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舉報江言，是他主動找我說話，他進步才大，拔劍術都已經練到入門了，一直在和我炫耀這件事情。”

蘇舒打了個冷顫，企圖將死黨也給拖下水。

“哦？江言入門了？不錯。”

老徐略顯驚訝看了江言一眼，不過也只是點了點頭，沒說什么，依舊看著蘇舒。

他其實真正驚訝的是江言才入門級。

在他看來，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入門了拔劍術，這天賦雖然不錯，但也強不到哪去。

別說是放在精英班里，就算是放在普通班里，也進不了前三十。

但再怎么說，終究是有所進步，他自然不會太。

“哈哈，老鼠，乖乖上去吧，別掙扎了。”

江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開心。

蘇舒哭喪著臉，顫巍巍地走了上前去。

這下丟臉可要直接丟大了。

“站好點，腰給我挺直了，你們高中生，一個個都駝著背，像什么話。”

老徐眉頭一皺，猛地訓斥一聲。

“蘇舒？我記得你學的是基礎拳法，對吧？”

老徐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吧，我會將自身的氣血壓制到比你們低半個層次的程度。”

“啊？不是要先測試氣血嗎？”

蘇舒欲哭無淚。

“嘖，行吧。”

老徐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轉身向著體育倉庫走去。

蘇舒越看越覺得不安，怎么看都像是老徐手癢了，想找人揍一頓，結果自己好巧不巧地剛好撞上了，沒看他演都不演，上來就直接是技藝測試嗎？

幸好瑤瑤跟他不是同一個班的，不然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如果讓江言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只會直皺眉頭。

什么舔狗？

不多時，徐啟搬來了一架氣血檢測儀。

重答千斤的檢測儀在他手中舉重若輕，仿佛拿著羽毛般似的輕松寫意，而另一只手上，他還提著一筐用硬木制成的武器。

砰！

氣血檢測儀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一幕，看得在場眾人無不羨慕。

這，正是入階武者的含金量。

在正常情況下，人類能舉起的重量一般是自身體重的2-3倍。

但在入階武者的手中，卻能輕易實現托起超過自身體重十幾倍的事物。

“站前面來。”

他按下按鈕，滴的一聲，一道紅線如刀般劃過蘇舒的身體。

下一刻，屏幕上面顯現出了2.0這個數字。

“退步了？”

徐啟點了點頭：“我記得你上次測試，是2.1吧？”

蘇舒連忙點了點頭：“老師，我這暑假不小心吃多了垃圾食品。”

“呵呵。”

徐啟看了他一眼，沒有拆穿：“來吧，架勢擺起來，我來好好地操練你一下。”

蘇舒咬牙，雙手握緊成拳，擺在自己胸口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雙手負后，一臉平靜的徐啟。

“嗬！”

他一拳揮出，手臂摩擦衣袖，力量振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這一拳，已經隱隱有了要入門的趨勢。

徐啟暗地搖了搖頭，抬手同樣一拳，后發先至地攔在他的拳頭面前。

但不同的是，他所揮出的拳頭，要比蘇舒更為標準，更為迅捷。

“啪！”

兩拳相撞，盡管在力量上徐啟所動用的沒有蘇舒多。

可向后倒退的人，卻是蘇舒。

他感受著從手上傳來的疼痛，一咬牙，五指再度握緊，就要再次揮動。

然而，剛握緊拳頭，便被徐啟提前洞察，再度一拳落下。

碰！

碰！

碰！

就這樣，每次當蘇舒想積攢力量組織下一次進攻之時，都會被徐啟提前打斷。

“可惡啊，就慢了一點，我就只慢了一點。”

蘇舒滿頭大汗，但卻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明自己的氣血層次比他高，但速度卻慢了他一點。

“不是你慢了一點，是老師故意只慢了你一點啊。”

江言靜靜地看著眼前兩人的對拳。

雖然他沒有練習過拳法，但擁有完美級拔劍術的他觸類旁通，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自從第一次對拳結束之后，蘇舒接下來的每一次對拳，手臂的伸展程度都會越來越小。

