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執事也湊過來，語氣竟帶著幾分討好：“自從新政實施，各院走了近三成弟子。光是咱們奎木狼院，就空著上百畝靈田無人耕種......”

趙大川聞言，眼睛一亮：“師兄的意思是，我們還能多要些？”

“自然！”圓臉執事笑道，“只要你們種得過來，三十畝、五十畝都不是問題。”

趙大川搓著手，興奮地看向余懷安：“師弟，你看咱們......”

余懷安沉吟片刻：“先要這二十畝上等田試試。若經營得好，再慢慢擴充。”

“明智之舉！”圓臉執事豎起大拇指，“我這就去給你們辦理。”

待執事們走遠，趙大川一把抓住余懷安的肩膀，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二十畝上等靈田！師弟，咱們發啦！”

余懷安望著眼前這片靈氣盎然的土地，嘴角微微上揚：“師兄，是時候大干一場了。”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抬頭對趙大川道：“師兄，既然有了院里的支持，我建議先把咱們之前種的那幾畝靈植移栽到丙字田原來的靈稻田里。”

“你是說那些聚氣果和白元果？”

“對。”余懷安點頭，“那些已經長成小樹了，移栽到靈氣更充沛的舊靈稻田里，結果肯定比重新育苗快得多。”

一旁的王子明插嘴道：“那丹參呢？也要移栽嗎？”

“丹參是藥材，得重新播種。”余懷安解釋道，“不過去年那批結的種子足夠再種一茬。但現在咱們有二十畝上等田...”他頓了頓，“我建議先多種些聚氣果這類。”

“三個好處。”余懷安豎起手指，“一是價格高，二是長成后不用反復施肥，三是...”他看向王子明，“種子不夠可以去靈植司申請，院里還會幫忙從百草園采購。”

趙大川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原料怎么辦？之前那些毒草...”

“等最后幾批原料成熟收割以后，下一批全部種到之前種稻穗的靈田去。”余懷安胸有成竹，“先把這二十畝上等田種滿再說。”

王子明撓著頭又問：“那...每年要交的靈稻還種不種了？”

“你傻啊！”趙清月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現在院里最不缺的就是靈稻！種點值錢的靈果，到時候拿去換了再交供奉不行嗎？”

趙大川哈哈大笑：“清月說得對！就這么辦！”他轉向余懷安，“師弟，移栽的事你來安排，我帶人去熟悉熟悉那新分的二十畝上等田。”

余懷安正要答應，忽然想起什么：“對了師兄，移栽前得先改良土壤。我那肥料...”

“知道知道！”趙大川擺擺手，“按你的配方來，需要多少人手你盡管調派。”

眾人商議間，那只灰麻雀落在田邊的稻草人上，歪著頭看著這群突然忙碌起來的人類，黑豆般的眼睛里映著眾人干勁十足的身影。

...........................

商議完畢后，余懷安獨自來到山洞前，目光沉靜地掃視著周圍的地形。山風掠過他的衣袍，帶來幾分初秋的涼意。他取出筆記，開始細致地勾勒擴建的規劃。

“毒素分離、原料處理、初步合成......”他在心中默念，筆記上逐漸浮現出清晰的線條，“三座工坊，各自獨立，互不干擾。”

他緩步走入洞內，環顧四周。原本簡陋的石室如今堆滿了器具，顯得格外擁擠。

“這里至少要擴大一倍......”他暗自估算著空間，“五個大型容器是必須的，還要預留足夠的操作區域。”

筆記上的圖紙逐漸完善：

1.東側——腐骨花處理工坊

2.西側——寒心藤提煉工坊

3.北側——蝕骨草加工工坊

“每個工坊必須完全隔離，”他在心里盤算著，“連通風系統都要獨立設計，避免毒素交叉污染。”

他在筆記上細致勾勒出三條特制管道。這些管道將由百煉玄鐵打造，內壁鍍上一層防腐的青靈釉，從三個工坊直通主洞深處的儲存容器。

每個儲存容器都用特殊材料制成，外刻防腐符文。當毒液注滿時，容器頂部的浮球機關會自動下沉，觸發符文關閉相應管道的閥門。只有主洞中央的控制玉盤能重新開啟——而控制玉盤的靈鑰，暫時只別在他腰間。

想到趙清月和侯明平日幫忙的情景，他又在圖紙上標注了幾個獨立的工作臺。“讓他們各自負責單一環節，永遠接觸不到完整的配方......”

夜風從洞口灌入，吹動他手中的筆記。余懷安收起圖紙，目光落在洞外那片開闊地上。

“倒是不必自己動手......”他心中已有決斷，“既然院長給了權限，直接向院里申請工匠便是。”

院里有的是擅長建造的力士，只要他提出要求，自然會有人來操辦。至于人手調配、材料準備，都不需要他親自過問。

月光灑在洞前的空地上，余懷安最后看了眼圖紙，轉身離去。

明日一早，他只需將這份圖紙交給孟青陽，一切自會安排妥當。

翌日清晨，余懷安帶著連夜完善的圖紙來到執事堂。孟青陽正在案前批閱文書，見他進來，抬頭笑道：“余師弟這么早？”

“孟師兄。”余懷安取出筆記，“這是工坊擴建的圖紙，想請師兄過目。”

孟青陽接過筆記，他仔細查看每處細節，目光在那三條特制管道上停留許久。

“妙啊！”孟青陽突然拍案，“這防腐設計比百草園的丹房還講究！”他指向自動閥門機關，“連浮球聯動都想到了，師弟果然心思縝密。”

余懷安微微頷首：“不知院里能否......”

“包在我身上！”孟青陽爽快應下，當即取出一枚傳訊玉符，“我這就調人。”

不到一上午，山腳下便集結了百余名力士。余懷安站在洞前，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其中竟有七八個熟悉的面孔。

余懷安認出這是去年被貶為力士的庚字田組弟子。

孟青陽揮了揮手里的圖紙：“都聽好了！按這圖紙施工，東、西、北各建一座工坊，主洞擴建一倍。”他特別強調，“三條輸送管道要用的玄鐵，青靈釉——庫房已經備好材料了。”

力士們立刻分組行動起來。有人開始清理地基，有人搬運玄鐵管材，幾個懂符文的力士已經在石壁上刻畫防腐符文。

正午時分，第一根玄鐵管道已經架設完成。陽光下，鍍著青靈釉的管壁泛著幽幽冷光，如同一條蟄伏的巨蟒，靜靜通向山洞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