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中點起了無數火把，楚軍高呼著‘天佑大楚’，直沖對岸。

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對抗，三十萬楚軍，竟有一半順利上岸。

蒙友德嘴里念叨著：“濟河決水，半渡而擊。”時機到了，就命令道：“來人，將先前那幾個叫囂投降的，砍了祭旗。”

十幾個將領的腦袋就掛到了旗桿之上，齊軍也點起了火把。

蒙友德：“成敗在此一舉。兄弟們，反攻的時候到啦！長恭營，點火出擊。”

就見得，一萬人開始發射火藥箭，沖上岸的楚軍中發生爆炸，也有相互踩踏，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許多人已經斷手斷腳，甚至腦袋被炸沒了。在火把的映襯下，模樣何其恐怖。普通人就是看上一眼，也會肝膽俱裂。

高山之上，也有鬼叫聲，那聲音邪魅至極：“楚軍小兒，也敢來我齊國撒野。看我不勾了你的魂魄，送到地獄下油鍋。啊哈哈哈哈...”

齊軍轉守為攻，楚軍的開始潰敗。濟水西岸，五千曲村護衛也開始發射火藥箭，所有岸上的楚軍被趕下河去。

差不多到了丑時，寶玉一個飛躍過去，傳音也被天碑峰下的人收到。田文德命令：“放水！放水！”

天碑峰下的水壩就被炸開，洶涌的濟河水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沖向下游。

大約兩刻鐘之后，拼命想要上岸的楚軍、陷入河泥中的楚軍迎來滅頂之災。無數的殘肢斷臂，被沖到漢水里。無數掙扎求生的人，成了魚兒的食物。

何封山嘴里喊著：“快上岸！快上岸！”可水流太快太猛，已經來不及了。何封山喝了好幾口水，想掙扎著上岸，卻還被沖到了漢河里。就算是齊軍想俘虜他，也是沒有機會。

楚軍可能感覺輸的莫名其妙，齊軍則真是感覺贏的莫名其妙。幾十萬人的戰爭，原來的歷史上，可能要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相互拉扯戰線，雙方斗智斗勇的打上百幾十場，可誰能想到，只幾個時辰就勝利了！

蒙友德高喊：“萬勝！萬勝！”

齊軍們一起喊：“萬勝！萬勝！”

在一片歡呼聲中，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月亮也重新出來了，濟水里出現了一排船只連接起來的白色舟橋，直通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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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聲聲‘萬勝’傳來，濟源城可就炸了窩兒了。

所有人幾乎一致認為，楚國勝了，齊國完了。

凌晨，朝廷還在議事。

中書令林妙津，老而彌堅，他很平靜的說：“陛下，大勢去也！”

尚書令湯庸：“陛下，這可是天命啊。”

門下侍中傅秋則一直是緘默不言。

楊繼出班：“陛下，為何不等上一等。至少，要等到午時再說。現在不過丑時。誰勝誰敗，尚未可知也！”

秦方志：“陛下，沒看到遠處的火光嗎？楚軍施行的是鐵鎖連舟之策，而這樣的舟船最怕火。怎么就一定是我齊國敗了呢？”

劉達旺：“陛下，臣贊同楊大之言。再等等，至少要到午時。這天象昭示，究竟是要毀滅誰，也尚未可知。”

兵部侍郎徐謂：“陛下，臣也臣贊同楊大之言。那蒙友德，也是老成謀國之人。如果不是有賊子里通外國，楚軍也不可能到的了濟水。”

皇帝劉承郎：“那就等上一等。李春保，傳朕旨意，繼續封鎖宮門，繼續關閉濟源九門，所有朝臣將領、所有軍民，無詔不得進出。”

一個小太監來報：“陛下，天狗已經將月亮吃了。怎么辦哪？”

楊繼：“這算什么，天象而已。敢問諸位，天下究竟有幾國？怎么也有數百吧。既然是天象，則是天下人觀之，楚國人也能看的到。既然是天象，那就是昭示所有人，而不只有我齊國。”