在第一次對拳結束的時候，這場比試就已經結束了。

他開始把自己代入進去，思考如果是他的話，在第一拳失利的情況下，應該要怎么才能接住徐啟的拳頭。

片刻后，江言緩緩地搖了搖頭。

很難，一步落后，便相當于步步落后。

最主要的是，他對基礎拳法不熟，但如果非要強行破解的話，有一招可以嘗試一下。

操場上，鴉雀無聲，所有同學都屏息注視著眼前這近乎碾壓性的這一幕。

徐啟雖然負責了他們三年的武道教學，可平時的時候，他都是整天和同學們嘻嘻哈哈，和隔壁的體育老師沒有區別，即使是在教學的時候，雖然會把他們給打得很難看，但也會盡量給他們留一些面子，不會做到現在這種一邊倒的底地步。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開始意識到了入階武者和他們這些武科生的區別，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這就是入階武者的技藝嗎？明明老徐的力量和速度都不如蘇舒，但卻硬生生地憑借技巧將對方限制得死死的。”

“是啊，每一次攻擊的地方，都是蘇舒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這實在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在比試，而是在逗小孩子玩！”

直到蘇舒終于堅持不住地向后坐倒在地上，徐啟這才收拳。

“感覺出來了嗎？”

他看向地上的蘇舒，問道。

“沒。”

蘇舒回味了半天，直覺得仿佛要抓住什么了，卻又什么都沒抓到。

徐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如果按照高考制度給你打分，百分制你最多就只有40分，繼續想想，下一個，按你們的座位號來吧。”

聽到徐啟給出如此低的分數，班上的每個人都感到有些驚訝，低聲交談起來。

徐啟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一眼：“還有你們，也別笑，你們每個人在我心里的分數都和他差不了多少，我本來還向學校申請了獎學金和資源獎勵，但現在看來，你們是用不上了，放一個周末，回來之后個個都成什么鬼樣了？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來了來了。

每個老師必說的經典語錄，就算是世界變了個模樣，但這些東西還是沒有變啊。

江言在心里吐槽道。

“有獎勵？”

聽見徐啟這么說，在場的同學們都心動了。

學校一般只會獎勵金錢，資源獎勵，那是只有大賽或者是極其優秀的學生才能得到。

而那種學生，一般只可能出現在精英班，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資源獎勵，多半是徐啟自己濤的腰包準備的。

徐啟一看見他們發亮的眼睛，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么：“沒錯，我知道你們讀武科的，大多家里有錢，看不上學校給的那點錢，所以這一次，我給你們普通班準備一些好東西，不過，目前來看，你們班似乎沒有人能拿到啊。”

“誰說的，老師，我們可以！”

不知道是誰，在下方猛地喊了一嗓子，高三七班的熱情瞬間就被調動起來。

“好，只要有誰能讓我退后一步或者是達到80分，我就把那東西給他！不過，做不到，一人給我去操場跑十圈，下面，按座號來，11號！”

……

熱情來得快，消逝得也很快。

一位位學生按照被點名的順序上去，然后又一個個地下來。

這些人的氣血層次大多都在1.7到2.8之間徘徊。

其中達到2.5級以上的，往往都是那些家里真正有錢的富二代弟子。

但，不管是最低的1.7，又或者是最高的2.8，在低了他們半個層次的徐啟面前，都是一招秒的程度。

無論拳法、槍術又或者是劍術，無論未入門還是熟練級別，在徐啟面前，都沒有差別。

“下一個，13號，江言。”

徐啟的目光從剛剛退下去的李華身上收回。

如果有人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點名順序除開蘇舒以外，都是按照實力從低到高而來的。

分數也是趨近于一個越來越高的曲線。

剛剛的李華，甚至于已經達到了75分，離他所要求的80分只有5分之差。

但是，這五分之差，就已經足夠干掉五萬個考生了。

“我記得，你練的招數是，拔劍術？”

“是，老師。”

江言接過同學手中不太趁手的木劍，甩了甩。

按照前世他在班里排名第一的學習成績來說，入門級其實有些不太符合他的定位了。

“滴——”

