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什么末日？我怎么就成了你們唯一的希望了？深淵大君和支柱又是些什么玩意兒？還有你之前說我掌握了‘智慧’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
跟上輩子某個卡牌游戲里的奧秘流派玩家一樣掛了滿腦門子問號的白思銘，發現自己果然越來越討厭這些說話不說明白的謎語人了。
哪怕當謎語人的，是連他這個xp系統已經跟正常人類分道揚鑣許久的“鋼鐵直男”都覺得驚艷的艾麗卡公主。
畢竟對現在的白思銘來說，一艘曲線優美流暢，火力配置兇猛，能量核心強而有力的深空戰艦的吸引力要遠比人類女性大多了。
“這就是我在此與您相見的目的之一。”艾麗卡淺淺一笑道，“不過要聊的東西很多，您該不會希望咱們就這么站在這里干聊吧？”
“嗯哼？”
“這座花園里有很多別處看不到的珍稀花草，向重要的客人炫耀它們，是我枯燥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了。”
白思銘輕輕“嘖”了一聲，站起身繞到艾麗卡的輪椅后方，推著對方朝著她所指的某條花園小徑慢慢走去。
……
“首先，我們要從‘支柱’這個概念說起。”
艾麗卡一邊向白思銘介紹著自己在這座玻璃溫室里種植的各類珍奇植物，一邊娓娓道來：“所謂‘支柱’是指某個領域的至高力量。”
“拿我和歸淵教派那位前代教宗托德三世所分別各自掌握的一半‘命運’支柱來說，我們在與命運相關的領域內，有著比其他所有命運系受賜福者或者深淵生命都要強大的能力。”
原來歸淵教派的前代教宗叫托德三世……欸？前代教宗？歸淵教派內部什么時候出現最高權力輪換了，這么大的事兒怎么外界一點都不知道？
白思銘先是在心里默默記住了“托德三世”這個名字，接著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艾麗卡這句話里所潛藏的巨大信息量
“我們能通過命運軌跡的走向窺見其他人所無法窺見的未來，能比其他受賜福者和深淵生命更為深入地影響命運，還能遮掩命運軌跡的真正走向。比如當我和托德三世兩位支柱聯手時，可以強行撫平梅勒迪斯晉升五階時產生的命運擾動，讓她能在所有人面前繼續偽裝成一位資深四階……不過這些并不是支柱真正強大的地方。”
“哦？”
“我們作為支柱，擁有能在付出一定代價后，將本來只是可能性的命運固定成為必然的能力。”
“這能力聽起來有點厲害啊……”
白思銘忍不住感慨道。
能將本來只是可能的未來變成必然，這能力簡直逆天翻了！
我上輩子要是有這個能力，就算是緬A都坑不了我，天天吃牛肉好伐！
不，不對，就緬A那個鬼樣子，怕不是完整的“命運”都要被坑得賣褲衩……
白思銘思緒發散時，艾麗卡繼續說道：“托德三世在一百五十年前看到了我作為另外一半命運支柱的執掌者誕生在奧伯蘭德家族的可能未來，隨后他與弗雷德里希·奧伯蘭德，也就是我那位武功卓著的祖先做了筆交易。”
“他們將這個原本只是可能性的未來固定成了必然發生的‘既定’。從那一刻起，一百五十年后我的出現就成為了已經注定的事，而我將誕生的奧伯蘭德家族也隨之獲得了‘命運’的眷顧，在極短的時間內極速興起，并建立了薩克森帝國。”
“托德三世為這筆交易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和部分靈魂、數名五級受賜福者的神文和整個歸淵教派。而我那位先祖弗雷德里希則獻祭了整個奧伯蘭德家族，這也是為何一百年過去奧伯蘭德家族人丁極速凋敝成如今這幅樣子的根本原因……”
“等等，那你的意思是，整個奧伯蘭德家族的崛起，甚至薩克森帝國的出現都是因為你？”
白思銘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中的驚詫。
“從某種意義上講，是這樣的。畢竟我是一半‘命運’的執掌者，從深淵的角度來看，我所能帶來影響要遠比一個奧伯蘭德家族，或者薩克森帝國要大的多。”
艾麗卡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然后在白思銘發出“媽耶！這手筆可真夠大的！”的感慨前繼續說道：“而且當初托德三世寧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讓我出現，是因為他在謀劃一場對深淵來說更加宏大更加重要的行動。”
“這次行動牽扯的力量層次之高，將對命運造成的擾動是如此劇烈，以至于就連托德三世這位或許是人類最強大古老的深淵半神也不得不與另外一半命運支柱聯手，動用完整的‘支柱’力量才能順利將事情推進下去。”
白思銘撇了撇嘴角道：“你們這些玩命運的果然都是瘋子。”
為了順利推進一件事，居然從一百五十年前就開始做準備，而準備的內容則是讓某個人準確地出現在某個家族中……這種事情從人類的角度怎么看都有點超綱。
“是啊，我們確實有些瘋狂。”
艾麗卡側過腦袋，抬眉看了眼身后的白思銘，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為剛剛我們通過一場精心策劃的布局成功誤導了包括所有深淵大君和歸淵教派那位神子在內的旁觀者，通過小說上被稱為‘敘詭’的手法隱藏起一位深淵大君誕生前所產生的巨大命運漣漪，從而幫助他隱瞞住真正身份，為他爭取寶貴的時間。”
白思銘抬起右手，指著自己，一臉茫然：“我？”
“是的，沒錯，就是您……思銘先生，麻煩您在這里停一下。”
“哦。”
白思銘按照艾麗卡的吩咐將輪椅停在了一叢盛開著紫色小花的灌木叢前，看著對方從輪椅上探出身子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
“好看嗎？”
艾麗卡將那朵小花插在自己發間，扭頭看向一旁仍一臉懵的白思銘，有些炫耀又有些期待地問道。
“嗯，很好看，我是說人和花都很好看……不是，可為什么啊？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啊？而且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布局，還要替我隱瞞命運的擾動不讓其他深淵大君提前察覺，為什么不能直接告訴我？”
相比于美麗的花朵和比花還要美麗無數倍的艾麗卡公主，白思銘顯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更感興趣。
艾麗卡有些失望的輕輕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您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只有您能讓我們從末日中幸存么？”
“啊對，我記得你是說過這樣的話，而且你還沒告訴我末日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末日究竟是什么，比我更早看見末日的托德三世也不知道。”艾麗卡的神色有些復雜，“但是我們能清楚地看到，在某個時間點后，所有的命運軌跡都消失了。
“在那之后，一切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