秦方志：“就是。除非天下一統，否則為什么就一定是我齊國倒霉？”

林妙津用拐杖敲擊著地面：“你們哪，怎么就不聽勸呢。”

湯庸一臉無奈：“為何就一定要等死？”

郎徐謂：“天子守國門，君王列社稷。你們當然可以逃，甚至是可以直接去投降。可陛下呢？要直接過去送死嗎？爾等世食齊祿，為什么就沒有一點忠義報國之心？”

傅秋終于是說話了：“陛下，就等到午時。”

城中，傳來哭泣之聲音，而且越來越大，甚至有人是撕心裂肺。哭聲一直持續到天亮，才稍稍消停一會兒。

楊繼：“陛下，此不必去管。由他們去哭吧。江山又不是哭來的，更不會被哭倒。”

傅秋：“陛下，就由他們去哭。”

劉承郎穩住心神：“那就繼續等！”

乾安宮里的眾人，已經小睡了一會兒，還有了呼嚕聲。

天亮了，蒙友德的副將劉達旺親自來報：“濟水大捷！濟水大捷！我軍滅敵軍三十萬，敵將何封山戰死！蒙將軍更帶兵渡河掃滅殘敵。”

幸福來的太突然，濟源城里的人又哭了！

隨戰報而來的，還有幾個大箱子。劉承郎看了，怒了！楊繼、秦方志則是在暗喜！

在劉達旺和一眾將士的傾訴、表演之下，眾人看清了兩個家族那既當又立的嘴臉。

林妙津、湯庸被當廷拿下，楊繼劉達旺再度組合，到他們家里拷打、挖坑。

不出意外的是，又出了意外，林家、湯家的底下，真就發現了他們勾結敵國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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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齊軍渡過了濟水，天已經大亮。

西岸楚營中已經沒有活人了，糧食物資都還在，世家子弟居然被遺忘了角落里。只有楚軍的軍服被大火燒著。

4月15日下午，皇帝劉承郎直接下了圣旨，蒙友德一系列人馬，被封了一個國公，三個國侯，六個伯，幾十個子。楊勇、劉旺達、秦方志也被趁勢封了一等侯爵。楊繼也得了一個三等侯爵。殷正慶、李為民、秦東嵐得了個伯爵。

4月16日，泰安郡收復，泰安郡的世家被全數拿下。當齊軍到達的時候，這些人全被憤怒的民眾打斷了手腳、割斷了舌頭。他們的家，也被搶掠一空！

4月17日，蕭山關收復，本次齊楚之戰結束。

4月20日，數千顆腦袋在濟源南門碼頭掉落。朝廷又進行了大洗牌。皇家內庫、戶部國庫又一次填滿了。泰安郡的民眾們，重新分配到了土地。

寶玉想：‘這一次清理，總能消停個十年八年的吧。我曲村的大業，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這時，已經沒有再去關注濟水下游的變化了。曲村人則是開始了第二次筑壩，同時在天碑峰下的濟水峽谷內修建水閘，水位被抬得很高。濟河水穿過天齊山，開始灌溉高唐郡的土地，開始幫曲村人拉攏新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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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寶玉和并無實際損傷護衛們回到了曲村。

這一次，又是滿載而歸，每人至少200兩以上的收成。還以極低的代價拿下了北濟水的山林。

寶玉恢復了教師為主的角色，也經常在格物院試著做凸透鏡。在幾十個工匠的通力合作下，三百多個凸透鏡終于制作了出來。同時制作的，還有星球儀。

制作天文望遠鏡的基本原理基于凸透鏡的折射作用。通過組合多個凸透鏡，可以形成一個簡單的望遠鏡系統。物鏡負責收集遠處的光線，而目鏡則負責放大這些光線，使得觀測者能夠看到更遠的目標。

