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薔已經(jīng)被那蘇大將軍請去陪酒了,”你彎了眉眼,開心道,“今日你們倆的任務(wù)圓滿完成了。”
易遇見你由衷地開心,稍稍松了口氣。
“小遇的笛子吹得好,歌也唱得好。有詩說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說的就是小遇吧。”你拉著易遇的手,柔柔地關(guān)心道,“唱了那么久肯定累了,我讓后廚煮了冰糖梨水,趕緊去喝點(diǎn)潤潤嗓子。你這么好聽的聲音,可得保護(hù)好了。”
易遇:“……”
婁婁這時走了過來,對你說:“老板,恩薔已經(jīng)進(jìn)了蘇大將軍的房間。”
你問:“那位蘇星小姐呢?”
婁婁:“蘇小姐已經(jīng)乘轎子離開了蓉昌樓。”
真是個自矜自持的冰山美人。
不急。
“知道了,”你點(diǎn)頭,“婁婁,你去跟著恩薔,我怕那個蘇衛(wèi)看起來儀表堂堂,私下是個變態(tài),還是要確保恩薔的安全。”
婁婁眼睛亮了亮:“如果他真是個變態(tài)怎么辦?”
你莞爾:“那婁婁你看著辦好了。”
婁婁興奮地一笑,她的小蛇從懷里冒出頭來,嘶嘶地吐著信子:“我去了,老板。”
“嗯。”你看著婁婁離開,拉著易遇的手向后臺的化妝間走。
……
化妝間的桌子上果然放著一壺潤嗓的梨水,溫度剛好,直接就可以喝。
你倒了一杯遞給易遇。
易遇接過卻沒有喝,而是問你:“接下來你要做什么?”
“接下來等蘇衛(wèi)徹底迷上恩薔,恩薔就會給蘇衛(wèi)吹枕邊風(fēng),讓我有機(jī)會和他談?wù)劇!蹦阈赜谐芍竦馈?
“怎么談?”易遇蹙眉問你。
“不知道,”你聳聳肩膀說,“我還沒想好談什么怎么談,等見了蘇衛(wèi)再說。”
易遇:“……”
你對易遇輕松道:“放心,我臨場發(fā)揮比我提前想好怎么說效果要好多了。”
易遇沉沉嘆了氣:“可萬一蘇衛(wèi)并不想接受招安,那你怎么辦?你貿(mào)然接近他會不會有危險(xiǎn)?”
“怎么會,我都把恩薔送給他了,這滿滿的誠意他應(yīng)該不會對我動手吧。”你篤定地說,“而且宋延在啊,安全問題不是問題。”
易遇:“你為什么這么相信宋延?”
你伸手戳了戳易遇的臉:“怎么又吃醋了?”
易遇搖頭:“……沒有吃醋,只是好奇。”
你回答道:“宋延很厲害也很忠誠,我確實(shí)非常相信他。”
易遇眸光暗了暗,不是吃醋了才怪。
你見他不說話皺著眉頭,趕緊抱抱他說:“但是我最相信的人是小遇你,因?yàn)槟闶沁@個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
易遇聽你這么說,微微怔了怔。他知道自己確如你所說,卻又不明白你為何如此確信。
易遇放下杯子,回抱起你,沉沉地問:“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真的是白氏的孤女,還是另有身份?”
你身子僵了一下,不明白易遇為什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易遇埋頭在你的頸窩,無力地說:“如果你真的只是教坊司的一名先生,或是白氏的一名孤女,為什么盛帝會讓你來西蜀?招安蘇衛(wèi)這種風(fēng)險(xiǎn)巨大的事,他又為什么要交給你來做?”
你暗想壞了,就不能讓易遇知道太多。
他心思太細(xì),只要稍微多給他點(diǎn)信息,他就會自己分析推理預(yù)測。
你咬咬牙,敷衍地回答道:“因?yàn)槲覅柡Π。X得這事只有我辦得了而已。”
易遇把你抱得更緊:“為什么每當(dāng)我以為你是盛帝的人,你卻一次次幫我,可當(dāng)我以為你是我的人,你卻在為他做事……”
你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圈,想來想去,也沒想好該怎么編瞎話給易遇解釋,只能貼著他的心口語重心長地說:“小遇,我一直都只是我。”
易遇得不到你正面的回答,卻也不敢逼問。
你微微和易遇分開,捧起他的臉,笑笑說:“別想了,多思無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難道你會因?yàn)槲覔Q了身份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就不和我好了?”
