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從孫正陽那邊得到某些消息的林闕突然間打了個噴嚏。
他口中喃喃的笑道:“不知道我這又是被哪個美女給惦記上了,要不然怎么會平白故的打噴嚏呢?”
他聲音不大,但身邊開車的劉仁厚卻完全聽了去,不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都這時候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怕什么?這天不還沒塌下來呢么?”林闕一臉悠然自得的躺在副駕駛上,仿佛對什么都不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闕的這份淡然,竟意外的讓方才還焦慮不已的劉仁厚緊張不已的心情也跟著莫名平靜不少。
“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劉仁厚知道他們將要面臨的問題不小,單單一個孫正陽背后之人恐怕就不是那么簡單,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所面對的問題科不僅僅只是這些而已!
周遭的一切大有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
雖然暫時周遭還算風(fēng)平浪靜,可誰都清楚一點,那就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通常都是如此。
可這份平靜終究也只是短暫的——
劉仁厚一邊開車,一邊用目光掃視了一下林闕,像是極力的想要通過林闕臉上微妙的神情變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么多年兄弟,劉仁厚清楚林闕從不是一個做任何事情都毫無準(zhǔn)備的人。
既然他此刻表現(xiàn)得如此淡然自若,想必是早有籌謀。
“沒什么打算。”林闕的回答依然淡然。
怎料這一句話差點讓劉仁厚暈死在駕駛位上。
“啥?沒打算?你這不是開玩笑吧?”劉仁厚哭笑不得。
如果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什么辦法都沒有,那他們這邊的麻煩可多了去了。
這不得不讓劉仁厚的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
其他不談,單單孫正陽背后之人怕是就沒有那么容易解決。
“老四,你去找孫正陽不就是為了針對他背后之人么?難道你不打算從這方面入手?”劉仁厚問道。
盡管劉仁厚并不想林闕孤身犯險,魔都畢竟不同于其他地方,這里各方勢力密布,在這種魚龍混雜之地能偏安一隅確保自身周全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更別說是和任何一方勢力拼死博弈了。
按照劉仁厚內(nèi)心最為純粹的想法自然是不想林闕和魔都任何一方勢力糾纏,因為不管從什么層面上來看,至少劉仁厚覺得林闕還沒有那種實力。
別說是林闕了,哪怕是魔都這邊本土的勢力本身,他們之中的任何一方也絕無可能會輕易的隨便朝其他人下手。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魔都各方勢力各大家族之間早已經(jīng)在經(jīng)歷多年爭斗廝殺之后達(dá)到某種微妙的平衡。
大家互相牽制,互相掣肘,這才呈現(xiàn)出如今魔都這看似平和的局面。
一旦這種怪異的平衡被打破,那魔都才算是真的鬧翻了天。
未等林闕開口,劉仁厚默默地長嘆一聲有點無可奈何,同時也充滿擔(dān)憂和關(guān)切:“老四,不是大哥這人喜歡說喪氣話,而是魔都的局面我真怕你把握不住。”
“魔都不比其他地方,這里多少的勢力錯綜盤雜,可以說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本來我就不建議你去找孫正陽,不過我是知道你脾氣的,你這人做事情但凡是你想要去做的,哪怕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劉仁厚微微頓了頓,目光遠(yuǎn)眺,像是若有所思。
他已然無心開車,只能將車停靠在一個相對比較僻靜的地方,然后一臉認(rèn)真的看向林闕,像是在做著某種艱難的決定。
“大哥,我知道你想讓我不要繼續(xù)下去,對么?”
車雖然停了下來,但劉仁厚卻沒有立馬開口,仿佛在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和措辭。
不過有些話沒等他開口,結(jié)果林闕就跟看穿劉仁厚的心思一般直言不諱的發(fā)問。
“老四,你猜到我要說的了?”劉仁厚顯然有點意外。
他承認(rèn)這次林闕再次出現(xiàn),似乎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林闕比之前更為霸道,更有膽氣,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無法名狀的感覺,仿佛有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像是睥睨天下,可有時候又有種其他別樣的感覺,總之劉仁厚說不全面。
但就擺在眼前的局勢看來,很顯然劉仁厚依然不想林闕涉足太深,怕他一腳陷進(jìn)深深的泥潭而無法自拔。
毫不夸張的說,林闕如今就像是在走向萬丈深淵的懸崖,一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都說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哪怕他林闕這次真的是猛龍過江怕是也不行。
人家說不是猛龍不過江,但凡是猛龍過江,那必然是有驚世駭俗的能力,否則絕對不會輕易下手。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看來,林闕的能力非同尋常,這次到魔都來也勢必有非凡的手段。
但劉仁厚還是想要勸說一下林闕,不想他出事。
劉仁厚的意思林闕何嘗不明白?
這個世界上如今真正關(guān)心自己而又不夾雜任何私心的,怕是只有劉仁厚了。
林闕一陣心暖,微微側(cè)身用右手輕拍了幾下劉仁厚的肩膀,微微一笑:“大哥,不管什么時候也只有你最關(guān)心我,謝了。”
無論身處何地,身居何位,總有那么一個過命的兄弟,這是人生最為寶貴的事。
人這一生跟自己稱兄道弟的無數(shù),但大抵都是酒肉朋友,吃吃喝喝在一起,推杯換盞,多少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豪言壯志過后最終變成了插兄弟兩刀?
恰恰是劉仁厚的這份難能可貴的深厚兄弟情誼讓林闕在心中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定要好好守護(hù)他,為他報仇。
當(dāng)年劉家被害,劉氏集團(tuán)被搶走,害的劉仁厚家破人亡,這些事情一定要清算!
魏曉月這個女人當(dāng)初非但欺騙了劉仁厚的感情,而且還出賣了劉氏集團(tuán)的機(jī)密,導(dǎo)致整個劉氏集團(tuán)破敗凋零,最為讓人不齒的是,她還霸占了劉家的產(chǎn)業(yè),致使劉仁厚一蹶不振多年。
這份大仇估計是困擾劉仁厚這些年最大的噩夢,林闕發(fā)誓一定要幫劉仁厚討回一個公道!
“謝啥啊?都是兄弟,你跟我說謝可就見外了昂!”劉仁厚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劉仁厚也不管林闕心里在想什么,正打算繼續(xù)勸說,誰料林闕卻道:“大哥,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可你也清楚,如今哪怕是我不想動手,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的。”
“不單單是我,所有和我擁有關(guān)系的人估計都不會好過!”
“所以,那些混蛋都要為他們所作的惡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