紅色激光掃描而過，隨后準確地在屏幕上顯示出了他現在的氣血——2.3。

與面板上所顯示的如出一轍。

這個氣血在班上，已經可以算作頂尖了。

其他氣血層次比他高的，基本都是家境富裕，靠肉類和資源堆積出來的。

其他人并沒有太過意外。

作為普通班的天才，江言有這種成績，實屬正常。

徐啟也在暗地里點了點頭。

氣血層次2.3級，這還是沒有經過資源喂養的情況，如果有的話，他現在即使達到2.9或者3.0也不意外。

可惜了。

“老江你這就2.3了！”

旁邊早已知情的蘇舒立馬捧場。

“來！全力向我攻來，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徐啟一手負后，一手抓住劍鞘。

和之前一樣，他打算就用一只手來應對江言的進攻。

這無疑是一件很羞辱人的事情。

但，羞辱他們高三七班，徐啟這算是欺負到棉花上去了，還真沒羞辱錯。

整一個班級，就沒一個人能在他的一只手下堅持住一招。

連自視甚高的李華打完也都直接抑郁了。

“呼！”

江言將木劍重新插回劍鞘內，輕吐口氣，屏息凝神。

他原本沒打算暴露太多自己的實力。

畢竟一個月的時間，掌握一門完美級的劍技，實在是有些嚇人了。

天才可以，但這么天才，就有些太過了。

尤其是在他前些年的表現，也就一個普通“武霸”的實力。

當然，江言并不打算藏。

有天賦不展示，如何得到學校的資源傾斜。

只不過，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展示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天賦實力。

畢竟他的天賦實在是太高了，世人恐怕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么天才的他。

他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握住劍柄。

下一刻，紛亂的思緒于瞬間收攏。

江言凝望著眼前隨意站立的徐啟。

在拔劍術方面臻至化境的他看來，眼前的徐啟的姿勢雖然隨意，但比起那些先前那些按照教學擺好架勢的同學，他的破綻，卻少很多。

‘他的姿勢，總共有十七個破綻。’

江言心中默念：只要他從這十七處破綻下手，在徐啟不動用超過他兩個層次的力量下，他有把握將徐啟一招解決！

徐啟看著眼前這小子不斷打量自己的眼神，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小子，不愧是普通班里的天才，上來就比其他人要冷靜許多，知道先觀察他的破綻再行動。

不過可惜了。

拔劍術剛好是他最擅長的，雖然沒有達到大成級，但離大成級也不遠了。

刷！

然而，當江言拔出劍的那一刻，徐啟的表情卻忽然變了。

不知為何，他竟從眼前這個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少年身上感到了一絲壓力。

從江言拔出劍的那一刻，徐啟竟覺得自己像是重新回到了之前在軍隊時面對自己教官時一樣，有種自己才是學生的感覺。

這不對吧？他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徐啟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沒等他想明白，江言的劍已然出鞘。

“徐老師，請賜教！”

唰！

明明只是一把木劍，但在他手中卻像是與一把真劍般無異。

劍鋒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聲，直奔徐啟而去。

“好可怕的拔劍術！我感覺如果換做是我站在他面前，恐怕連一劍都接不下來！”

“江言的拔劍術真的才剛剛入門而已嗎？”

場下的同學看著這一幕，紛紛愣住了原地。

李華同樣也是拔劍術，而且還掌握到了熟練級別，但在他們看來，卻遠不如此刻江言所斬出來的這一劍。

“這絕不是入門級的拔劍術！”

李華的表情于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了起來。

這種渾然一體的氣勢，他只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

那就是精英班的秦天，當時對方在廣場上用精深級拔刀術一刀將那頭獅獸劈成兩半的場景，對他來說，簡直印象深刻。

“但這怎么可能？明明昨天姓姚的女人還告訴我，他才剛剛入門而已，怎么可能今天就到了精深？！”

而且，不知是不是李華的錯覺，他感覺，江言的拔劍術，比同樣是精深境界的秦天還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