,對于送禮這件事實在不太了解。
睿遠倒是個機靈鬼,經過東市時,他急匆匆跳下馬車,不一會兒功夫就拎著各色的禮品返回了。
宰相府在平康坊,與東市倒是離得極近,只有兩三里路程。李亨等人下了馬車,扮作逛街的閑人踱過去,只見府邸的正門、角門都緊閉著,像是今早就沒開啟過。雖然還沒能進去,但隔著圍墻,仍能看見府內亭臺樓閣的飛檐斗角,鱗次櫛比,氣勢崢嶸。
李亨圍著宰相府轉了一圈,也沒能找到進去的路,趴在門縫朝里望時,不由得十分好奇:“這宰相府難不成早就荒廢了,怎么連一個人影業看不見?”
睿遠笑道:“想是門房睡得晚,忘記了開門。”
李亨不動聲色地站起身,笑瞇瞇地說道:“既然他們不給我們開門,索性咱們自己找地方進去。”
“殿下,這要怎么做?”
“簡單!”李亨打了個響指,“咱倆爬墻進去,蒹葭蒼蒼,白露為霜,不知今天我們有沒有艷福遇上一位佳人?”
“遇到就遇到吧,殿下,您這番話實在是有辱圣名啊。”
兩人一遍說笑,一邊朝沒人的街巷走去。
后續爬墻的過程也有些順利,兩人在一處街巷處尋了塊較低矮的墻壁,毫不費力地攀了上去。
落地的一瞬間,就被一群手持棍棒兇神惡煞的家丁團團圍住了。
“哪里來的兇徒?宰相府邸禁止爬墻。”
睿遠望著眼前一根根黝黑的鐵棍,懷疑地說道:“殿下,這就是你要偶遇的佳人?”
“現在提佳人有個屁用,你不知道宰相府那群人有多狠,這些家丁都是專人訓練,并且千挑萬選過用來拱衛府邸的。”李亨緊張地捏了捏手指,“小遠子,見勢不妙,咱們還是快些跑路吧。”
人群中有識貨的,見李亨衣著華麗,談吐不俗,也是緊忙上報給了管家,李亨翻墻入府的消息也就順利地傳到了寧親公主那里。
閨房中,李亨一臉淡定地坐在梨花木凳上,還悠閑地品著茶,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因翻墻被人擒獲的窘迫,倒是睿遠此刻恨不得立即找塊磚縫鉆進去。
寧親公主對于李亨的做派早就見怪不怪了,“長兄這次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李亨抿了口茶,指了指桌上堆砌如山的禮盒,也不管里面有沒有藥品,恬不知恥地說道:“我是給你送藥來了,另外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病榻上的寧親公主來了興致,支起身子問道:“什么好消息?”
“嗯。”見此情境,李亨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皇兄有話不妨直說。”
寧親公主顯然是個不喜拖泥帶水的性格,看見李亨支支吾吾的模樣,話語便直接了些。
李亨低聲道:“有個皇妹帶著人火燒了刑部大牢,此事大概跟我有些關聯。”
“是新平犯下的事?”
寧親公主一猜即中,看她那幅吃驚的模樣,李亨咳了一聲,以手扶額掩飾自己的尷尬,“你猜的沒錯。”
寧親公主二話不說又躺了回去,片刻后又坐了起來,不解道:“她性子本就跳脫,在京中一向瀟灑慣了,這么些年禍也沒少闖,幾位皇子都極力維護她,就算燒了刑部大牢,放跑幾個犯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此次皇兄為何如此倉皇?”
李亨耐心解釋道:“此次與以往大有不同。”
“有何不同?”
“她不單打算火燒刑部,還要拉著壽王李瑁一起。”
“這又算得上什么大事,怎么值得皇兄如此奔波?”
“還要把縱火行兇放跑囚徒的罪名安給大理寺,她已經揚言此番定要鬧得大理寺的一眾官員不得安生。”
“大理寺和刑部又是如何招惹了這位姑奶奶,壽王李瑁一向穩重,怎么連她也在一塊跟著瞎混?”
聊到此處,李亨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么忽悠這位姑奶奶,還把李瑁和大理寺一勺燴,誰知道她事后清醒過來,會不會找他算賬,還是得盡早做好準備。
寧親公主倒是有幾分明白,“依著皇兄的意思,眼下事情還未發生,即便他們已經鬧了起來,也翻不出什么大浪,關鍵要看太子和幾位皇兄的態度,以及你能從中獲得什么好處。”
這話真是一語中的,直戳要害。
李亨都不禁有些懷疑,這位皇妹對于局勢的把控是否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