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時間過的十分緊湊,許霧遲白天泡在知識的海洋里,晚上兼職,把時間拆分來過。
煙霧繚繞的網(wǎng)吧里,罵人的臟話沒一句重疊的。
許霧遲幫客人開好機子后回到前臺繼續(xù)做自己的習(xí)題。
周末人多,方度為了吸客舉辦了一場小型的電競比賽,前三名獎金豐富。
從下午到現(xiàn)在,那幾個穿著藍白校服的男生一路打到只剩最后一伙人。
“哎,那是不是你們學(xué)校的?”
方度嘴里含著一根棒棒糖,翹著二郎腿坐在許霧遲旁邊問。
“嗯嗯,是吧是吧。”許霧遲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列出公式。
方度:“……”
嘿這姑娘,真是連敷衍都不會了。
“我說小許啊,方哥我每天冒著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的危險給你發(fā)工資,你連個眼神都不給。”
許霧遲計算的動作一頓,抽空往電競臺瞅了一眼。
“是我們學(xué)校的,校服后面有字,你靠近點就能看到了。”
說完給草稿紙翻了個頁,把數(shù)值帶入進去。
方度:“…………”
他又不瞎!校服后面的字他就算閉一只眼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見!
“老板,來瓶雪碧!”
許霧遲把答案填到橫線上,手里還轉(zhuǎn)著筆,轉(zhuǎn)身從冷藏柜里拿出易拉罐,繞過方度走到電競臺那。
方度比賽看了一下午了,閑得無聊就想來找許霧遲搭個話,結(jié)果她連個眼神也不給他。
作業(yè)就那么吸引人?
方度帶著學(xué)渣的好奇思想往那張試卷上一瞄。
看不懂一點。
再往許霧遲的草稿紙上一瞧,差點被那一堆符號給閃瞎了眼。
“你這是寫的哪門卷子,怎么看著亂七八糟的。”
又是內(nèi)阻又是空氣的,看著答案像語文又像英語,最后竟然寫了個數(shù)字。
許霧遲剛回到座位上,伸了個懶腰。
“物理啊,你看不懂嗎?”
認真發(fā)問的樣子不像裝的。
方度差點翻白眼,他要能看懂還會在這?
“老板,來瓶可樂。”喊話的還是剛剛那位點雪碧的。
許霧遲剛拿起的筆又要放下,方度起身拿了一瓶可樂。
“寫你的。”
這光頭就來了半小時,叫了他五次了,又是機子不行又是喝的,方度要是再看不出來那他就不是個男人了。
易拉罐壓在鼠標墊上,控制鼠標墊的男人身子往方度那邊倒,手也不老實的亂摸。
男人摸上的那一刻露出猥瑣的笑容。
前幾次都沒得手,他心里正癢癢呢。
“兄弟玩的不錯呀。”
男人一聽這聲音不對,回頭看到是真的老板來了,連忙松開亂摸的手。
“一般般,那小姑娘怎么不來送,老板你招的人也太懶了。”
方度冷冷地哼了一聲,“剛已經(jīng)管教過了,這不是我親自來給你送了嗎?”
這話已經(jīng)說的夠明白了,隔壁那幾個在和別人開團學(xué)生都聽懂了。
你要再對我店里的員工動手動腳,我就要親自把你趕出去了。
光頭卻以為是真的管教,一下子蹬鼻子上臉:“那小丫頭聽著年紀不大,老板要不賣我個人情,介紹介紹?”
“介紹你m?”方度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再也沒給一丁點好臉色,“老子開著網(wǎng)吧可不是拉皮條的,你再亂摸一個試試?”
光頭臉色黑了個徹底,艸罵了句,“網(wǎng)吧不就是做這些的嗎?花了錢還不讓人碰,裝什么清高?”
“我去你&$*@%#€”方度火氣一股沖到太陽穴,擼起袖子一把揪住光頭前領(lǐng),那拳頭照著他那臉就是一拳。
說他看著不像個好人他認了,但說他開網(wǎng)吧是來賣的,這他不能忍!
光頭哪里忍得了,一把扯掉耳機也掄起拳頭。
“昨晚三口巷。”
方度眼都不眨一下,在拳頭里自己那張帥臉只差幾厘米前淡淡開口。
“你可以試試,看警察抓誰。”
光頭臉色真可謂是五光十色,拳頭握的咯吱響,然后狠狠放下。
后方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來的許霧遲默默放下手里的東西。
撇了眼那光頭,走到方度旁邊,輕飄飄來一句“皮外傷,道個歉得了。”
“呵,”方度翻了個白眼,“道歉?道什么歉?待會兒警察叔叔還要夸獎我是安全守法好公民呢,舉報應(yīng)該還有錢拿。”
許霧遲應(yīng)和著,“有吧,畢竟國家對嫖的打擊力度還是很大的。”
兩人你來我往,嚇的光頭心里涼了半截,灰溜溜的滾了。
方度沖往這看的人一頓陪笑,“大家繼續(xù)啊,繼續(xù),小插曲,哈哈。”
許霧遲把椅子放好后轉(zhuǎn)身,屁股還沒坐熱方度就過來把她手里的筆抽走。
“你怎么知道那人P的?”他可沒跟她聊過這個。
“晚飯那會兒茉姐說她門口的監(jiān)控壞了,來我們這查點東西,我就看到了。”許霧遲說完把筆搶回來。
她說這話時反應(yīng)還沒她寫最后一道題被卡住大。
方度是真佩服她了,好歹求他要點賠償啊,愣是整天寫她那些破題。
算了,誰讓他人好呢,方度暗暗給許霧遲的工資加了點賠償金額,打算過幾天發(fā)工資的時候再好好吹噓一波他的絕好人品。
唉,像他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見了。
下班前,許霧遲把垃圾帶上,把戴了一天的口罩和方度吃完的泡面也一并塞進去。
她今天中午就被方度喊過來,讓她接白班,所以她九點就能走了。
路過那條美食街,許霧遲想起那家還不錯的福鼎肉片,打算打包回去一份。
連著吃了好幾天的泡面,今天發(fā)工資,她要獎勵自己點好的。
美食街后面開了一排的餐廳飯店,許霧遲提著塑料包裝盒走進一家甜品店里。
走到蛋糕區(qū)域指著一小份蛋糕,“你好,請幫我拿這個草莓味的。”
“額,不好意思啊,這最后一份草莓蛋糕已經(jīng)被人點了,我們剛要給那位客人打包。”
店員有些為難,想再給她介紹別的口味。
許霧遲覺得抹茶味也不錯,點了一份抹茶味的慕斯蛋糕。
店員剛好把打包好的兩份一起拿過來。
許霧遲結(jié)好賬后轉(zhuǎn)身,差點撞上身后的人。
“不好意思。”
頭頂?shù)娜撕茌p地笑了一聲,“沒關(guān)系的,你也喜歡吃這家的蛋糕嗎?”
許霧遲往后退了一步,與顧溫言拉開距離,太近的不好說話。
“還好,我先走了。”
顧溫言付好錢后趕上她,和她一起并肩走出去。
“你剛剛是和朋友一起去玩了嗎?”
許霧遲對他這話不明所以,她剛剛?cè)ジ陕锒几麤]關(guān)系吧。
“抱歉,是我剛剛不小心聞到了你身上的煙味,所以出于好奇問一下。”顧溫言摸了摸后腦勺,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好像管的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