1、準備材料：需要多個凸透鏡，多個大的作為物鏡，一個小的作為目鏡。

2、組裝望遠鏡：將物鏡安裝在望遠鏡的前端，目鏡安裝在靠近眼睛的一端。確保兩者之間的距離適當，以便獲得最佳的觀測效果。

3、調整焦距：通過移動物鏡和目鏡的位置，調整焦距，使得觀測到的圖像清晰。

4、完成制作：調整完畢后，一個簡易的天文望遠鏡就制作完成了。

為了不影響曲村的安定團結，寶玉還是只讓核心圈子的人先睹為快。

時間就安排到了5月15日。

黎青河第一個開始觀測月亮。他一邊觀察一邊說：“看到了，看到了...可東家，月亮上為什么沒人仙女，沒藍天白云，而是坑坑洼洼的。全是石頭和山。...旁邊還有幾個小號的，那也是月亮嗎？”

眾人心中急切，都在等黎清河早點下來，他們好上去。

寶玉則命人拉開所有幕布，十二臺望遠鏡就出現了：“五人一組，共用一個。排隊，排隊！”

傅永年：“月亮上還真是沒有仙女，也沒有人！”

姚方志：“那女媧補天、姮娥吞藥成仙的故事，也是假的嘍。”

楊文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事實勝于雄辯。”

楊致達：“先生，有個小月亮，不像個月亮，像條船。”

寶玉直接過去：“我看看。”這仔細一看，還真是條船。寶玉被驚到了。可他無法分析這件事，也不想分析。‘這地上的事情還沒有弄明白呢，哪管的了天上。’寶玉摸摸楊致達的小腦袋：“就當它是條船吧。”

雪梨：“原來這就是大哥說的唯物主義。”

梅方正：“先生，什么是唯物主義？”

寶玉：“唯物主義，是一種哲學。堅持物質第一性，精神第二性。從不相信鬼怪神仙之說。就比如一切的發生都依靠物質的變化，比如花草樹木可以燃燒，鐵礦石可以煉鐵。這全是依托真實存在的東西。而人的精神，也依托于物質。我們人每天吃的東西，就是物質。沒有吃喝拉撒睡，就沒有人的生命。人生命都沒有了，人自身的主觀精神動能也就失去了。我們之所以是活著，就是因為我們有吃喝拉撒睡，我們們可以勞動，可以相互交流。”

童云河：“先生，聽不太懂。”

安馨：“大哥，我也沒聽懂。”

寶玉：“哈哈，聽不懂沒關系。再等些年吧，如果到時你們都還在我身邊，我給你們上哲學課。”

田文靜：“咱一定呆在東家身邊。東家的腦袋里，裝著無數的知識，咱感覺隔一段時間，就必須要學東西。不然就跟不東家了。”

陶勇：“俺也一樣！像全瓷、半瓷、骨瓷、新骨瓷，全是技術活兒啊。俺們也是學了半年，才明白了一些。還有紅陶、灰陶、黑陶、白陶、印紋陶、彩繪陶，這些東西居然是技術斷代了。沒有東家，就接續不起來。”

穆鋼：“俺也一樣。如果不是東家指導，俺們一伙人，還不知道合金鋼鐵、碳素鋼是咋回事兒。還有鑄造鋼、鍛造鋼、熱軋鋼、冷軋鋼，這些工藝也免咱學十幾年了。”

李班：“咱以前只是個木匠，現在也跟著學習機械了。”

黎青河：“咱不一樣要研究水泥大壩。現在已經是5號水泥了。就算是用開山的火藥，也不容易炸開。”

傅永年：“咱還研究高產植物種子呢。結合農家肥料，最高畝產已經有400多斤了。”

張來順：“傅管家呀，多少？400多斤？我滴個乖乖，這是原來四倍的產量啊。就沖這個，咱要給您跪一個！”說著就要下跪。

傅永年：“去你的，你個臭小子。曲村不準下跪。”

