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點，鈴、鈴、鈴。
沈毅伸手按下了鬧鈴，打了一個哈欠，昨晚一夜沒睡好，頂著兩黑眼圈，艱難起床。
起床，收拾。
沈毅開著父親留下破舊轎車到醫院的時候，保安大爺早在門口坐著。
“早，小沈，今天又吃油條豆漿嗎？”
“早，大爺……我想你了。”
大爺還是那張笑呵呵的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等沈毅走向醫院內部，大爺回到了保安室里，打開了那張老抽屜……
沈毅拿上病歷本就往李叔的病房去，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李叔聲音。
“我死了，我是死人……”
“你為什么要殺死我……”
“李叔……”
沈毅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李叔用自己的腦門磕著墻，墻上血跡一片，甚至墻體已經凹陷了一點。
“李叔，停下。”
沈毅趕緊放下病歷本，快步走上去，拿起束縛帶，把手腳綁到病床上，好在李叔并沒有反抗，沈毅輕松把李叔控制好。
沈毅拿了醫用紙巾擦拭李叔的傷口，用碘伏消毒，一陣忙活下來，處理完了。
“沈毅，你回來了。”
躺在病床上的李叔突然跟沈毅說了這句話，沈毅聽到這句話還覺得莫名其妙，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睛死死盯著李叔。
“你到底是誰，你在哪看到這句話的，你為什么知道這句話。”
李叔似乎就“回光返照”了一句話，對沈毅說的話毫無反應。
“李叔，你知道些什么，告訴我。”
可是李叔只是神情恍惚，嘴里不斷重復著“我死了，我是死人”這句話。
沈毅耐心問了李叔半天，最后還是一無所知。
沈毅只能回辦公室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什么意外的線索，這時劉老走了過來，“小沈，李老頭怎么樣了，要不要我幫忙。”
沈毅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劉老：“李叔，沒事……不過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肯定是醫生啊！華佗知道嗎？我跟他一樣厲害。”
沈毅想從劉老的臉上看出一點破綻，可是劉老還是那種瘋瘋癲癲的狀態，就像一個真的精神病人。
沈毅邁起腳步向父親生前辦公室走去，沈毅想到了那座老式擺鐘，腦子里隱約聽到了鐘聲，沈毅晃了晃腦袋。
轉動把手，嘎吱一聲，門開了，一陣灰塵落下，沈毅伸手扇了扇，視線直接看向那座老式擺鐘的方向。
擺鐘怎么沒有，沈毅快步走上去，記得明明就是在這個地方，現在怎么沒有了，沈毅連忙把辦公室里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除了自己剛剛踩的滿地腳印，沒有別人進來的痕跡。
辦公室長期沒有打掃，滿地灰塵，根本不可能有人來搬走，沈毅仔細看了印象中擺鐘放的位置，可是灰塵還是跟其他地方一樣多。
沈毅突然想到那本書，那本叫《祈豐祭社玄科》，沈毅走到書架上翻找，一片片灰塵散落，刺激沈毅的鼻腔，一陣打噴嚏。
最終在夾縫里找到這本《祈豐祭社玄科》，拍了拍灰塵，再次翻開這本書，全是一下自己看不懂的古文，翻著翻著，沈毅發現有一頁被折了個角，后面一頁又被撕了。
日記本、現在這本《祈豐祭社玄科》都被撕了一頁，有沒有關系呢？
沈毅繼續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一天的時間，沈毅都待在辦公室里，除了發現在那本《祈豐祭社玄科》被撕了一頁之外，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沈毅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6點多，沈毅伸了個懶腰，到時間去巡房了。
沈毅邁起腳步走向李叔的病房，病房里靜悄悄的，沈毅視線落到病床上，李叔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嘴里也沒有喃喃自語了。
“李叔，你好點沒有。”
沈毅拿了一張凳子坐在旁邊，伸手翻了翻李叔的眼睛，怎么看起來死灰色更重了一點，難不成今晚李叔真的會死。
“李叔。”沈毅輕輕晃了晃李叔的手臂，枯瘦的手臂讓沈毅心里一驚，平時穿著病號服壓根就看不出來，難受的摸了摸李叔的手臂，卻是什么也做不了。
似乎察覺到了沈毅的存在，李叔動了動眼皮，看向沈毅：“你為什么要殺了我，我不想死。”
聽到這話，沈毅嗓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一樣，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沈毅沉默良久：“如果我說我也是死了，你信嗎？”
“我不知道這個醫院里藏著什么，李叔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早上說的那句話你怎么知道的。”
“還有我父親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我知道越多，就越感到詭異。”
沈毅像是打開了內心的閥門，一股勁跟著李叔訴說，沈毅沒有察覺到的是，沈毅說得越多，李叔眼里的死灰色越重。
轉眼到了7點。
沈毅收拾完，準時下班，拿著車鑰匙，打開車門……
“小沈啊，下班啦，記住，7點以后出去這個大門就不要回來了，有什么事情都不能回來。”大爺笑呵呵的依舊還是說這句話。
“知道了，大爺。”
沈毅打算先去吃東西，今晚不知道自己也會再死一次，填飽肚子再說。
拿出手機，翻到趙濤的聯系方式，很快就撥通了：“濤子，能出來吃個飯嗎？我記得你公司在精神病院附近。”
電話那邊趙濤沉默了一會：“行，馬上到。”
趙濤了解沈毅，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沈毅是不會突然說要一起吃飯。
小蒼蠅館子。
沈毅剛點好了幾樣菜，趙濤就走了進來，沈毅有些話對趙濤說，特意選了個角落。
“阿毅，你這個時間點找我吃飯肯定有什么事情，跟我說說？”
沈毅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回鍋肉：“突然就想吃這家的飯菜了，所以叫你過來湊個桌。”
趙濤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沈毅的脾氣，他不想說，逼也沒用，拿起筷子，端著碗吃了起來。
“我們認識了多久了。”沈毅突然問道。
趙濤一愣：“怎么突然說這個，上小學就認識了，快二十年了，怎么突然感慨這個。”
“如果我說我已經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