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杰克遜用紅筆在三角進攻的圖示旁畫了道問號，筆尖懸在半空，像只猶豫的禿鷹。

更衣室傳來皮球彈地的悶響，科比·布萊恩特正用冰袋敷著左膝，冰袋上的水珠沿著他的脛骨滑落，在地板上暈開細小的水漬。

“他還沒碰過一次戰術手冊。”菲爾用指節叩了叩戰術板，“三角進攻是種呼吸，不是一套動作。”他轉身時牛仔褲摩擦出細微的窸窣。

科比解開冰袋，露出被冰水激得發紅的皮膚。

“但是，我覺得王繼續留在替補席更難融入三角進攻啊，菲爾，你知道的，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想要的是一個王朝！”

訓練館的門被推開時，金屬鉸鏈的呻吟驚飛了角落的麻雀，王莽肩上搭著條濕漉漉的毛巾，像剛從更衣室蒸氣里走出來的幽靈。

拜納姆在籃下練習勾手，鐵球砸地的悶響突然停了。

加索爾擦拭著護腕，西班牙人眉骨的傷疤在日光燈下泛著青光。

王莽的進入，讓菲爾.杰克遜湖人科比的爭論暫告了一段落。

“好了，大家也都熱身好了，王，你忘記昨天的比賽吧，哪不是正常的比賽，現在我們再進行一下戰術演練。”

看著準備往奧多姆身邊走去的王莽，菲兒.杰克遜開口說道。

“王，你今天和科比他們一起打！”

菲兒.杰克遜的這一安排不是對于科比的認同，而是希望科比能夠在這次戰術演練中，看清楚王莽現在有多不適合當首發。

演練開始，王莽邁步的瞬間，地板在他腳底發出輕響。加索爾已經站在肘區，西班牙人朝他揚了揚下巴。

費舍爾從右側45度角切入，老魚的腳步輕得像踩在海綿上。奧多姆突然從籃下啟動，5分鐘魔術師的影子掠過王莽的面頰。

“停！”菲爾的嗓音驚醒了發呆的麻雀，“王，你的防守位置應該在這里。”禪師的紅筆在戰術板上畫出弧線，“三角進攻不是數學題，是流動的棋局。”

“所以他需要更多實戰。”科比從戰術板后繞出來，運動衫的下擺掃過白板，“現在就讓他打首發。”

“你瘋了嗎？”拜納姆突然插話，小鯊魚的汗珠在日光下閃著光，“他連怎么無球掩護都不懂！”

“那我們就教他。”費舍爾拍了拍王莽的肩膀，老魚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紙，“當年科比也這么學會傳球的。”

訓練館的空調突然發出嗚嗚聲，冷氣在球員頭頂凝成水霧。

看著科比的堅持，菲兒.杰克遜搖了搖頭，他現在甚至有點憐憫王莽了。

王莽站在高位，感覺無數目光釘在自己背上。

“接球！”費舍爾的喊聲驚醒了發呆的王莽，老魚的傳球擦著他的指尖掠過，“眼睛看防守，腳找空間！”

汗水在訓練館的木地板上暈開細密的水漬，像某種古老圖騰正在蘇醒。

王莽站在三分線外，呼吸在面罩上凝結成霧，他能聽見身后科比皮質訓練背心摩擦的聲響，像蛇在草叢里游走。

“防守 stance！”菲爾·杰克遜的嗓音從戰術板后傳來，禪師的紅筆在紙上劃出一道急停跳投的軌跡，“王，你的重心太高了，像根被風吹得搖晃的竹竿。”

拜納姆突然從籃下啟動，小鯊魚的腳步帶起一陣風。

王莽下意識橫移半步，球鞋與地板摩擦的刺啦聲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

“太慢了！”加索爾的西班牙口音裹著汗水的咸味飄過來，“如果我是阿里扎，你已經被晃飛了。”

科比突然出現在三分線附近，他的剪影投在王莽的面罩上，像張開翅膀的蝙蝠。

“看我的手。”黑曼巴的左手做出虛晃動作，右手卻突然將球向底線一拋，“防守者的眼睛永遠跟著手走。”

球在空中劃出的弧線被日光燈切割成碎片。王莽下意識轉身，卻看見費舍爾已經像條滑溜的魚切到籃下。

“王！這里！”老魚的喊聲驚醒了發呆的菜鳥，但傳球路線被拜納姆的大腿阻斷，球彈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該死！”王莽的拳頭砸在膝蓋上，護腕勒出的紅痕在皮膚上像條蚯蚓。

“別急。”菲爾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禪師的胡須在燈光下泛著銀光，“3D球員的價值不在傳球，而在于讓傳球變得有意義。”

雖然不認為王莽現在適合被拿上首發，但對于王莽的實力，菲兒.杰克遜還是認可的，在菲兒.杰克遜看來，王莽現在的實力不比當年公牛隊第一個三連冠時的皮蓬差的。

訓練館的空調突然發出嗚嗚聲，冷氣在球員頭頂凝成水霧。

王莽再次站上三分線，科比的防守像道無法逾越的墻。黑曼巴的腳步輕得像踩在海綿上，卻總能恰到好處地封住出手角度。

“轉腰！”費舍爾的喊聲混著消毒水的氣息，“用屁股感知防守者的重心！”

第三次出手時，王莽終于聽到球網撕裂的清脆聲響。

他轉頭看向菲爾，禪師正用紅筆在戰術板上畫著什么，胡須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看到了嗎？”杰克遜的聲音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當射手威脅足夠大時，防守者的腳會不自覺朝外挪三英寸。”

加索爾突然從肘區啟動，西班牙人的護腕在日光下閃著白光。

王莽下意識向底線移動，卻撞上了拜納姆的背。小鯊魚的哼聲像被堵住的排水管，“你擋路了，王。”

“無球跑動！”科比的聲音突然拔高，他的手指點在戰術板上的某個空白處，“這里，當加索爾提上做擋拆時，你要像幽靈一樣切到這個位置。”

王莽依言移動，感覺汗水順著脊背滑進腰帶。

當加索爾的傳球穿過拜納姆的腋下時，他的手指已經等在那個空白處。球在指尖彈跳的瞬間，他看到科比從弱側突然啟動，像道黑色閃電切向籃筐。

“漂亮！”菲爾的贊嘆驚醒了發呆的麻雀群，禪師的紅筆在戰術板上畫出新的線條，“看到了嗎？射手的威脅讓整個進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