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曠擊敗蘇寶寶晉升《閃光少年》前10強。

絕對的大爆冷門！

并且還是以一百六十萬票這樣可怕的投票數字，誰都能夠想像這個票數后面所代表的巨大經濟價值——沒錯，那意味著陸曠的人氣飆升到隨便一場比賽就能吸引到千萬級的經濟價值啊。

價值更通俗一點說就是流量。

一剎那，陸曠這個名字引發了大量的關注。

無數經紀公司想把橄欖枝遞到陸曠手上。

企鵝視頻預料到了這一點，在咬著牙內部做平了這一百六十萬票的帳之后，他們打算跟陸曠簽署一份更加嚴苛的協議條款，其中還有保密協議，以及七七八八的條款，那幾乎和賣身契差不多了。

陸曠翻著這份協議。

瞧著面前的總導演關昭月。

關昭月身上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紅，那是“八音克諧”視野中，憤怒的體現。

又有一種奇妙的立體感，似是通體由絲線構成，而其中有一個結，在陸曠看到他時，那個結便連接到陸曠的手指上，更準確一點，是拇指與中指的連接處，在陸曠將這兩根手指觸在一起時，便可以“引爆”。

引爆是個奇妙的詞，或者可以說，將其皮質剝除，血肉剝出，像是剝一顆熟透的栗子那般。

這是“莫扎特王冠”。

兩種污染以視線可見的方式，凝結在陸曠身上，它們沒什么從屬之分，也沒有高低之別，人類靈魂以多維度形態存在著，兩種污染同樣疊加著，任何一種，都足夠撕碎陸曠靈魂的存在。

真奇妙……

從這個角度去看，這個世界呈現出一種奇妙的形態，真相，或者說是真正的力量，那種被稱為污染的力量，一重一重如書面般覆蓋斯世，人類終其一世，終其一族，也只能看到當前頁面上的支言片語。

“……考慮好了么？”

關昭月的聲音傳過來。

陸曠問：“如果我不簽這份‘賣身契’的話？”

“你會因作弊被取消繼續比賽的資格。”

取消比賽資格，失去奪冠的資格，淪為血冠的滋養。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作弊呢……算了，無所謂。”

陸曠簽下了這份協議。

這讓關昭月有點意外，他以為陸曠會爭取一下呢，畢竟這份合約對陸曠并不公平。

“我無所謂。”陸曠笑著說，“有今天沒明天的，活一天算一天吧。”

“……你可別做傻事。你有大好前途的。”關昭月皺眉說，沒錯啊，陸曠等于已經半只腳踏入娛樂圈了，現在是網上熱議、風頭正勁的明日之星，怎么說出這種喪氣話呢。

“怎么說呢……”陸曠思索了一下，“這場比賽并不重要，贏也不重要，活著其實也不重要，什么最重要呢？舞臺最重要，演唱最重要，我隨時抱著放棄一切的決心在舞臺上唱每一首歌~”

關昭月凝視陸曠，忽然覺得自己完全看不懂這些零零后了。

他們要開始整頓娛樂圈了嘛……

“好好準備明天的決賽吧！畢竟時間有限，蘇寶寶被復活后，你和她間之間必有一戰，俞弦也晉級了，同樣是不可小覷的對手。”

“俞弦晉級了……”陸曠說，沒錯，俞弦當然也晉級了，否則這個世界該發生血案了吧？

如果陸曠要輸，比如昨天陸曠戴上“莫扎特之冠”后仍然輸了，他也保不準自己會不會先引爆幾個一直看不順眼的家伙……

“明天一定很熱鬧。”陸曠對關昭月說，“記得買好人身保險~”

陸曠走了。

這又是什么意思……關昭月琢磨著。

……

“恭喜！”

說完恭喜。

呂嘉燕就準備溜。

陸曠怎么會讓她溜走呢。

他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她的。

足足找了一整天。

要不是肯定呂嘉燕會出現在決賽現場，陸曠真沒耐心這么去找。

“別走~”

陸曠抓住呂嘉燕的衣領，陸曠高1.78米，呂嘉燕也差不多有1.7米，而女士會穿高跟鞋，視覺觀感上來看，兩人高度差不多，但陸曠一抓呂嘉燕的衣領，就有種奇妙的握持感，似是呂嘉燕被整個逮到了一樣。

“干嘛？”呂嘉燕回頭亮出銳利眼神，似是亮出了爪子一樣。

“你究竟……是什么？”

陸曠盯視呂嘉燕。

還是那種混沌的、五色斑斕的黑。

莫扎特王冠則帶來一種奇妙的套娃觀感——陸曠看其他可以“引爆”的人，是由立體線條構成的，但呂嘉燕，是一重又一重的俄羅斯套娃形態組成的。

1、2、3、4、5、6、7、8……足有八重殼。

這明顯不是人類吧？

且越往內部的套娃形態，越像是……貓？

陸曠不禁想起了食堂那場鼠災時見到的那只黑貓。

是你么？

“我是……”

呂嘉燕似乎想說什么。

但又住口。

“我騙你又怎樣呢，你又不敢殺我，否則就會戴上血冠了。”

呂嘉燕果然知道“王冠”和“血冠”的秘密。

也知道陸曠戴上了“莫扎特之冠”。

她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她說：“豐喬就是因為殺了我一次，才戴上的血冠。”

“殺你……一次？”陸曠若有所思，“你已經被殺了，所以，你不是通過‘祛魅’活下來的？”

“啊……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我是用‘祛魅’的方法活下來的！”

紫紅。

慌言的顏色。

“如果你真正的死過一次，又不是通過‘祛魅’活下來的，是不是意味著……你其實可以被殺死？但又沒死？豐喬殺你，你又沒死，我是不是也可以試一試？”

呂嘉燕嘆了口氣：“我真不明白，你這小孩怎么這么難纏，每次說謊都會被你拆穿……是的，我死了，但我有很多條命，所以請不要嘗試，否則你也會戴上‘血冠’。”

“很多條命的意思是……？”

“貓有九條命。”

“你是……貓精？”

“我是《貓》，但不是貓精，建國后不允許成精不知道嘛，我是《貓》，想起什么來沒有？”

陸曠驀的心思一動，一種奇妙的可能性涌上心頭，他‘啊’了一聲：“蘇準的那首歌？”

對，那首被作為獎品的歌，其名字就叫《貓》。

“對，我也是一首‘魅’，但尚未定型，我希望是由你來為我定型。”

陸曠凝視著眼前的女人……這世界，太他（一位家屬）的奇妙了！

……

呂嘉燕是《貓》。

《貓》也是‘魅’。

所以那只黑貓就是呂嘉燕。

但呂嘉燕不是妖精，不是鬼怪，不是任何傳統意義上的異生物。

她只是一種規則，她看起來是人，實際上是貓，真相就是如此，而這個世界的真相從未被人類所真實看見，人類看見的和理解的，只是我們眼睛能夠看見的、理智能夠理解的，而已。

而陸曠今天想逼問呂嘉燕的，并不是她的身份。

“那些老鼠……是你驅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