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莫要輕易放棄心中所想
- 藏孕肚和離,全王府跪求她回家
- 青梔
- 2215字
- 2025-05-16 14:43:58
沈時鳶瞧出他似有難言之隱,正要細問。
阿風卻突然道,“啊,沈姐姐,堂內好像沒茶水了,我去后院再燒一壺。”
說完,不等沈時鳶回應,便腳步匆匆地去了后院。
“娘親娘親,我跟弟弟今日可厲害了!”青玥拉著沈時鳶的袖子,獻寶似的揚起小下巴,“我們幫您招攬了好多客人呢!”
君爍陽也不甘示弱,挺了挺小胸脯,“我還幫著看了藥材,有幾味藥都快發霉了,是我及時發現的!”
青朔站在一旁,雖沒多言,但那小臉上也帶著幾分求表揚的神色,補充道,“不過是做了些分內之事。倒是阿風哥哥,今日一直在忙前忙后,很是辛苦。”
沈時鳶一一聽著,心中熨帖。
不多時,阿風提著新燒好的茶水回來,正要給眾人添上。
沈時鳶開口道,“阿風,往后這些沏茶倒水的雜事,便交給旁人去做。你跟著我,我教你些醫理藥理。”
她之前曾許諾阿風的,加上他老實能干,又有天賦,沈時鳶也不想埋沒了人才。
誰知,阿風聞言,非但沒有歡喜,眼眶反倒倏地紅了。
沈時鳶微微一怔,“怎么了?可是我哪句話說得不對,惹你不快了?”
阿風用力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不是的,沈姐姐待我極好。”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沈姐姐,其實……我想向您辭行。”
“辭行?”沈時鳶吃了一驚,秀眉微蹙,“為何?可是覺得待遇不好,還是受了什么委屈?”
不等阿風回答,三小只先炸開了鍋。
青玥最先嚷嚷起來,“阿風哥哥,你是不是找到更好的活計啦?要去哪家大藥鋪當大掌柜嗎?”
君爍陽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我知道了!阿風哥哥定是攢夠了聘禮,要回家娶媳婦兒了!”
青朔稍顯沉穩,但也忍不住猜測,“莫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三人七嘴八舌,說得阿風臉頰漲得通紅,連連擺手,“不,不是的……小少爺小小姐們莫要取笑小的了……”
沈時鳶見狀,有些無奈地輕咳一聲,止住了三小只天馬行空的猜測。
“好了,都別鬧了,聽阿風慢慢說。”
阿風這才松了口氣,神色黯然道,“沈姐姐,并非是醫館不好,也并非待遇問題。”
他聲音低了下去,“只是我昨夜回家,一進門便發現我爹他……他摔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我爹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尤其那雙腿,早年落下病根,使不上力。”
“家里也沒個旁人照應,我若不回去……”他眼圈更紅了,“萬一日后有個三長兩短,我心難安。”
“所以,我想辭了這里的活計,回去專心照料我爹。”
沈時鳶聽罷,輕輕頷首,“原來是這樣。”
阿風低下頭,聲音帶著幾分愧疚,“多謝沈姐姐的抬愛與教導,只是為人子女,不能眼看父親受苦而無動于衷。”
他語氣艱澀,“我爹他……只有我了。”
沈時鳶嘆了口氣,語氣溫和卻直指核心,“阿風,我理解你的孝心。”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辭了這里的活計,沒有了穩定的進項,你父親的病要如何醫治?”
“你們父子二人,日后又如何生計?”
阿風猛地抬起頭,眼神里閃過一絲茫然,但很快又堅定下來。
“沈姐姐,我想過了。”
“醫館的活計雖好,但每日事務繁多,我實在分身乏術,早出晚歸,根本無暇周全照料父親。”
他抿了抿唇,“我可以去找些零散的雜活,雖然掙得少些,但勝在時辰靈活,可以守著我爹。”
沈時鳶秀眉微蹙,“打雜?”
她看著阿風,眼神里帶著一絲惋惜,“你當真想好了?”
“你是個有學醫天賦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若就此放棄,日后再去做那些挑水劈柴的雜活,你甘心嗎?”
阿風聞言,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將頭垂得更低了。
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顯見內心正在激烈掙扎。
就在這時,青玥卻突然脆生生地開口了。
“阿風哥哥,這有什么難的!”
她仰著小臉,一臉天真爛漫,“既然是你爹爹生病了,那把他治好不就行了嘛!”
小丫頭說著,還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小手指著沈時鳶,“我娘親可厲害啦,就沒有我娘親治不好的病!”
“玥兒!”沈時鳶無奈地輕斥一聲,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休得胡言,莫要亂開海口。”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她還是轉頭對阿風道,“阿風,你若信得過我,我可以隨你去瞧瞧你父親的腿疾。”
阿風猛地抬起頭,“沈姐姐……”
“阿風。”沈時鳶打斷他未盡的話,目光清澈而溫和,“我留下你,并非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你這顆赤誠之心。”
她頓了頓,“醫者仁心,你有這份孝心,便已具備了最難得的品質。”
“至于其他……”
沈時鳶微微一笑,“只要肯用心,總不會太差。”
“我愿意拉你一把,也希望你,莫要輕易放棄心中所想。”
阿風只覺得一股熱流直沖眼底,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他用力抹了把臉,將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忍了回去。
“沈姐姐……”
他聲音哽咽,卻無比堅定地重重點頭,“阿風……明白了!”
“阿風定不負沈姐姐厚望!”
恰在此時,外頭有幾位病人來。
沈時鳶收回話頭,“先去忙吧,你父親的事,等空閑了再說。”
“是,沈姐姐!”阿風急忙應道。
沈時鳶隨即走到大堂,開始給病人看診。
三個小家伙也懂事地沒有再纏著她,而是搬了小杌子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
沈時鳶一邊問診、切脈、開方,一邊不時指點旁邊侍立的幾個學徒。
“這味藥性偏寒,與上一味相沖,當換……”
“脈象沉細,舌苔薄白,此乃虛癥,不可用虎狼之藥……”
她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學徒耳中。
幾個學徒聚精會神地聽著,時而點頭,時而露出思索的神色。
其中倒有一兩個頗有靈性,沈時鳶稍一點撥,便能舉一反三。
沈時鳶暗暗記下了。
一晃眼便到了午后。
華和堂地處偏僻,來看診的多是附近的街坊,過了晌午,堂中醫患便漸漸稀疏下來。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沈時鳶終于得了空閑。
她放下手中的醫案,看向一直恭敬侍立在旁的阿風。
“現在沒什么病人了。”
沈時鳶站起身,“走吧,去看看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