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詩詞酒令
- 燈火闌珊處,歸燕度華年
- 遺蠻
- 2030字
- 2024-11-06 19:25:28
華迎看著手中做工精美的邀請函,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這柔嘉公主的賞菊宴,恐怕不是那么好應付的。”
一旁的云枝說道:“小姐,這公主的宴會,咱去還是不去呀?”
華迎輕輕嘆了口氣:“既然收到了邀請,不去怕是不妥。”
華迎向父母稟明過。華序亭和陸雅嫻雖然擔心,但也知道,柔嘉公主得罪不起,更何況女兒已經長大,若不讓她去參加些京城貴族的宴會,今后怕是難找著門當戶對的夫婿。
到了賞菊宴那天,華迎特意挑選了一身素雅但不失大方的衣裳,帶著云枝前往公主府。
剛踏入公主府,就感受到了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各家的小姐公子們個個盛裝打扮。
柔嘉公主被眾人圍在中間,正眉飛色舞地說著什么。
華迎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禮:“公主萬安。”
柔嘉公主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起來吧。”
華迎屈膝謝恩。
華迎與柔嘉公主交集不多。主要是柔嘉公主一向只喜歡與高門貴族家的女兒交往。對于華迎這種家里沒什么權勢的一向不理不睬。而華迎也是不喜討好人的,便也不會主動向柔嘉公主示好,以免自取其辱。
華迎雖長得美,但一襲月白色的衣裙并不奪目。柔嘉公主倨傲的神情,仿佛在展示著自己身上華貴的衣裙。
柔嘉公主身上所著的是皇家尚衣局所制的宮裝,用的是最上乘的錦緞,上面繡著繁復精美的圖案,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裙擺上鑲嵌著的珍珠和寶石,更是彰顯著她尊貴無比的身份。
不過柔嘉公主的長相并不大氣,穿這一身復雜的宮裝,反倒顯得有些累贅。
頭上更是簪滿了金釵玉飾,每走一步都叮當作響。
就在這時,柔嘉公主身邊的一位貴女掩嘴笑道:“公主這一身裝扮,真真是富貴逼人,恍若神仙妃子呢。不似某些小門小戶出身的,清湯寡水的,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戴不出來。”那貴女的眼神似有若無地瞟向華迎。
柔嘉公主聽了更是得意。
華迎聞言,心中雖有一絲不快,但面上依舊神色平靜,仿佛未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等到大家都陸續入座。
才發現柔嘉公主下首還有一個空位。不過這個位置是留給誰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剛才討好柔嘉公主的那位貴女,還故意問道:“公主殿下,不知是哪家公子小姐還沒赴宴啊?”
她是戶部侍郎的嫡女,盧映雪,平常跟柔嘉公主走得最勤。
柔嘉公主抬了抬下巴,“自然是本宮的貴客。”
有好些公子小姐其實看不慣柔嘉公主的作風,但是柔嘉公主一向跋扈,為了不惹麻煩,還是來赴宴了。
華迎的座位被安排在中間的位置。
華迎抬眼,自己的對面坐著的正是那位趙家公子,趙懷鶴。
趙懷鶴,其實她并不識得。不過是她剛剛進公主府時聽他身邊的侍從喚道。
趙懷鶴是個極有才華的人,三年前年僅十七參加殿試,中了探花。
本是前途無量,許是天妒英才,他患上了肺癆,雖撿回一條命,可卻虧空了身子,身體總是不大好。
因為養病,錯過了朝廷的授官,丟失了天子的看重。
華迎偷偷打量著趙懷鶴,只見他面容清瘦,卻難掩眉宇間的英氣。雖然身染疾病,但那一雙眼睛依舊明亮有神。
當初爹娘拒絕趙家的提親,一是因為覺得兩家不合適,二是因為趙懷鶴身體不好。
這時,趙懷鶴也抬眼看她,微微一笑,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華迎錯愕,出于禮貌,也沖他點頭。
華迎思忖,他是認出她來了嗎?
座上的柔嘉公主似乎有些興致缺缺,眼神時不時瞟向下座那個空位。
盧映雪提議道:“光賞這菊花也無趣,不如先行個酒令,為殿下助助興。”
一襲鵝黃衣裙的寧國公府嫡長女凌徽月站起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轉著,“殿下是皇家人,雖是行酒令,但也要展現皇家的風骨才好,不如行詩詞酒令,一來應景,二來……”
凌徽月頓了頓,接著說道:“二來也能讓諸位一展才華,豈不是妙事?”
柔嘉公主聽到這話時,臉僵了一瞬,但還是微微頷首,算是應下。
盧映雪的面色不虞,柔嘉公主貪玩,在御書房讀書時就不上心,平常她們聚在一起也從來不看書做對的,這作詩詞酒令,豈不要出丑?
這柔嘉公主也不想想自己有幾分本事能做出什么好詩詞來,難不成她還要全場公子小姐們為了迎合她藏拙不成嗎?
到時候作的差了,丟了面子,又要發難。
這個凌徽月向來瞧不起她,仗著自己國公嫡女的身份,高傲到時常連柔嘉公主的面子都不給。
做這個提議,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盧映雪在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
凌徽月見盧映雪的表情吃癟,心中得意,緊接著開口道:“既然是賞菊宴,那這第一輪的主題就為菊花好了。”
“那由誰來起頭呢?”一位公子出聲道。
頓時,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上首的柔嘉公主。
意思明顯,柔嘉公主作為宴會的主人,起個頭再合適不過了。
柔嘉公主面露尷尬,遞了個眼神給盧映雪。
盧映雪心領神會,起身說道:“著作郎華大人的女兒想必能詩善對,不如由她起頭?”
盧映雪話落,看向華迎。
華迎心中一緊,她知道盧映雪這是故意將她推出來。
但她也不懼怕,緩緩起身,略作思考后,輕啟朱唇吟出一首與菊花相關的精妙詩詞。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華迎的身上,十來歲的女子身姿亭亭,面容清麗。一襲月白色衣裙仿佛天上皎月。
柔嘉公主見風頭都被華迎搶去,臉色難看。
盧映雪及時說道:“不過是一句起興,算不了什么。”
凌徽月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懟盧映雪的機會,“看來盧小姐是覺得這精妙的詩詞不算什么,難不成盧小姐還有更高的才情,不妨也讓我們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