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姐姐,你看小風箏。”夢里無數美輪美奐的美好縈繞顧安懿,就像她生前出現的走馬觀花般,眼尾的紅眼線上有顆顆晶瑩的淚珠劃過,眉眼微彎。
“一...一一,我...我來晚了。”
顧安懿猛地從夢中驚醒,心口像是被無數鞭子抽過一般,血淋淋地悸動不停,她抬起手用指腹輕輕地將眼角的淚珠拾起,端在眼前觀看。
“一一是誰?”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話將顧安懿折騰的心煩不已,她掀開被子,走向洗漱間。
清晨的六點半,露水還未褪去,嬌滴滴地依偎在葉片,花骨兒上,顧安懿隨意穿著一套的白色運動衣,扎著高馬尾,就這樣繞著小區跑了起來,等到大爺們下來拉練時,她已經繞著小區跑了好幾來圈在運動場做五禽戲。
看著一二十不到小姑娘在這跳五禽戲,一些懂門道的大爺剛開始還抱有鄙夷的態度,“一小孩能懂啥是真的戲嗎,簡直胡鬧。”當然小區里住的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大家也不會真說出內心想法,一個個跟狐精似的。
好幾十分鐘顧安懿練了多久大爺們就關注了多久,招招試試,角度都沒出現差錯,但顧安懿并沒有關注到大爺們的心理變化,一直等到顧安懿練完準備走時剛剛對她保鄙夷態度的大爺上前客套了起來。
“誒,小姑娘,瞧著面生啊,新來的?”
顧安懿瞧聽著這一頭白發的大爺語氣沒什么惡意,啊了一聲就回他“差不多,有什么事嗎大爺?”語氣難得少了股子氣,乖巧了起來。
大爺就問到“我看你剛剛打的五禽戲很標準啊姑娘,我看我們運動場好久沒來新面孔了,這一來還是一水靈靈的小姑娘。”大爺說了好幾來客套話,就是沒說到點子上,顧安懿看著大爺也沒說話。
大爺干脆豁出去了,“我們幾個老家伙也打五禽戲,就是這姿勢一直打不好,這不我們想著以后跟著你練練,說不定能標準點呢”站在大爺身后的其他大爺也出來附和幾句。顧安懿毫不在意的開口“可以啊,大爺但我這時間就是七點在這練,逾期就不厚了”并沒有因為對方是長輩就客套改變自己的時間安排。
“哈哈哈。”大爺們互相對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像是遇到了新鮮事似的。
“好說,好說。”
......
回到家后顧安懿簡單的沖洗了一下,穿了件水青色的旗袍,手上帶著一支漢白玉手鐲,白皙如雪的肌膚配上漢白玉瞧著人更加的出若芙蓉了,披散在腰間的青絲隨意拿了跟簪子盤了起來。
顧安懿一手拿著手機,上網查找有關顧安懿唱昆腔的視頻。
要不是在大戲場上聲音劈叉,破了音,在攝像頭面前突然地崴了腳,手上,頭上的飾品脫落......糗事在網絡上遍地開花,顧安懿也在一時之間成了人人口誅筆伐的戲腔人。
緩慢踱步到大門,顧安懿打了輛車去了公司,從公司大門再到演練廳的距離也就一小段路程,顧安懿感受到了上輩子從未有過的感受。
譏諷,嘲笑,指責......但悠悠眾口并不是想堵住就堵住的。
顧安懿自顧自地上了電梯,等踏進演練廳的大門,視線就被門內的景象所吸引。
演練廳有面墻上是一張大鏡子,剩下三面墻上全擺滿了照片,幾乎全是何笙在各種演出時的劇照,眉眼彎彎,櫻桃般的小嘴唇淡淡的勾著一抹弧度,給人心乖乖的。
顧安懿在演練廳轉了一圈,看了一遍有關何笙的所有照片,令她感到最困惑的是,何笙的眉眼給她一種不可言說的熟悉感,但陌生的感覺更占據上風。
門再次從外面被推開,是公司幾位新來的演員,有個人倒是不陌生杜晴晴,何笙的表妹,一有空不是在討好何笙,就是在挖苦顧安懿。
“怎么現在才看到我表姐的優秀?早干嘛去了!”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在空蕩的演播廳中來回蕩漾,顧安懿覺得刺耳,抬手,用手掌按了按耳朵。
杜晴晴看著她這暗示性極強的動作,上前幾步就要朝顧安懿動手,手剛抬到高處還沒落下,就被來人攥住了。
“如何?想動手?”
兩聲連續的反問,像是高山清泉,寒冬青竹,聲幽聲靈,是久居上位的胸有成竹,但這么說終究還是太過高尚一些,此時多的更是一種蔑視,淡漠。
杜晴晴一時之間像是被緘口了一般,她哪里有這么被羞辱過,一時之間受不住這種欺辱感,大聲喊叫她的幾個跟班一起上來。
顧安懿什么世面沒有見過,把顧晴晴的手猛地甩了出去,顧晴晴直接整個人撲倒在地上,連著今天穿在超短裙里的打底褲都漏了出來。
顧安懿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蔑著她“如何?”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她走了過去,站在她跟前。
“為虎作倀的感覺還在嗎。”
“你們幾個是死了嗎?還不過來扶我!”
杜晴晴現在不僅想手撕顧安懿,更想給自己那幾個跟班來幾巴掌,就站在那看她好戲!而另外幾個女生的小腿肚子直打顫,路都走不動更別說上前和顧安懿理論了。
“你們幾個在干嘛!”門外傳來歷喝聲,本來聽說顧安懿來演練廳了,就過來找她,誰知道又出事了!
斐林難得的好脾氣,“來,安懿你過來。”
沒等顧安懿走過去,杜晴晴倒是先跑了過去,“林姐,你看顧安懿干的好事,我這過幾天還要上臺呢。”
本想著照林姐對我表姐那個寵愛程度,肯定會把顧安懿罵個狗血淋頭,誰曾想。
“好了,你別這么不懂事,沒你的事就自己去訓練。”轉頭又對顧安懿說著“來趟我辦公室。”說完,轉身走出門口。
此時,杜晴晴還在幻想顧安懿被罵的場景“哼,你就......”沒等她說完話,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就略過自己走了出去,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