張來順起身：“咱是跪拜學問，跪拜科學。是跪您，也是跪真理。像過去那樣，幾本儒書就包打天下，咱看是真不行。好在曲村人沒出去，要是真出去了。天下立馬要變個模樣。要不就是他們直接要求曲村滅亡。”

寶玉：

“各位過來一下，咱再說一個理論。

其實啊，我們生活的地方，也是一個星星，更是一顆大球。就像你們看到的，月亮是一顆星星，是一顆大球。天空沒有穹蓋，大地也不是方的。

我將太陽這類的天體叫恒星，我們的家園叫行星，月亮就是衛星。請看這具星球儀，這就是大概的天體運行方式。”

雪蘋：“大哥，這就是一個圍著一個轉吧。那太陽，也在圍繞一個中心在轉，對吧？”

寶玉：“沒錯。這個儀器，是個推演，是個模擬。真實的星球轉動，肯定不是這樣的。”寶玉揮手，讓人拉上窗簾，房間里就暗了下來，一盞酒精燈亮起：“大家看，我們假設這盞燈就是太陽。當我們轉動一顆大球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楊文清：“白天和黑夜的交替！”

寶玉：“對嘍。就是這個道理。咱希望有一天，我們曲村人給繪制出我們這顆星球的表面地圖，能找到我們曲村在的位置。這樣，才更有意義。不然，就只是轉個球兒用了。”

眾人哄笑：“哈哈哈哈！”

寶玉：“還有，不要輕易對外人講這些。這就像你去勸一條狗不要吃屎，人家不但聽不懂，還會以為你要和它爭屎吃。哎喲我去，那景象不忍直視。”

眾人哄笑：“哈哈哈哈！謹遵先生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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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興18年，寶玉又調整了曲村核心圈的人事，讓村管組、工坊組、教育組、護衛組與商業組進行對調，讓經商的來教學，讓種地的去經商。許多人得到了升職，形成了管家（總掌柜）、總管（大掌柜）、管事（區域掌柜）、基層管理對應總督導、督導、教導、指導的職務格局。護衛隊、學校也設立對對應的總督導、督導、教導、指導。真正實現了雙主官的管理模式。

曲村開始設立新的商號，太岳號做房屋營建、燕林號負責鹽鐵兵器、同文號做文具書籍、富余號做奢侈品、長直號做船運。原來的曲村號負責家用，天然居酒樓保留。小商販隊伍歸屬天然居。這些都是總號，下面會有許多暗號，用來實際做事、打探消息，以規避麻煩。

曲村現在的人實是太多，已經達到90萬余人。商業和工匠隊伍已經有10萬余人，護衛隊有5萬余人，大小貨船兩千余艘，外部的商業伙伴有五百多家，生意做到了其他五國。這是龐大的利益團體。

總部會計組、統計組、審計組、內衛組、檔案處開始設立，開始追蹤過去10年各行各業的價格變化，統計齊國各地的人口變化，齊國楚國各世家的家族變化，各種地圖、圖表、集冊越發詳盡。

更是開始對任何要調離的人開始離任審計，對新到任的人選進行任前公示。還好，年輕的團隊還未開始腐敗變質。

寶玉擔心的事情，還是沒到。可寶玉總有一種緊迫感。

于是，通過學生們，寶玉將自己對于氣候變化的發現公布出去，以警醒齊國朝廷。可是，沒有引起朝野共鳴，卻又引來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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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村的人越來越多，也一直向北拓展。

寶玉去過的最北邊，目測海拔會有1200米以上。所以，寶玉決定到此止步，不要再開荒了。于是曲村人開始掉頭向東。盤龍河、彩云河、漢漳河的中上游得到了開發。許多無用的、干旱的峽谷被利用起來，形成了連片的蓄水湖澤地帶，形成了幾個千島湖區。

曲村人提前建設了許多橋梁，將河流、湖泊、橋梁連接起來，就形成了山谷間的水陸運輸系統。新的移民正在陸續趕來，再借助地勢開墾山坡地（梯田等），利用水泥修建天橋運送水澆地。天地間多了許多綠色，大量的樹木被種下。

