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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淡看宮闈歲月長

“娘娘……”小桃擔憂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獨自一人走進內室,關上了房門。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故意冷落他,故意與其他男子親近,為的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想讓他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卻忘了,他是一國皇子,又怎會看不出我的小心思?我的所作所為,在他眼中,或許只是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

而他,選擇了用同樣的方式來回應我。

接下來的幾日,我與他陷入了冷戰之中。他不再來我宮中,我亦沒有再去尋他。他將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政務之中,仿佛這樣就能將我從他的腦海中驅趕出去。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我的身影,我的笑容,我的聲音,揮之不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不該再想她,她是父皇賜給他的妃子,是他未來要守護的人,他不該對她動心。可是,他的心,卻始終無法控制地向她靠近。

宮中眾人漸漸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異樣,卻無人敢多言。只有小桃,看著我日漸消瘦的臉龐,心疼不已。

“娘娘,您……”

我搖了搖頭,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語。我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盛開的繁花,心中一片荒涼。

“小桃,把我的那套金絲銀線繡花針拿來吧。”

自從那日后,我便不再去想他。反正這宮里的日子,本就該是寂寥冷清的。我開始將心思放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每日里澆澆花,喂喂魚,日子倒也過得平靜。

小桃見我強顏歡笑,知道我心中郁結,變著法兒地做我喜歡吃的點心,變戲法似的從外面尋了新鮮玩意兒來逗我開心。

這日,小桃端著一碟桃花酥,興沖沖地跑進屋里。“娘娘,您快嘗嘗,這是我新學的方子,用新鮮的桃花瓣做的,可香甜了!”

我拈起一塊,輕咬一口,桃花的清香混合著酥皮的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來,的確是難得的美味。

“嗯,好吃,小桃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我笑著夸贊道。

小桃見我展顏,終于松了一口氣,笑盈盈地說:“娘娘喜歡就好,以后我天天做給您吃。”

用過午膳,我信步走到院子里。陽光正好,微風拂面,帶著淡淡的花香。我走到池塘邊,看著池中色彩斑斕的錦鯉,心中卻無半分波瀾。

“小桃,你說,這宮里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我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惆悵。

小桃順著我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對身影正相攜而來……

“……是賢妃娘娘和禮部侍郎。”小桃順著我的目光望去,輕聲說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那對璧人,男的俊朗,女的嬌美,二人攜手漫步在花叢中,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那對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曾幾何時,我和他也這般親密無間,可如今,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再也回不去了。

“娘娘,您別看了。”小桃看出了我的落寞,輕聲勸慰道,“您和殿下一定會沒事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事到如今,連我自己也不確定,我和他之間,是否還有未來。

回到房間,我煩躁不安,在屋里來回踱步,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小桃見狀,提議道:“娘娘,您要不要學學刺繡?奴婢看宮里的娘娘們閑來無事都喜歡繡些花樣子,說是可以靜心凝神。”

我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于是,小桃便從庫房里翻出一套繡花工具,又找了幾幅花樣子,教我如何穿針引線,如何起針收針。

我學得很認真,一針一線,都格外用心。可是,繡著繡著,我的思緒便不受控制地飄遠了。腦海里,總是浮現出李景淵的身影,他專注的眼神,他溫暖的笑容,他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

“娘娘,您又在想殿下了吧?”小桃見我對著繡繃發呆,忍不住打趣道。

我臉頰一紅,連忙否認道:“哪有,我只是在想,這朵牡丹花要怎么繡才好看。”

小桃掩嘴一笑,沒有拆穿我。

接下來的幾日,我便日日沉浸在刺繡中,希望能用這種方式來排解心中的煩悶。可是,每當我拿起繡針,他的音容笑貌便會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日,小桃從外面回來,臉上帶著一絲猶豫之色。

“怎么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我放下手中的繡繃,關切地問道。

小桃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說道:“娘娘,奴婢今日在御花園里,聽到幾個宮女在議論……”

“娘娘,奴婢今日在御花園里,聽到幾個宮女在議論……”小桃咬著嘴唇,似乎在糾結著什么。

“議論什么?可是關于本宮的?”我放下繡繃,心里隱約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小桃平日里雖有些八卦,但也算懂事,輕易不會在我面前搬弄是非,除非……

“不,不是的,娘娘,她們在議論……殿下。”小桃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蚊蠅一般。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頭。是啊,我如今還有什么資格去關心他的事情呢?

“哦,說他什么了?”我故作鎮定地問道,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要逃避的沖動。

小桃見我神色如常,便壯著膽子說道:“她們說,殿下這幾日一直宿在御書房,連著幾日都未曾踏足后宮,就連皇后娘娘派人去請,也被殿下以政務繁忙為由拒絕了。”

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一陣陣的抽痛。原來,他真的已經徹底將我放下了。

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窗外,一輪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銀輝。

我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天上的明月,思緒萬千。曾幾何時,我和他也是這般,在月下漫步,談天說地,彼此間是那樣的甜蜜和溫馨。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我閉上眼睛,任憑淚水滑落臉龐。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我必須振作起來,徹底放下這段感情,開始新的生活。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讓小桃為我梳妝打扮。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我要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娘娘,您今天真美。”小桃看著鏡中的我,忍不住贊嘆道。

我對著鏡子笑了笑,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了。

用過早膳后,我便帶著小桃來到了御花園。春日的御花園,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我漫步在花叢中,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心情也漸漸舒暢起來。

“姐姐今日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呢。”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我心中一驚,猛然回頭。

只見陸貴妃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正朝著我這邊走來,臉上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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