易遇肯定道:“那不會。”
“那不就得了。”你笑笑勾起易遇的衣帶:“好啦,剛剛在演出前你跟我說什么來著,走啊~我們回房去……”
……
回到蓉昌樓后院的二層小樓,你生怕易遇再問你什么,一進(jìn)門你也不點(diǎn)燈,拉著他就一起去了軟塌上。
夏季單薄的衣裙毫不費(fèi)力地就被丟到一旁,亂糟糟地鋪了一地。
沒有月亮的夜晚,整個房間沉溺在黑暗里。
愛意讓夏夜變得更加熱與黏。
潮涌虛彌之間,你趴在易遇的胸口,薄薄地喘著氣。
易遇愛撫著你的肩胛,手指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描繪它的輪廓:“累了嗎?睡吧……”
你撐起身體,壞笑著對易遇說:“小遇,你這是累了?”
易遇蹙眉,抓起你的手腕,拉你入懷,翻身就把你壓在他身下:“挑釁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先生。”
“逞強(qiáng)也一樣。”你抬頭吻在易遇的嘴唇上。
易遇被你吻得連呼吸都不自得,壓抑的短促聲從他的嗓子里流出,使得你更加貪婪。
許久你才放開易遇,緊接著,漆黑的房間里,是你們二人不辨你我的呼吸聲。
……
不知抵達(dá)云巔了多少回后,你整個人靠在了易遇的懷里,求饒道:“小遇,我錯了,不行了。”
易遇吻著你的肩膀,促狹地問你:“想睡了?不繼續(xù)了?”
你虛弱地點(diǎn)點(diǎn)頭,閉著眼睛在他懷里喘著氣,擺了擺手:“我收回我剛才的話,小遇,我已經(jīng)快要散架了……”
易遇見你完全睜不開眼睛的樣子,笑著把你攬入懷里:“……好,先放了你。”
“嗯……”你點(diǎn)頭,又往易遇的懷里鉆了鉆,摟緊他的腰,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地說了句,“小遇今天好美……我好喜歡你……”
“?”易遇愣了一下,側(cè)目看你,而你已經(jīng)徹底意識渙散,睡了過去。
聽著你呼吸均勻地睡著,易遇嘆著氣親了親你的額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最迷人的,到底什么時候你才會完完全全屬于我……”
第二日剛過了中午,你一起床,徐媽媽就火急火燎地跑來找你:
“楠老板,蜀王府剛剛送來帖子,說是馬上就派迎親的隊(duì)伍來接恩薔公子入府,并請您和易公子過府一敘!”
恩薔此時正抱怨自己腰酸背痛貼著你讓你給他按摩,易遇面露不悅地把他從你身上摘下來,扔到了一旁的軟榻上。在聽到徐媽媽的話時,你們?nèi)嗣婷嫦嘤U。
你滴溜溜地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站起身,開心地對恩薔和易遇笑著說:“我們走,大魚上鉤了。”
……
不得不說,這蜀王蘇衛(wèi)是個闊氣的主。單看來蓉昌樓接恩薔的儀仗和車隊(duì)的陣勢,就知道他對恩薔有多么滿意。
易遇陪你坐上了前往王府的馬車,他問你道:“見到蘇衛(wèi)后,你準(zhǔn)備怎么做?是要直接和他袒露身份,還是先探探口風(fēng)。”
你掀開車簾看向外面,毫不在意地說道:“到了看情況吧。”
易遇沉肅了面色,拉起你的手,問你:“如何到了再看情況?”
你放下車簾轉(zhuǎn)過頭看向易遇,挑起眉梢說:“隨機(jī)應(yīng)變唄。”
易遇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若有什么想法,和我說一說,或者想一想一會兒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
你挪了挪屁股靠近易遇,挽起他的手臂,把頭靠在他肩上:“不需要小遇你特別做什么,你陪著我就好。咱們和蘇衛(wèi)能聊就聊,聊不通也不用和他們大動干戈,到時候先撤再想別的辦法。”
易遇從你的手里抽出胳膊,一臉擔(dān)憂地將你攬入懷中:“好吧,還有一會兒才到,靠著我休息一會兒吧。”
“好。”你舒服地靠在易遇懷里,養(yǎng)精蓄銳,閉目養(yǎng)神。