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離笙小心謹慎的避開有人的地方,隱匿自己的存在,穿梭在廢棄的建筑里逐棟逐層搜查EOS組織在街區建立的實驗室。
據完全可靠消息,這里有四個實驗室。
EOS組織的所有成員代號都叫卡斯多,而每個成員都會有一個身形能力都相仿的替死鬼。
金蟬脫殼是EOS慣用的逃生手段,但這個卡斯多的替死鬼,早在幾天前被蘇挽歌殺死在紅場。
EOS組織遍布帝國各個角落,像帶病毒的吸血寄生蟲,牢牢的吸附在帝國身上。
EOS組織自誕生以來就是一個極端恐怖組織,他們鼓動戰爭,利用一切研究生物病毒、制造和販賣毒品,研發制造高精尖武器,進行反人類的基因改造……盡一切所能制造動亂,危害社會,殘害生靈。
蘇挽歌猶如鬼魅般來去無蹤。
夜色中,定位器不動了。
蘇挽歌在一邊被炸成廢墟的藥店里面落腳,隔壁一家人正在吃晚飯。
小女孩咳嗽聲不斷,母親滿是擔憂的喂她喝了溫水。
飯菜的味道從抽風口飄了進來,她能清楚的聽到小女孩許愿等過生日時病就能好和能吃到肉。
……
一片歡聲笑語。
昏黃的燈光為這涼夜添了一點暖色。
自己像一只躲在陰暗地溝里的老鼠。
她只允許自己走神三秒鐘。
不久,那道黑色的身影從百貨大樓出來了,他左顧右盼,提著銀灰色的保險箱,沿著墻邊大步流星的往街區出口走去。
蘇挽歌單手翻出了窗,如羽毛落地,無人察覺。
許多建筑還保留著,但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面貌,部分能看到原本的輪廓。
隨處可見的廢墟和垃圾,廢墟上,鋼筋水泥里長出了雜草、野花和灌木。
如零星般分布的住宅,透著微弱的光,他們買不起玻璃,只能用白色的塑料布。像一幕幕準時上演的皮影戲。
夜晚的303街區街道外少有人晃蕩。
她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出了街區。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黑衣人停下,露出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
“我倒是很好奇,懸賞金額究竟有多高,竟值得修羅出動。”
蘇挽歌握緊雙刀:“不多,也就買你一條命的價格而已。”
“不愧是能徒手手刃A級異能軍、三年來懸賞任務無一敗績的修羅。”
他聲音低沉醉人:“何必呢?就為了一點點賞金,要跟我們EOS組織對上。”
“如果你缺錢,那你可以加入我們EOS啊,我們EOS就需要你這種人才。”
卡斯多不得不承認,從紅場那次交手來看,他輸的徹徹底底。
眼前這個少年,年歲不大,卻智近乎妖,心性和手段令絕大部分人都望塵莫及。
他的前途不可估量。
“不必,我和你們不一樣。”
說罷,她手持雙刀率先進攻。
“鶴雨!”
黑衣男放下手中的箱子,抬手召喚出了他的異能獸丹頂鶴,化成一把黑白紅三配色的橫刀,也迎了上來。
兩刀交鋒,蘇挽歌竟不落下風。
“你用的居然是靈器?還是未認主的!”
卡斯多眼里炙熱起來。
“是又如何?”
蘇挽歌左手握刀擋下他的蓄力一劈,右手腕用力將刀翻轉,沖他心臟處扎了下去。
鏖戰半小時,兩人打的有來有回,汗水打濕了碎發,兩人的體力消耗相差不大。
“和你做個交易怎么樣?”
他喘著粗氣:“我想要你手上的雙刀,你開個條件,你盡管開,錢或者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怎么樣?”
他確實眼紅這雙刀,沒有認主的情況下居然不輸于異能武器,它的品級絕對不差。
“不怎么樣。”
蘇挽歌又再次沖了上去,卡斯多被迫進入防守。蘇挽歌的攻勢變得又快又猛,她出刀更加犀利,角度刁鉆,招式多變,盡管有異能的加持,他也開始吃力難以應付。
蘇挽歌側身、揮刀、后彎腰躲掉他衣袖射出的三枚袖劍。
“風聲鶴唳!”
