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王家小酒館如往常一般燈火通明。酒館內(nèi)人聲鼎沸,多數(shù)顧客都是附近大柵欄和天橋下的小販及勞工。他們一天辛苦勞作,晚上來到這家小酒館,借著幾杯酒放松身心。濃烈的酒香與油膩的小菜香味混合在一起,充斥著整個屋子。
劉強剛進門,就聽到幾位常客在熱烈討論前一天發(fā)生的事情。消息靈通的小販們說,方文成因為之前的囂張行為被解職了,這個消息在酒館內(nèi)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坐在角落里獨自飲酒的朱爺對此表示贊同,沉穩(wěn)地說道:“方文成那小子根本不適合當干部,早就該把他踢下去。”
斜對面的塊爺兒聽到這話,笑著調(diào)侃朱爺:“老朱,你這話可有點風涼啊。人倒霉你可高興得不行,來,喝一杯壓壓驚。”朱爺看著塊爺兒,雖有些不悅,但還是順勢舉起酒杯,兩人化解了尷尬。
就在這時,劉強推門而入,目光迅速掃過酒館的角落。他沒看到劉慧亭的身影,心里一沉。看來她今天不會提前來酒館工作。劉強意識到,今天的行動只能在這里展開。他走向柜臺,賀老頭熱情地迎接他,臉上掛滿了笑容。
“劉老板來了!今天還是老規(guī)矩?”王老頭親切地問道。
“嗯,還是老樣子。”劉強點了點頭,隨后他點了三斤二窩頭的白酒和一些小菜,心里盤算著接下來的步驟。
他端著酒菜走到朱爺和塊爺兒的桌前,微笑著說道:“兩位兄弟,今兒個我請大家喝點好的,聊聊這幾天的熱鬧事兒,怎么樣?”
朱爺抬起頭,看到劉強,略微一愣。他生性好面子,見劉強主動示好,便也不拒絕,豪爽地笑著說道:“好,既然劉老板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
塊爺兒也毫不含糊,看到桌上的酒菜,眼睛一亮,隨即笑道:“有酒有菜,這樣的好事兒我可不能錯過!”
三人圍坐在一起,劉強舉起酒杯,微笑著說道:“來,先干一杯,為咱們的緣分干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聲在酒館里回蕩,氣氛頓時融洽起來。劉強心中暗喜,計劃似乎正朝著他預期的方向發(fā)展。他一邊喝酒一邊留意著王老頭的動向,時不時與朱爺和塊爺兒聊著天,不動聲色地探聽著酒館內(nèi)外的動靜。
王老頭忙前忙后,酒館的生意如常,他對劉強的到來也沒有太多疑心。劉強品了一口賀家的酒,確認這家的酒品質(zhì)純正,暗自松了一口氣。至少這步棋走對了,下一步,他得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尤其是關(guān)于王石和劉慧亭表妹的關(guān)系。
夜?jié)u深,酒館里的客人逐漸散去,但劉強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他知道,時間不多了,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劉強走進王家小酒館時,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酒館內(nèi)的光線被黃色的燈籠照得昏暗而溫暖。酒館的地面是古舊的青磚,墻壁上掛著一些泛黃的老照片和字畫,似乎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家酒館的悠久歷史。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與食物的氣味,隱隱還能聞到一絲潮濕的霉味,似乎是從酒壇子里飄出來的。
酒館里,顧客大多是附近的大柵欄和天橋下的苦力、挑夫和一些小販。他們的衣著簡樸,臉上帶著一整天辛苦勞作后流下的汗?jié)n和疲憊,但此刻,他們似乎全都拋開了白天的勞苦,沉浸在酒香和熱氣騰騰的菜肴中。
方文成因囂張行為被解職的消息成了人們談?wù)摰慕裹c。這些平日里被壓在最底層的人們,突然得到了一些“上層”人物的八卦,仿佛為他們平凡的生活帶來了一絲趣味。坐在角落里的朱爺端著酒杯,聽著周圍人的議論,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的臉龐消瘦,眼窩深陷,眉頭微蹙,似乎對什么都不太滿意。他的一雙眼睛雖然年老昏花,但透著一種冷靜和精明的神色。
“方文成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順眼了,”朱爺端著酒杯,搖晃著里面的酒液,語氣中透著不屑,“當干部?他也配?”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卻足以讓周圍的客人們都聽見。說完,他輕輕抿了一口酒,眼神依舊冷峻。
斜對面坐著的塊爺兒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滿臉的胡渣顯得有些邋遢。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粗布馬褂,袖子卷得老高,顯得格外隨意。他的身材微微前傾,似乎對朱爺?shù)睦溲岳湔Z頗感興趣。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發(fā)黃的門牙,調(diào)侃道:“喲,朱爺,這話你敢在他面前說嗎?”
“說又如何?”朱爺不屑地哼了一聲,目光凌厲地掃了塊爺兒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不過是狐假虎威的角色,如今被解職也是活該。”
塊爺兒并未生氣,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酒杯里的酒晃了幾下,濺到了桌面上。他拍了拍朱爺?shù)募绨颍曇艉榱粒骸澳线€真是快人快語。不過啊,這小子也算倒霉,好好的位置,說沒就沒了。今天你請我喝的這杯酒,得敬他一杯!”
“敬他?”朱爺?shù)拿碱^皺得更深,眼里閃過一絲厭惡,隨后卻笑了,“罷了,敬他也好,敬他一杯,讓他再不敢對我指手畫腳!”
兩人哈哈笑著,將酒杯一碰,朱爺那張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輕松的表情。他似乎在這杯酒里,放下了一些久積的怨氣。
就在這時,劉強緩步走入酒館。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衫,面色沉穩(wěn),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子謹慎與穩(wěn)重。劉強的身材高大勻稱,雖然略顯瘦削,但眼神卻十分銳利,像是能看透人心。他的發(fā)型簡單干練,胡須修剪得整整齊齊,衣袖的邊角也整潔如新。整個人顯得干凈利落,不失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