就連曲村和臨清、漢漳、開陽、濟寧、高唐一帶的降雨天數也增加了不少，雁門郡也罕見的多雨起來。

原本，寶玉是想在幾個平原郡縣上開挖運河、連通幾大支流水系的，奈何這些中小地主何不得那一點點土地，事情也不了了之。

嘉興18年8月3日，趙吉隆來報：“東家，出大事兒了。護衛隊的人和幾個佃戶翻越了雪松山，看到了一大群牛羊。那牧民可不少，像是有幾萬人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過來的。”

寶玉：“能確定他們是什么人嗎？柔然人或者天郎人？”

趙吉隆：“咱專程找了做過草原生意的佃戶，又去了一次。可以確認的是，他們是天郎人！不過，這些人已經餓的皮包骨了，那一帶有不少的白骨，就在草地上隨意的躺著，沒有收尸的意思。”

寶玉很激動：“吉隆啊。你可能是立了大功啦，我們曲村真正的出頭之日就要來了。那幾個佃戶，你給他們每人賞十兩。”

趙吉隆：“兄長，這個不懂。咱真不知道自己個兒立了什么功！”

寶玉：“叫雪梨、雪蘋過來。兄長我要過去一次北邊。回來就知道了！”

當天，寶玉就帶上雪梨雪蘋出發了。

翌日中午，寶玉出現在雪松山北的山谷地帶。與其說是山谷，不如說是走廊，類似河西走廊的，南北有幾百里。順著走廊的河流西去，怕是也有幾百里。有著山脈的庇護，有草場的養育，這里確實是安逸一點點。可要是養活幾萬人，就相當吃力了！因為地勢太高、太干燥了。

寶玉對身旁眾人說：“想來這里就是濟水的最上游了。只是可惜了，這么多水白白流走了。”

趙吉隆：“這高山上要是有一座水庫，那么齊國北部就沒有干旱的地方了。”

寶在河里修煉一會兒，就起來行云施雨一會兒，如此反復。竟有人聚攏過來：“首領，那邊有神仙在施雨。我們的草場有救了，我們的牲畜有救了。”

這群人，果然是人人都背著小鐵鍋，不少人的小鐵鍋居然是破的。雪蘋雪梨激動的流出淚水。

就見首領以手撫胸，彎腰施禮：“天郎人的子孫感謝您的賜福。天郎子民敬天愛人，感恩貴人！請您到我們的氈房享用馬奶酒、吃烤羊肉。”

雪梨雪蘋看這邊一團和氣，就打馬過來。

雪梨：“原來是你，阿都郎。你都長這么高大了！”

雪蘋：“金葉郎，你居然也在這里。我們的部落還好嗎？”

阿都郎、金葉郎一臉驚詫，驗證了三人的玉佩之后，骨子里的卑微讓他們很自覺的跪下：“屬下見過天郎公主。”

多年后，再次被稱之為公主，雪梨雪蘋直接大哭了起來：“我們的部落過的不好嗎？”

阿都郎：“我們的部落過的不好。您看到的，也就眼前這些人了。這片草場加起來，也就兩萬人。貴族都死光了，我們幾個是被推舉為首領的。可我們沒什么本事，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差了。”

金葉郎：“你別看咱高大，可身上沒什么肉啊。這里的能養活的牲口太少了。咱們沒力氣，也不敢去南邊打草谷。”說著就拉起上衣，將胳膊展示出來。寶玉也再一次看到了什么叫皮包骨頭。

阿都郎：“兩位公主，這位是大王子沐天隆嗎？”

雪梨向南一指：“是！這些年，我們都生活在齊國。這是山那邊，一個叫曲村的地方。大王子用六年多時間，聚攏了70多萬中原人。”

雪蘋承諾著：“你們不用擔心挨餓了。現在曲村有糧食。就是將這片山谷里的所有人養活起來，也不成問題。曲村一年的糧食，可以養活百萬人口的。將所有天郎人聚集起來，全養起來，也是可以的。”

