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茶氣氤氳,判姝看不清杭孺人神色,逢春粉面含笑,只說:“馮妹妹,你的福氣可還在后頭呢。”
判姝心中帶了幾分尷尬,卻也實在不知說些什么,任這紅暈浮上雙頰,做的是羞怯的模樣,逢春本也沒有什么心思逗她,只是扯了幾句問了早間吳承徽的事情,便放她離去。
待到出了水粼玉,判姝回頭深深望了一眼,只有些許窒息之感溢于心頭,久久難以散去。匆匆回了疏影便言說身子不適閉門謝客,同院的吳承徽聽了,站在屋子門口說著判姝的閑話,又遮遮掩掩叫人心煩。
判姝也不愿理她,心中只想著杭孺人的事情,因著身體和心理的疲憊,用過午膳后便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只聽紫萼焦急地一聲聲喚她,判姝僅存的一絲絲清醒回了一句。
“紫萼,無事的,我只是困,我再睡會。”
卻感到紫萼的手上不停,直把判姝薅了起來,迷迷茫茫間判姝已清醒了大半,卻有些生氣問:“是出了什么事?叫你如此著急?”
紫萼一邊為判姝綰發(fā),一邊說道:“主子,水粼玉那邊傳來,杭孺人生產(chǎn)了。”
“啊?她不是才有孕七月嗎?怎的這般突然?”判姝說完,猛的想起,心中不禁想起,難不成杭孺人遭人陷害了?
匆匆趕了去,卻見一盆盆血水端出,判姝自然是害怕極了,好在到的不算晚,只隨眾人立于一側(cè)等候。
太子端于上座,多少帶了些緊張,屋子里滿是寂靜,只有杭孺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聲揪心。
忽的傳出了杭孺人難產(chǎn)的消息,太子緊蹙的眉頭更深。
“云宴,去請江太醫(yī)令來。”
云宴領(lǐng)命稱是去了,待到江太醫(yī)令趕來,未待行禮,里邊的杭孺人好似脫力了,太子煩躁擺了擺手,女醫(yī)進(jìn)去施針,江太醫(yī)令在外頭指揮著,折騰了一兩個時辰,才聽里頭傳來了細(xì)弱的哭聲,已經(jīng)穩(wěn)婆歡喜的話——恭喜杭孺人誕下小小姐。
太子本想進(jìn)去看看,卻生生止住了步伐。待到穩(wěn)婆將孩子抱了出來才上去仔細(xì)看了看。判姝與其他人自然也想去看看,卻被遣了回去,隨后太子大賞水粼玉眾人,水粼玉頓時是喜氣洋洋一片。
青蘿將孩子抱于杭逢春身側(cè),恰好杭逢春醒來,正要問就見著青蘿抱著,杭逢春強(qiáng)撐起身子,問:“殿下可有說什么,可有為孩子取名?”
卻見青蘿點頭又搖頭,杭逢春正是疑惑,又聽青蘿開口:“主子,殿下晉您為良媛,又大賞了所有人,殿下還說小主子是第一個孩子,起名要謹(jǐn)慎,尚未取名,如今殿下已經(jīng)入宮去為小主子請封郡主之位了。”
杭逢春將孩子抱過來,滿眼慈愛看著她。隨后將乳母召進(jìn)來仔細(xì)囑咐了一番,便讓乳母把孩子帶下去了。
判姝與張孺人一道走著,卻一言不發(fā),二人臨別之際,才異口同聲問:“你知道為何杭良媛早產(chǎ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