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銀淳拜見孺人。”
杭孺人擺了擺手喚她起來,轉而說道:“你雖是娘娘們賜下的,若是叫你整日無所事事倒也是不好,辜負了娘娘們的心意,如今恰好有些活計與你,你且去做吧。”
不過都是些瑣碎又無意義的活計,杭孺人只讓青梔帶她去了,銀淳領命去了,杭孺人的心中仍是有所郁結。
青蘿見著了,忙上前寬慰道:“主子懷有身孕,不宜憂思過重的。”
杭孺人轉過身去,帶著一道極輕極輕的嘆息,墨丸似是噙著淚,只說:“這世事不如愿,我不過才是如意些,就叫是落了這般的境地。往后選了誰,叫我又如何待她?她又會如何待我?諸多事端就此而起了……”
余下的多是哽咽,青蘿伺候著杭孺人就寢,杭孺人蜷作一團,帶著細微的啜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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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姝再訪杭孺人,心中已然少了先前的忐忑,如今和張孺人一道來了,打著的是玩牌的名號,杭孺人雖不解她們二人來的真實目的,還是將她們迎了進去。
相互見禮后杭孺人示意青蘿為二人奉飲,再問:“這葉子牌兩人即可,二位妹妹怎還專程到了我這兒來?”
“杭姐姐這話倒是叫人傷心的,這向來人多才是熱鬧的,妾與張姐姐也想尋您說些體己話的。”判姝看著杭孺人,滿臉真誠,然杭孺人卻是不大相信的,但也順著她的話頭,看著屋內六名女使。
“方才馮承徽也說了,要與我與張孺人說些體己話,你們都下去吧。”
青蘿,觀琴,紫萼三人自然明白下去了,銀朱,銀淳,銀羊三人卻是叫人覺著不情不愿了些,總歸還是退下了。
杭孺人看著她們,帶了幾分探尋,又真的將葉子牌拿了出來,發了牌后問:“你們誰先來呢?”
張孺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沒了方才的精氣神,只弱弱開口問:“不知杭姐姐是否覺得如同被監視了一般?既殿下已放權與您,您做主自然無可非議,還請您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吧!”
杭孺人見了張孺人這幅模樣也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先前倒是不知張妹妹是如此有意思的人。”杭孺人轉了話頭,又說:“不過此事我也只是有心無力罷了。”
杭孺人的話澆滅了判姝和張孺人心中的幻想,三人默契不再提此事,倒是認真打起了葉子牌。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晚膳時辰,杭孺人留了二人用膳,待至暮夜月明,才不舍而別。
判姝換了寢衣坐于床上,心中感嘆只能另尋他法了。卻見紫萼匆匆進了來。
“主子,聽聞水粼玉一處杭孺人連夜召了太醫,似是動了胎氣,您今日方才去過,會不會……”
判姝搖了搖頭,才道:“此事無妨,咱們安心歇下,若是那邊再有信再做打算罷了。”
此時水粼玉一處明顯的混亂了,銀淳罕見的維持著秩序,青蘿照顧著杭孺人實在是分身乏術,太醫匆匆開了方子讓杭孺人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