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關鍵的問題被解決之后,剩下的事情就顯得很簡單了。
在有林諾綁架回來那些幼兒漁作為樣本以及那幾塊漁肉的供應的前提下,大概僅僅只花了四到五個小時,從地獄里面走了一個來回的鋤禾便依靠自身〖信息〗命途的力量成功和這些幼漁們達成了交流。
其實相比起〖信息〗,〖智慧〗命途更適合這個工作,不過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也只能讓鋤禾去頂上了。
在讓鋤禾將自己精心設計過的信息轉告給了一只表現的最乖的幼漁之后,時墨將其給放了出去。
那些漁群依舊守在大廳之外,見有漁質被放出,它們先是有震動了一會,然后在經過一番交流之后,對方單獨的將那只幼魚帶到了不知哪里。
“這么做有用嗎?”
看著外面漁群鬧出的動靜,咕咕川略有些擔憂的問了起來。
“讓子彈飛一會,我先去睡一覺,等到時候人過來了叫我一聲。”
打了個哈欠,在沖著咕咕川這邊擺了擺手后,時墨徑直回到了營地這邊。
本來昨晚他就沒怎么睡,今天又鬧了這么一出,早就困的不行了,反正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無非是盡人事聽天命,正好趁著這個時候補下覺。
……但可惜的是,他似乎并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
僅僅只在他將那只幼漁放走之后的半小時之后,一只體態極其蒼老的漁便被幾只狀漁背在身后背了上來。
“得,天生勞碌命。”
看著漁群在那邊擺出的沙發桌子,伸手按了按眉心,時墨在口中嘆了口氣。
在對著鋤禾那邊使了個眼色之后,時墨懶散的走到了那只老漁的面前。
這只漁的樣貌已經很蒼老了,眼神也渾濁不堪,但目光卻是依舊犀利,在他走過來的這段時間里,這只漁一直在默默的打量著他,沒有說一句話。
不過時墨也表現的很有耐心,在沙發上坐下之后,便直接用手撐著腦袋,擺出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實際上他也確實困的要命。
終于,在過去了整整十分鐘之后,還是這只蒼老的都快要死掉的漁按耐不住耐心率先的開口問了起來。
“聽說,人類,你想和我們做一場交易。”
雖然對方口中說出的依舊是一團模糊不清的雜音,但是在鋤禾那〖信息〗命途力量的作用之下,時墨神奇的理解了對方話語中所要表達出的意思。
“交易什么的倒是不重要,現在我想先問你幾件事。”
打了個哈欠,坐直身體,時墨看向了面前這只漁。
“首先,你們在變成了末日民之后,已經過去多少年了?”
“………”
“別裝了,前面那一個之所以會把我們給引到那一層去,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現這些關鍵信息嗎?所以大家還是都坦誠一點比較好。”
眼瞅著對方裝深沉不說話,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時墨毫不客氣的撕開了對方偽裝。
“別忘了,現在你們的命,是捏在我們的手上。”
一語被道破了心思,老漁的臉色不由得顯得有些陰沉,語氣也變得冷了些。
“行啊,那就沒得談了,大家一拍兩散,大不了玉石俱焚嘛?誰怕誰啊,來來來,你們盡管來,反正我們其他東西不多,這里就是炸藥管夠,炸不死你丫的。”
撇了撇嘴,身體向后仰靠在了沙發上,時墨一臉囂張。
“來啊,我就在這里,干我。”
“………”
“所以了,不敢這么做就別口嗨,畢竟我可是抱著很大的誠意才來和你們交易的,別到時候你自己把自己給弄得下不來臺。”
伸手按了按脖子,時墨一臉懶散。
“回答我的問題,自準義死后,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七十三年。”
長久的沉默后,老漁做出了回答。
“你們這個世界開始有玩家降臨進行新手考核,是在多少年前?”
“六十年。”
深深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待他繼續詢問,老漁便自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而平均每隔上半個月,便會有你們這樣子的人類到來,是60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
“六十年……你們遭到了某種限制?”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時墨微瞇了下眼睛。
如果按漁群這種恐怖的進化適應能力,前后六十年時間,平均每隔半個月就會到來一批的玩家,足夠這個族群進化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了。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事實卻并非是如此,這些漁群的能力被很好的限制在了一個合適的范圍內。
“限制?那是詛咒。”
抬頭看向他,老漁一臉的面無表情。
“在來自于命途的詛咒下,每每半個月時間一過,我們之前達到的所有進化都會重新回到原點,我們就像是一群被圈養起來的豬,每隔上一段時間給你們這些玩家限定收割。”
“唔……被玩家當豬殺了60年,你們竟然還能擁有這么龐大的族群?”
稍微的想了想后,時墨饒有興致的開口問了起來。
——在關注點上,他總是別具一格。
“……我們什么都沒做錯,只不過是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而已,就連這么卑微的愿望,也從來不被允許。”
短暫的沉默后,老漁選擇了無視了面前這個家伙的問題,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當我的文明被末日吞噬的時候,你們沒有來幫忙,這點我們可以理解。可是為什么,當我們終于能夠這個絕望世界中生存下去時,你們卻又偏偏跳出來說我們有罪?”
說到這里時,這只老漁明顯的顯得有些激動,就連聲音也大了許多。
“憑什么?我們究竟做錯了什么?就連生存這種卑微的祈求都被剝奪!?在這之前,我們也曾經也是人類,而不是被你們圈養用于宰殺剝皮拆骨吃肉的豬!!!”
“所以呢?你丫的沖我嚷嚷有屁用,你有本事找那些命途去啊?”
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身體微向后傾,時墨一臉不爽加嫌棄。
“還有,你多久沒刷牙了?嘴好臭。”
老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