卡斯多揮刀而來,蘇挽歌抿緊了唇,呼吸有些不穩。
她躲了兩刀,硬扛了一刀,被異能量震退十幾米遠。
好強勁的刀力。
“認輸吧,你打不過我的!”
蘇挽歌不語。
“怪不得這么趁手的雙刀都還未認主,原來是你沒有異能。”
他嘲笑道:“沒有異能的廢物!”
廢物,又是廢物。
“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我好害怕呀!怎么,戳到你的痛處了嗎?”
“你這個年紀,覺醒異能的機會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蘇挽歌還是不語。
“你是個好苗子,可惜你今日必定會死在我的刀下。”
卡斯多放開了打,蘇挽歌只能躲。
他的刀法快狠準,要不是蘇挽歌的反應夠快,足夠冷靜不自亂陣腳,怕是要被削成好幾塊。
“速戰速決,水庫有情況。”
殷澤州的聲音從骨傳導的聯絡器傳來。
“只會躲嗎?”
蘇挽歌抓住他惱火的時候,趁其不備從袖口射出一枚蛇吻。
“針?”
卡斯多低頭一看,手肘上一點鮮紅的血珠,不見針影。
“你就這點能耐?”
蘇挽歌笑了笑。
隔著面具,卡斯多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和眼睛。
直覺告訴他那針有問題,但他只看得到蘇挽歌手里的雙刀。
蘇挽歌轉了轉手中的刀:“貪婪可是會要命的哦!”
她紅唇緩緩吐出:“千金難尋的靈器,你不心動?只可惜,它屬于我。”
卡斯多露出狂熱的神色和勢在必得的笑容:“你死了,它就歸我了!”
須臾,他緩緩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
“臨死前,讓你知道是誰殺了,讓你死了也瞑目了!”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在水庫裝了炸彈,你的那位搭檔,現在怕是變成碎片咯!”
他的臉上裸露出的皮膚血管隱隱乍現。
藥效開始發作了。
炸彈?秦湛就會拆各種類型的炸彈。
只是還沒等他狂幾分鐘,心臟傳來的刺痛讓他吐了血,全身上下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噬咬著。
“你的針有毒!”
“你知道的太晚了。”
寒光畢現,卡斯多看不清她的身影。
“你——”
他捂著脖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手中的刀化成丹頂鶴凄慘的叫了一聲,便消失了。
看著死的不能再死的卡斯多,蘇挽歌拿起他的手提箱,返回街區。
她沒看到的是,林子里那雙綠寶石般的眼睛和一條露出的尾巴。
越離笙在教學樓找到了唯一一個地上實驗室,她到的時候研究人員還沒來得及撤離。
他們看到越離笙,第一反應就是跑。
但是速度哪里快的過越離笙,他們當中最強的也不過是個C級研究員,六個人被她揍了一頓綁了起來。
任憑他們哭爹喊娘的,越離笙愣是充耳不聞。
上面的報告資料的她看不懂,什么病毒什么行動的,一串鬼畫符的。
這些年忙著逃命,都沒機會上學。
她現在的文化程度,估計和蘇挽歌不相上下。
她把他們跑路也要帶上的資料全部裝進袋子里通通帶走,殷澤州讓他去水庫和秦湛匯合,剩下的他會去處理。
水庫里,秦湛已經拆除了炸彈,身邊還有幾個同樣被揍的鼻青臉腫綁起來的人。
巧了,秦湛手上也有一袋文件。
他的文件都用文件袋裝著,整整齊齊。
一對比,她的像是一堆垃圾。
蘇挽歌已經趕回來了,再次路過那間半是雨棚搭起來的屋子時,她聽到了那個女人的祈禱聲。
她頓住。
香煙裊裊飛出窗子,女人虔誠的跪著,向上天拜了又拜。
屋子里傳來丈夫的催促聲,女人熄了油燈,回房休息了。
沒一會兒,她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也學著女人的樣子,跪在窗前,嘴里小小聲說著什么。
身影消失后,半晌,蘇挽歌才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她輕輕的將幾張紙幣和一枚晶幣壓在香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