幾個人正說著，寶玉一個飛躍，直上空中，提升音量：“我天郎的子民們，你們受苦了。沐天隆回來了，你們將不會再挨餓，不必再擔心被人欺負。沐天隆將給你們送來糧食，給你們送了鹽巴、馬刀和鐵鍋。請給我幾天時間，我說到做到！”

寶玉從高空落地，就馬上安排：“吉隆，持咱的手令，先回去調集第一批物資，5萬擔糧食、3千口鐵鍋、1千擔雪鹽。可以讓各家各戶先做些烙餅吧，準備5萬人五天的量，多用點鹽和點花椒面兒，適當加點蔬菜。再帶些廚子來。

記住，是讓我們的1萬5千護衛隊帶來。如果山路不好走，就炸山，水路不好走，就肩挑人抗。總之，五天時間內，一定要過來。

后面的，要有2萬營造隊伍，在秋收前，要在這里的山坡建造數萬套房屋。

我們的軍隊，就要建在這兒了。說不定，還要去草原搶些馬回來。”

趙吉隆：“兄長，您真是天郎人的大王子？”

寶玉很小聲的說：“兄長我不僅僅是天郎王子沐天隆，還是齊國太子劉安寧。這事情很復雜，以為后再和你細說。先回去調人調糧，聽明白了嗎？”

趙吉隆小聲說：“我的天哪。難怪您一直費心費力的幫助朝廷穩定局面。原來是這樣啊！”

寶玉：“此事。你知道就行了。”

趙吉隆很大聲的答應：“是！屬下遵命！”說完，就向南而去！

寶玉開始了解天郎舊部的情況。

寶玉：“阿都郎，說說草原這幾的事情吧。”

阿都郎：“我們是三年前悄悄來到這里躲避的。這里的草太少，養活不了太多人。原來的5萬多人，現在只剩下2萬多了。西邊有個山口，我們從那里過來的。”

金葉郎：“前些年，草原爆發了瘟疫，柔然人幾乎是死光了。瘟疫之前，被柔然人吞并的天郎各部，大概有80多萬人。這幾年，除去病死的、餓死的，也就剩下十幾萬人了。老人和貴族全都沒有了，傳承也就斷了。許多本事，都不會啦！”

阿都郎：“現在是夏季，大河都漲水了。草原人被分割在各處，大草原上大大小小幾十個部落，也不好聚集起來。我們天郎人都在大山北坡一帶，這里水淺，路好走。不算難找。不敢過去肥美的草地上，就怕再遇到瘟疫！”

寶玉：“你們感覺，整個大草原上會有多少人？”

金葉郎：“按照最后一位薩滿先生的說法，瘟疫前，整個草原上，五十萬戶是有的。柔然人來了，又遇到了瘟疫，現在能有十幾萬戶也就不錯了。”草原上一戶口就是一個帳篷（一個家族），十幾個人！

雪梨：“你們受苦了！”

雪蘋：“父王母妃他們呢？”

阿都郎：“我們也不知道。當時柔然人來了，汗王派我們出去探查。當我們回來的時候，王廷所有人都死了。后來，柔然人只要是見到我們的貴族和薩滿，就直接殺光。沒了首領，就沒了主心骨，就天天吃敗仗，我們的族人就只能四處躲藏了。”

金葉郎：“草原上的大部分部族都是這個樣子的。貴族和薩滿全都死光了！”

寶玉一想：‘我靠，這既是不幸，卻也是大好事啊。草原大亂，草原大治！以曲村人的管理方式，將草原整合起來，中原就少了一處隱患啊。說不定哪天，還可以回過頭來，拿下齊國。

人口，還是人口。齊國還是和平時期，預計能收攏三百萬人口。草原人，就當是兩百萬人口。用兩三年時間，湊齊五百萬人。這已經是短期的極限了。再想要人口，就只能花錢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