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天已經黑了下來。

江言準備提前半小時行動，他走到窗戶旁邊，仔細看了看，確定外面沒人之后，運起離火，將窗戶的保險燒融，推開窗戶。

隨即又抓住外面的鐵欄桿，瞬間將其融斷。

江言興奮地看了看手里的紫火，真不愧是什么“離火”，就是跟尋常火不一樣，什么火能瞬間融鐵啊。

他對自己的能力又多了幾分信心。

“江言，小心點兒。”秦歌走到窗戶邊悄聲說道。

江言跳出窗戶，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便弓著身子消失在了窗邊。

院內沒有照明燈，好在今晚月亮不暗，江言可以遠遠看見幾個游蕩的“瘋子”，似乎充當著各種巡邏的角色。

他需要躲過這些瘋子不讓他們發現，給狗打完針以后再悄悄溜回來……

他悄悄往前摸了過去，倒也還算順利。

只是越往前越變得困難，前后都有巡邏的“瘋子”，而且地上植被變少，開始平坦起來，幾乎沒有了供他隱蔽的掩體。

江言只得趴在地上，匍匐著往前。

很快他就發現，要想躲過這些瘋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前后各有一個瘋子走了過來，江言只好靜靜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有一個竟徑直朝著他走來，江言升起一絲緊張。那個瘋子走到江言旁邊，似乎沒有察覺，竟直接踩著江言走了過去。

媽的，你等我辦完事兒的。江言被踩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站起來跟他打一場。

終于挪到一處井蓋旁邊，遠遠可以看到那條狗正趴在地上，悠閑地舔著身下的骨頭。

而且它周圍沒有瘋子，這讓行動的成功率又多了一分。

江言正準備動身，卻是一不小心不知道磕到了什么東西，發出了“誆”一聲撞擊鐵皮的聲音出來。周圍的瘋子立馬被吸引，紛紛朝著這邊走來。

江言低頭一看，只見井蓋處掛著一個巨大的鎖，剛才不小心之下，觸動鎖子，這才發出的聲音。

眼看瘋子們被吸引了過來，江言的心不由跳了起來，被瘋子們發現倒是沒什么，萬一引得那條狗的注意，可就不好行動了。

思索間，江言突然看向了身下的井蓋，靈機一動，立馬手中運火，將那巨鎖燒斷，在瘋子們趕到的前一刻，掀開井蓋跳了進去。

他輕輕將井蓋合上，這里搭著一條梯子，本以為是個下水道口，沒想到卻是一點臭味也沒有。

他低頭看去，下面似乎是一方獨立的空間，發出淡淡的紅光。

好奇之下，他順著梯子爬了下去，一方空曠的場地映入眼簾。

前面紅光一片，隱約傳來一陣陣類似心跳，又像是血液輸送的聲音，密密麻麻卻極有節奏。

他緩緩向前走去，空間內充滿了腥臭之味。

前面搭著一道幕簾，紅光和聲音正是幕簾后面發出。

掀開幕簾走了進去，眼前的場景卻是將他瞬間嚇得跌坐在地。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跳加快，只見前面密密麻麻的幾十顆腦袋正齊齊對著他，每顆腦袋上都長出幾條巨型血管似的東西，這些血管連在一起，就像蛛網一樣，將這幾十顆腦袋連成一面。

那些血管似的東西里面似乎在輸送著什么，極有節奏地發出紅光。整個場面詭異無比。

這……這是什么？江言緩緩向后挪去，眼前的場景給他極大的心理沖擊，讓他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他趕緊退了出去，這里他一秒也不想待了，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來，讓他腦子一陣眩暈，結合腥臭的味道，最終還是杵著膝蓋吐了起來。

這是什么鬼地方？他擦了擦嘴，逃也似的跑到了梯子那兒。

他突然想起了韓善羽的話：“這座精神病院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剝離你們的意識……”

難道那些腦袋都是被狗吃掉的那些人的？江言冷汗直流，心有余悸地朝身后看了看，總感覺有幾十只鬼跟在他身后似的。

他爬上梯子，將井蓋打開了一條縫，發現瘋子們已經離開，趕緊爬了出去。

“呼！”他出了口長氣，朝狗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那條狗已經趴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得加快速度了……”江言繼續向前摸去。

……

“他們要行動了。”病院外一棟樓，樓頂上。

“我們需要去接應一下。”壯碩男子說道。

“不用了，這也是對他們的一種鍛煉。”短發女人擺了擺手，拿起望遠鏡觀察了起來。

“可是那條狗……”

“放心吧，他們可以出來的。”短發女人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這次他們似乎將獲得不小的收獲……”

“什么收獲？”壯碩男人問道。

“具體我看不到，只是感覺，畢竟我的能力目前還不足以精確預測……”

“行，那我就放心了，你說啥就是啥，嘿嘿。”壯碩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就這么信我啊？”短發女人笑道。

“廢話，你的神格可是【先知】，沒有你我哪里知道這些東西？”

壯碩男人接著說道：“只是我一直很好奇，那條狗既不是瘋狗，也不算正常狗，它到底是什么？”

“我也說不上來，它身上有著外神的氣息，但又不是外神……”

“那是什么，外神也養狗嗎？”男人開玩笑道。

“狗并非它的本體，如果非要給它分類的話，我覺得‘仙’這個字最合適了……”短發女人微微蹙眉，那條狗她也看不透。

“仙？”

“嗯，這些外來的東西，似乎有著明確的分階，最低階的大多數都在瘋子的‘域’里，‘域’世界的人對它們有各樣的稱呼，比如‘妖’，‘惡魔’，‘外星人’等等……”

“再往上的我目前還沒有能力窺探祂們的行蹤，至于那條狗，絕對處于中間層面，所以我覺得叫它‘外仙’最為恰當了。”

“原來如此……”男人點了點頭。

繼續用望遠鏡朝著病院看去，鏡頭里江言已經悄悄摸到了那條狗旁邊，正在往針管里吸著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